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玉石俱焚
「小月啊，我是你高姨，」高美雯事先報上了自己的名字，「這幾天，有沒有發生什麼事啊？」
「最近沒什麼大事吧，只不過您可小心點，程爺死了，說不準啊，您已經被人盯上了。」凌月在心底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當初如果不是高美雯拉自己下馬，自己又怎會遭到楚跡的嫌棄與冷落。
高美雯聞言，斟酌著說道：「那你知不知道——具體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可不好說，高姨，先不聊了，我這面還有事呢，改天再敘。」凌月撂下這句話就掛了電話，她當初上了高美雯的當，現在還想拉自己下水，做夢！
她可是凌家的大小姐，再怎麼說自己有凌家罩著，而高美雯則不同，她只不過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但是歸根結底，沒有了楚金正的庇護，她什麼都不是，說實話，楚太太也只不過是個虛職而已，她除了能跟楚金正吹吹耳邊風，還能有半點用處？
高美雯於自己已經再無用處，更何況只要自己幫助楚跡除去瑞斯，彌補當年自己犯下的錯誤，自己就會獲得楚跡的原諒。
她這幾日一直跟在瑞斯的身邊，尋找瑞斯的把柄，但是瑞斯這人實在太過謹慎，就算自己無時無刻地都跟著他，也沒有見他留有一絲一毫的把柄。
「什麼？」瑞斯剛接下電話，整個人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位置發給我，迅速！」
凌月向瑞斯拋了一個媚眼，「你這是怎麼了？什麼事也沒有見到你反應這麼大啊。」
瑞斯壓根沒有心情跟凌月扯這些沒有用的，他一直派人打聽嘉欣的下落，終於在今天，得知嘉欣被人放在了一個小倉庫里，那座倉庫平時很少有人經過，所以一直也沒能發現李嘉欣的身影。
他心急如焚，「她現在情況怎麼樣，立刻送去醫院！」
他甚至來不及穿外套，一邊和自己的手下聯絡，一邊匆匆往門外跑去。
見狀，凌月也迅速跟著瑞斯跑了出去，她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抓住瑞斯把柄的機會。
「情況很危險？」瑞斯的心臟都高高地吊起，他不敢相信嘉欣都經歷了什麼，心臟傳來一陣一陣的鈍痛，如果他早些發現是不是情況就會好很多？
「病人服用了一種新型毒素，只不過這種新型毒素並不會立刻造成人的死亡，而是慢慢侵蝕人體的機能，導致病人沒有營養來源最終而死亡。」醫生對著瑞斯說道。
「不能打營養針么？」
「病人不吸收外來的任何營養物質，只能消耗自身已經存在的營養累積物質，」醫生再次強調道，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一個人質疑自己的醫術水平。
「也就意味著，她只能等死了？」瑞斯顫抖著嘴唇說道，他完全不敢相信，明明……明明之前嘉欣還好好的，怎麼會自從自己離開江城，一切都變了呢？
「我們正在召開會議，邀請最有名的專家前來研討，不會坐視不理的。」
醫生走後，瑞斯推開了那扇沉重的大門，一眼就看到瘦的不像話的嘉欣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她的嘴角帶著一絲血跡，眼神看起來黯淡無光，像是破碎的破布娃娃一般。
當李嘉欣看到瑞斯時，眼睛明顯的一亮，很快又黯淡下去，她也許是喜歡瑞斯的，只不過，被自己的執著迷昏了眼睛，如果自己能早些明白，是不是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了？
「放心，我一定會讓那群醫生治好你的，你會沒事的。」瑞斯緊緊握著李嘉欣的手，神色認真地說道。
兩行清淚順著李嘉欣的臉頰緩緩流淌下來，「瑞斯，我——我發現你挺好的。」
她還是說不出來那句話，她不能再耽誤瑞斯了，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太自不量力才造成的。
「你別哭，」瑞斯笨拙著給李嘉欣擦乾眼淚，「你這麼善良，又這麼優秀，老天一定不會忍心把你帶走的。」
李嘉欣「噗嗤」一笑，「現在也就只有你覺得我善良了。」
凌月提著一大包水果走進來，「原來是李小姐啊，這是怎麼著了？」
她不是沒有看見剛才兩人的你儂我儂，但是李嘉欣不是喜歡楚跡么？瑞斯不是對商怡有意思么？怎麼這兩人還走在一起了？難不成是惺惺相惜？
瑞斯皺著眉，臉色不太好，如果不是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正是彼此需要的時候，他早就把這個女人攆走了。
「程遠山一死，我們也就成為了驚弓之鳥，楚跡是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們只能先下手為強。」瑞斯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你有什麼好的計劃？」凌月問瑞斯。
「楚跡現在還顧不得我們，然而我現在的勢力隕落過半，還不足以和楚跡硬碰硬，只能先回國再作打算，準備東山再起。」
李嘉欣緊攥著床單，眼底閃爍著不甘的光芒，她是將死之人，而楚跡和商怡卻可以雙宿雙飛，這對自己來說未免太不公平。
然而上帝從來都不是公平的，有些人天生就是上帝的寵兒，而有些人，就像是上帝的棄嬰。
「我想，我的時日應該不多了，」李嘉欣閉上眼睛，「我希望，在死之前，能夠看到我的好姐妹商怡，死在我面前！」
她這句話透著濃烈的憎恨與厭惡，眼眸也迸發出嫉恨的光芒。
瑞斯看得心一驚，「你不會死的，雖然這是新型毒藥，但是既然能有發明出這葯的人，就一定會有解藥。」
李嘉欣扯著嘴角的笑容，「你會恨現在的我么？我現在像是一個瘋子，失去了理智，只要能拆散他們兩個，讓我做什麼都行，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凌月怔怔地看著這一切，現在的李嘉欣看著實在太過陌生，雖然自己也曾經有這樣瘋狂的想法，但是卻沒有付諸行動，「你別衝動，我們還是具體商量一番，衝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你呢？會支持我么？」李嘉欣並沒有理會凌月的話，而是看向了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