第5章 意外的感悟（下）
空白。
此時東陽玄只感到伴隨那孩童的朗誦聲，自己大腦都是一片空白，彷彿要沉淪其中。
「嗯?」坐在桌台前的東陽烈空一直在仔細觀戰，只可惜對自己修行的「凝火功」都幫助不大。
「凝火功」至剛至陽，在落雪郡，修行如此之道的人，太罕見了。
擂台上，張道子的「心靈之聲」，雖攻擊的是歐陽玄，但那陣陣孩童朗誦之聲其他人也是可以聽到。
只是沒有八卦羅盤的配合，產生不了多大效果罷了。
即便如此，有些破魂級的小輩依舊眼神迷茫了起來，只有如意級二轉左右的人才能勉強不受影響，但也感到思維運轉變慢。
這便是稱號級的強大，即使沒有真正去針對你攻擊，僅僅一些餘波，便會影響眾人。
東陽烈空自然也受到了影響。
「空白。」東陽烈空喃喃道。
東陽烈空的腦海中一陣空白，但這「凝火功」彷彿又並非普通的破魂級功法，在那腦海中竟還有著一點火種尚存，雖影響不了大局，但依舊讓東陽烈空在思緒的空白中，感受到了這一抹火苗。
「火苗……」東陽烈空喃喃道。
火，本需介質燃燒，修行者卻將其無中生有，吸收天地間熱能凝聚與體內，匯聚一「火種」。
釋放招式時，是需要消耗「火種」的能量的。
東陽烈空修鍊「凝火功」一年有餘，自然早已知曉體內「火種」的存在。
但真正如此直觀的看到「火種」當真第一次。
「燃燒，凝聚，源源不絕。」東陽烈空心中喃喃道。
直觀體內，這是如意級才有的手段，藉助感悟體內修行形成的或是冰魂，或是風魄，又或火種，種種功法與道結合形成的「體內本源」，可以大幅度提升修行速度，同時在感悟足夠后破開境界屏障。
如此才有了「如意五境」一說。
而伴隨此時張道子的「心靈之聲」，又結合了「凝火功」的不凡，竟是讓東陽烈空在空白中進入了一種空靈之境，直面感悟體內「火種」。
種種關於火焰的感悟，被東陽烈空一一知曉。
「我之前的修行方法，竟有如此之大的缺陷!」
「引導太陽熱能入體，不僅僅需要凝聚，更要循環。我之前的修鍊浪費了太多熱能了。」
「連綿不絕，火焰又分為穩定與不穩定兩種狀態。」
東陽烈空感悟著，伴隨對體內本源「火種」掌控性的愈發強大。胸口處的「中竅」隱隱發熱。
一股熱流流淌過胸口，東陽烈空感到胸前一陣舒爽之感。
與之前對比，彷彿之前的胸口一直堵著一口「氣」，而現在，中竅被打通了，那股「氣」也就順暢了。
修行速度也快了許多。
台上的孩童朗誦之聲嘎然而停。
「突破了?我這就突破了?」東陽烈空從那空靈狀態中脫離而出，一陣驚愕。
卡住破魂級修行者兩大難關之一的「中竅」，自己說突破就突破了?
但要知道，東陽烈空剛剛的感悟，是原本如意級才會出現的感悟。
破魂五竅便有了對體內本源如此的理解，突破中竅也只是水到渠成罷了。
但要說東陽烈空此次突破，那張道子的「心靈之聲」，包括「凝火功」的不凡，以及東陽烈空的悟性，這三個條件缺少一個條件，都不行。
東陽烈空醒來，周圍的同族自然沒有多疑，畢竟剛剛三大家族全部破魂級的小輩都陷入了「腦海空白」狀態。
「還需要鞏固一下。」東陽烈空心中暗道。
之前的種種感悟並沒有隨著「中竅」被打破而消失，反而是「中竅」的打破讓東陽烈空對於之前的理解有了更深層次的認知。
若換了別的孩童，或許還會得意一番，但僅僅一個中竅，也只是讓歐陽烈空欣喜一下罷了。
他的目標可不僅僅於此。
「寒天道。」東陽烈空心中默念。
……
而台上的戰鬥，也有了結果。
東陽玄畢竟為東陽家族最年輕最有潛力的稱號級，其性格更是一直坦蕩無比，不論是對當年余寒門鬧翻的的大哥，也就是東陽烈空的父親「東陽策」，還是對如今的「廢人」東陽烈空，東陽玄都一直是站在他們這一邊。
不止親情，更是本心。
愈是心靈坦蕩之人，心靈境界愈是強大，而這「問心無愧」也是修心的一個方式。
「心靈之聲」對於東陽玄的影響，並沒有那麼大。
「東陽玄老弟，我甘拜下風了。」輸了比賽，張道子倒也不惱，依舊笑呵呵道。
「若張兄能施展出第二式，想必我也得敗下陣來。」東陽玄一陣心悸。
雖然靠「大羅劍歌」第二式「金羅萬丈」破掉了「心靈之聲」，但那畢竟是直擊心靈的攻擊!
