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好，然後再見

「我想，我大概也玩膩了。」焱看看周圍，再看看眼前看似毫髮無損的楚閣，「那麼就讓你死得痛快一點吧。」

「【命令終端】。」

「你想干什……」然而，楚閣的下半句話永遠不可能說出來了，因為……

他的上半身，已經完全沒有了！

剩下的下半身，不僅沒有黑色的流體涌動，而是像一個真正死去的屍體一樣，倒在了地上。

斷面整齊，一滴血都沒有流。

「命令終端第三個覺醒的能力，就是將某些東西抹去啦。」

「不過因為它並不是命令指示符鎮魂曲，所以覺醒並不完全，使用之後會大幅減少進化的時間呢。」

「啊，忘了告訴你了，命令終端不是永久進化的來著。」焱輕笑幾聲，「雖然現在說起來你也聽不見了。」

「畢竟，你已經從存在的角度上被【抹除】了呢。」焱摸摸下巴，仔細觀察楚閣的屍體，「不過看來發動得也不完全，留下了你的下半身呢。」

「嘛，也是順應了那句話嘛。」

「你好，然後再見。」追風從一旁不知道哪裡鑽出接下了話茬子，「這句話是誰說的呢？我以前聽你說的。」

「我也真是不懂。」焱搖搖頭說道，「只是幾天的冒險而已，我們居然變得那麼冷酷了。」

「我可不知道我有什麼冷酷的。」追風環視被鮮血染紅的大片草地，「我們殺過的敵人都會散發出一種奇怪的惡臭，對於我來說……」

「……就算是要殺只雞都比這個更難下手，對吧？」焱仰天長笑，「或許替身使者的天敵就是這些傢伙吧！」

「……你好騷啊。」

……

外空間，某戰列艦內。

「9號量子發動機過載！我們徹底失去了動力！」

「艦外護盾偵測到巨能波動！我們被某個引力場捕捉到了！」

「不要慌！」艦長大聲發號施令，「一定是躍遷蟲洞外的某個星球投射過來的引力場，我們順著引力場過去肯定能找到可以停靠的地方，先冷卻引擎！」

頓時，在冰冷空間中散發著代表量子發動機的藍光的飛船停止了發光，在一片黑暗之中順著那個引力場摸索前進。

「雷達紊亂！負能分子的反應消失了！」

「怎麼可能！」旁邊一個操作人員頓時摘下耳機，「我們身邊無處不在的負能分子怎麼可能會消失！除非……」

「除非我們進行了宇宙級的躍遷。」此時，艦長緩緩走來，「我們利用負能分子來製造雷達，因為它無處不在且極好探測行動軌跡的特性所以讓我們的探測都偏向它，而它們……」

「除了另一個宇宙，我想不出來其他地方。」操作人員聳聳肩，轉而戴上耳機。

而此時，如同母親般溫柔帶著飛船緩緩前行的引力突然消失。

引力的消失，標誌著一個帶有巨大質量的物體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這宇宙之中，簡直從哪個角度來說都帶著不合理。

「這不管怎麼來說都太?邪門了！」艦橋上，操作引力場探測的工作人員一錘控制台，「這簡直就像一個星球突然從我們眼前消失了一樣！」

「等等！」那工作人員眼睛一亮，緊盯著面前不斷閃過數字和圖形的顯示器，「檢測到星系級引力場，檢測到行星級引力場！我們進入了一個未被發現的星系！」

但很快他就愣住了。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望向艦橋上最大的舷窗——那裡可以看到整艘戰列艦面前的東西。

而舷窗外面的。

則是一顆蔚藍色的美麗星球。

……

「魔法少女變身時間結束。」焱看了看身邊回復原貌的命令指示符，「不過從左眼轉移到了身旁這一點我還真沒算到。」

「所以。」追風撓撓頭，指著命令指示符，「這傢伙就一直在這裡了？你左眼不會再變了？」

「不會了。」焱伸了個懶腰，「進化結束之後射程距離從F變為D，所以不會有太大問題。」

「酷。」

「現在我們需要做的事情是……」焱從旁邊的長草中奇迹般地拿出來了一個公文包，「馬上開始動身去毛子那邊，接到星火之後就馬上去一個神奇的地方。」

「啥子地方？」

「倭國（指霓虹）。」焱眼神微咪，「那裡是第三次入侵發生的地方。」

兩人並沒有用什麼神奇的道具直接飛到毛子那邊，而是直接趕著飛機花了半天才到了毛子的首都。

不知道為什麼，焱就是知道星火現在已經在毛子的首都那裡了。

剛下了飛機到了機場，追風也不知道焱是怎麼過機場安檢的，因為焱在上飛機之前給他看了一眼公文包的裡面……

那裡面全是各種各樣的刀具和槍械，而且形狀大多都不是很規則。

焱和追風從機場出來就徑直奔著一個街區跑去，在大街上毫無徵兆地一拐，拐進了小巷子里。

然後從牆邊拉起來了蓋著破棉襖睡覺的星火。

到了飛機上……

「我跟你說，我這也是沒辦法。」星火無奈地聳聳肩，「我不會毛子語啊，我幹完了一大堆蟲族之後又不知道怎麼辦，身邊全是人高馬大比熊還壯的毛子士兵，我也不會英語，所以……」

「……我能想象那個場景……」追風扶著腦袋，「……這也就是所謂的，左右為男吧。」

就在這時——

巨大的震動穿過了整個飛機，正在所有人都為之一慌的時候……

有一個人比任何人都要慌……

「計算……」焱的冷汗從全身上下慢慢滲出，「……失誤了！」

焱登時就從座位上站起身，雖然飛機的震動在他的身上不能影響他一點點的平衡，但他此刻卻不能冷靜下來。

他沿用的是原來命令終端所計算的結果，是當時一個很大的範圍內所有事物的發展順序，而至於有多大……

看看焱輕鬆找到星火的舉動就可以看出來了。

而現在一個變數就好像是憑空出現一樣地改變了所有計算結果。

一步錯，步步錯。這個道理在此刻表現得淋漓盡致。

「哈……」焱忽然又咧開嘴，笑了起來，「即使這樣又能怎樣？」

「替身使者的戰鬥……不就是在於未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