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番外2：老子去流浪了

想起之前放的狠話。

如今河邊再怎麼想水群，也都被自己牢牢地給克制住。

不水群又不碼字的人生，實在是寂寞的不像話。

這才過去兩天的時間，他就覺得受不了了。

他關掉了電腦，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行走，總想找點什麼事情，打發這難熬的時光。

走著走著，河邊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的目光停留在火車站這幾個字上。

人閑久了，就會閑出毛病出來。

他此時此刻，瘋狂地想要，隨便買一個不知道去什麼地方的火車票，去流浪。

於是他守在買票的地方，懟著地名和時間瞅來瞅去。

最後挑選了一個，他連字都不怎麼認識，火車要十幾個小時的地方，買了一張票。

臨時出門閑逛，河邊身上也沒帶多少錢。

這個錢如果只是他這麼逛一天的話，倒不算很少。

放在出門在外的情況下，就顯得十分艱難。

河邊打算，帶這麼多錢出去，再帶張沒錢的銀行卡。

等什麼時候身無分文了，隨便給朋友打個電話，請朋友打一張火車票的錢，他再坐回去。

河邊還不算太宅，有事沒事偶爾還會出門。

但是坐這麼長時間的火車，他已經是很久不曾有過了。

像他這種有錢人，出遠門都坐飛機的。

不過飛機能到達的地方，經濟條件還能說的過去，和他要流浪的想法，稍微有那麼一點不符合。

坐上火車之後沒幾個小時，就到了飯點。

火車上的盒飯，二十一份。

河邊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腦袋裡面飛快地盤算了起來。

自己這換洗衣服，什麼都沒帶，到時候要花錢的地方不少。

像吃飯這種能節省的，先節省一下好了。

於是他買了一桶泡麵，連面帶湯，都吃的乾乾淨淨。

這才是第一頓飯。

到了下一個飯點的時候，他又餓了。

河邊尋思著，以自己的飯量，吃泡麵根本吃不飽，吃盒飯價格自己又不捨得。

向來自來熟的他，決定自力更生，看看能不能靠著個人的魅力，當場化緣。

環顧一圈后，河邊很快就鎖定好了目標。

他看到某個坐在下鋪的女孩，長著一副學生的模樣，桌上放著一袋拆開來的大袋麵包。

她從大袋裡面掰出一小塊，啃了兩口，放在了托盤裡，不準備再繼續吃。

河邊先是巧妙地盯著麵包，盯了一會兒。

感覺到女孩注意到他時，才以一種不算侵犯式的方法，接近：

「我能不能花錢買你的麵包啊？」

女孩乖乖巧巧，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情況，她仰著頭，連眼珠子都不知道轉一下，呆愣在那裡。

河邊搓了搓手，裝出窘迫的模樣來：

「這火車上的飯太貴，我餓的不行。我看你好像不想吃，能不能，便宜賣給我。」

涉世未深的女孩，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

她立刻不好意思地用兩根手指，拎住了麵包的最上面：

「都給你了，我也不準備吃了。」

河邊立刻切換出驚喜的表情，謝了又謝，美滋滋地拿著麵包，安心地啃了起來。

這種大袋裝的麵包，就是最普通的麵包，沒有夾心等任何多餘的東西。

河邊每吃一口，越發覺得自己身上，帶著一種凄慘的流浪的情懷。

一大袋麵包吃了一半時，他到站了。

河邊把面包紮好，拿著這幾乎唯一的行李，下了車。

下車之後，他又開始面臨新的問題。

他去哪呢。

火車站出口處，又不少計程車在等著，一個兩個，見人就圍上來問一句：

「去哪啊？坐不坐車？」

河邊被問煩了，吼了回去：

「我怎麼知道我去哪。」

幾個開計程車的，看他鬍子拉碴，拿著半袋麵包，衣服因為長時間坐火車的緣故，也皺巴在了一起。

可能是個坐不起出租的人，算了，算了。

有了河邊那一吼，接下來倒是沒人找他了，他一個人悶著頭走了一段路。

周圍人來人往，各自有各自的目的，他夾雜在其中，順著人潮卻不知道去哪。

現在時間是下午三四點。

陽光還毒的厲害。

河邊覺得自己連同手中的麵包，都快要一切燃燒起來。

先休息一下吧。

他去小賣部，買了一瓶最便宜的水。

又從別的地方，順了幾張報紙來。然後找了一個涼快的地方，一邊喝水，一邊就著麵包吃。

昏昏沉沉之間，他睡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時，先是聽到鋪在面前的報紙，被人一腳踹開的聲音。

再是一道清脆又潑辣的嗓音傳來：

「醒醒，這是我占的地方，要講規矩的。」

河邊迷迷糊糊之間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一個約摸一米六的女孩，明眸皓齒，神色爽朗。

她穿著一身簡單的白T和到大腿的牛仔褲，腳上是黑色的運動鞋。

兩隻纖細的手臂，碰著和她身形有些不相配的碩大紙箱子。

剛才她用腳去踢地上的紙。

是因為抱著箱子，騰不出手。

人從蘇醒到啟動，有一個時間差，河邊這個猶豫的時間差，讓女孩十分不滿。

她皺起了眉頭：

「你什麼意思啊？」

河邊這才反應過來：

「我挪，我現在就挪。」

他抬起了屁股，順便把屁股下壓著的報紙，也一起帶走了。

他帶著報紙，挪了離剛才有個四五米的地方，又坐了下來。

「你外地剛來的？」女孩忽然問道，她的目光落在河邊掉在地上的火車票上。

「是啊，我剛來的。」河邊點點頭，覺得可以找人套個近乎。

女孩卻沒搭話。

手腳十分麻利地在地上鋪了一張大的墊子，把各種各樣的商品，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