若不是比賽，而是戰鬥，東陽玄身邊有敵人攻擊，一旦被張道子的「心靈之聲」干擾，就算僅僅沉淪數秒，也足以讓東陽玄被擊殺。
這招數的威能，被困在八卦符內的東陽玄的感受是最深刻的。
「自創招數，哪有那麼簡單，第二式我也僅僅有那麼一星半點的感悟罷了。」張道子感嘆一聲，抱了抱拳，回到了張家桌台前。
伴隨東陽玄的勝出，東陽家族一陣歡呼。
而最終的一戰便是由東陽玄與歐陽塵打響。
東陽玄一手「大羅劍歌」操控出六道金劍幻影，而那歐陽塵則是佇立於暴風之中，周圍狂暴的疾風不斷分解東陽玄的「金劍幻影」。
但東陽玄的金劍幻影又豈是那麼好破解的?幾個呼吸的時間，那六道金劍幻影又變幻為三十六道小型金劍，在狂風中盤旋飛舞，漸漸朝歐陽塵靠近。
「震!」只見那歐陽塵輕喝一聲，陣陣天地之力匯聚與風暴中心，一股更加狂暴的氣流爆發開來。
「看不懂了。」東陽烈空心中暗道。
如果說之前的如意級戰鬥，東陽烈空還能參悟一二，但此時的稱號級戰鬥……
看不明白，悟不透。
「回去鞏固一下吧。」東陽烈空心中的那份對於「體內本源」——「火苗」對感悟還沒有消散。
族內沒誰注意到東陽烈空的離去，皆是聚精會神的看著台上的決戰。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但稱號級的戰鬥，那是何等罕見，就算開開眼也好啊，這是大多數人的想法。
但還是有例外的，唯獨只有東陽寒注意到了東陽烈空的離去。
「走了?是怕我結束后報復他要躲回別院了？」東陽寒心中想道。
在東陽烈空離去后，東陽寒嘴角勾起冷笑，緩緩跟了過去。
出了「冰果盛會」，東陽烈空便沒有再壓制自己的實力，破魂六竅，而中竅的開啟更是令前五竅的運轉更加流暢，以「中竅」為核心，功法為紐帶，帶動體內能量，形成數個小循環。
而這數個小循環，本身又是一個大循環。
砰!
腳狠狠一踩地，東陽烈空便是躍出幾米。
「快點，快點回到別院。」這是東陽烈空現在唯一的想法。
短短的時間裡，東陽烈空已經推斷出了好幾種關於「凝火功」中難點的破解方法，他急需嘗試，在嘗試中進步和修改。
那一點對於「體內本源」的感悟是很重要的。
東陽烈空不知道那種狀態還能持續多久，或許下一秒就會消散，也或許會持續很久很久甚至就這麼悟出來了。
他可不敢浪費時間。
且對於體內「火苗」的運用，也需要東陽烈空沉住心修行一些時日。
僅僅一兩分鐘，「冰果盛會」外，便沒有了東陽烈空的影子。
「東陽烈空。」東陽寒心中的那股恨意並沒有伴隨短短的時間而消散，反而是將一切錯誤都歸結到了東陽烈空的頭上。
「不能殺，也得給個教訓。」東陽寒心中想到。
一想到那之前彷彿高高在上教育自己的東陽烈空，即將在自己的手下求饒，東陽寒便是感到一陣興奮。
幾分鐘的路程，出了「冰果盛會」，東陽寒在空曠的廣場上掃視一圈。
「人呢？」東陽寒一愣。
「莫非這東陽烈空猜到我會跟出來，所以在附近躲著？」東陽寒心中猜測。
就在東陽寒忙著尋找東陽烈空之時，東陽烈空早已回到別院之中，還是那塊熟悉的大石頭，盤溪而上，開始修鍊。
「火焰...」東陽烈空沉浸了進去。
一點火苗，孕於體內，吸收太陽散發的熱能而聚集，體內竅穴運轉凝聚提煉后匯聚起來，日積月累，形成體內最強大的本源。
燃燒著，跳動著，明明就在體內，卻感受不到，但又真實存在。
「玄之又玄。」東陽烈空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