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章 光
「即使是再快的速度,也快不過光。」肖辰手中的短刀一刀扎在了霍明渠的腰間。「怎麼,你不記得這句話了。」他的聲音很低,他的眼睛泛起了詭異的紫色,他冷笑道。
「你究竟是誰?」霍明渠忍不住叫道。他的周身都在流血,但是他好像已經失去了痛覺,異常清醒。
「我是誰。」肖辰嘴角泛起笑意「你殺的人太多了。」他手裡的短刀一刀扎進了霍明渠的右臂。
「啊。」霍明渠吃痛的叫了出來。
「我們一家六口,都被你殺死,霍明渠,我找了你十年。」肖辰湊近了霍明渠,在他耳邊喃喃道「一家六口,你可真是下得去手。」他的聲音低了,彷彿一種痛苦的低吟,他咬著牙齒,彷彿想要馬上把他撕碎。
「哈。」霍明渠卻忽然笑了「你就是那個孩子啊。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嗎?」
肖辰目光一凜,問道:「為什麼?」
「因為一個預言。」霍明渠臉上的笑容更甚,他溝壑縱橫的臉上全是鮮血,他迎著光芒,笑了。
「說。」肖辰手上用力,短刀又一次插入霍明渠的手臂。
「我憑什麼告訴你。」霍明渠臉上的笑容一滯,他一掌直擊肖辰腹部,他似乎把自己的命賭在這一掌里,這一掌耗盡了他剩餘的力量,肖辰只感到腹部一陣翻江倒海,五臟六腑似乎都在翻動,他死死咬牙,竟然硬扛住了這樣的疼痛,他右手再次發力,血頓時飛濺了出來,濺得肖辰滿頭滿臉,霍明渠倒在了地上,他的右臂應聲落地,肖辰愣住了片刻,他把最後一把短刀插進了他的心臟。
肖辰緩緩的坐了下了,一口血噴了出來,他用手臂支撐著地面,不讓自己倒下。
「肖辰,你不要緊吧。」杜九舟已經躍下,伸手扶住肖辰卻忽然怔住了。
到處都是飛濺的血,霍明渠身上插了五六把短刀,每一把都沒入刀柄,霍明渠的右臂竟然被完全削掉了。家族對殺人有非常嚴格的規定,不許慢慢折磨而死,只許一擊致命,凡是為家族做事的人,殺人從來沒有這樣殘忍。
這倒像是鬼組織的風格。
「你不要緊吧。」雪傲源站在遠處,沒有走近,聲音疏離。
「我沒事。」肖辰推開杜九舟,扶著牆壁,站了起來。
程慰風走到霍明渠屍體傍邊,檢查他的紋身:「真的是霍明渠。
老大。」
「肖辰你可真是大功一件,我會上報家族,他們會給你獎賞。」雪傲源說道。
「老大。」肖辰背靠在牆上,拂去雨衣的帽子,雨水順著他的臉流淌下來,他沒有看雪傲源,問道:「二十一年前,有什麼預言。」
雪傲源愣住了片刻,他說:「預言?」
「雪家的占卜師有沒有占卜出什麼預言?」肖辰問道。
「對不起,我從未聽說過。」雪傲源沉默了片刻,說道。
肖辰沒有說話,他一把推開程慰風,走進了越下越大的雨里。
「我懷疑他。」雪傲源忽然開口道。
「懷疑他其實是鬼。」程慰風問道。
「是。」雪傲源說「葯可以增強人的異能,但是葯也會使認變成鬼,難以控制自己的異能。你看他剛剛殺人的樣子,是不是很像難以控制。」
「也許,他是有苦衷的。」杜九舟忍不住說。
「九舟。」程慰風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你要小心點。」
杜九舟笑了,沒有再說話。
夜色更深了,肖辰坐在床邊,他用一種白色的藥膏塗抹自己的腹部,光影悄無聲息的爬到他的後背上。
他的後背上竟然全是層層疊疊的傷疤,看上去已經完全好了,但是卻依舊留在那裡。
塗好了藥膏,肖辰拿了水杯出去倒水,他側耳傾聽了其他三個人的房間,他們都睡著了。
肖辰回到房間,放下水杯,套上一件黑色衛衣,推開窗戶,隱進了黑色的夜裡。
第二天。
肖辰來到早餐桌邊,拉開了凳子,就聽到了雪傲源的話:「今天上午十點,林家的大小姐要來宣城。」
「你是說那個神醫林小格,據說她是百年難遇的醫學奇才。」程慰風笑道。
「她來宣城做什麼?」杜九舟問。
「她來尋找一種藥材,我和她小時候認識,林先生就拜託我照看她幾日。雪傲源說道。
就在這時,雪傲源的手機發出了信息的提示音,雪傲源劃開手機,愣住了。
「怎麼了?」杜九舟問。
「霍明渠被滅門。」雪傲源將手機伸到三個人面前「一家三口,午安不死亡。」
「天哪。」杜九舟叫道「誰會這麼殘忍。」
「家族有規定,殺鬼不允許牽連其家人,這應該不是家族的人做的。」程慰風微微皺眉。
「我看不見得。」雪傲源抬眼看了眼肖辰,目光冷漠。
「會不會是鬼組織在滅口。」肖辰聲音冷淡,他抬頭直視雪傲源的眼睛,目光冷定
「他為什麼要滅口?」杜九舟問。
「他知道什麼事情。」肖辰垂下眼睛,吃了口飯,淡淡道「他昨日和我說什麼二十一年前的預言。」
「九舟,你姐姐清舟是首席占卜師,你抽空去問問她。」程慰風說道。
宣城難得有了晴天,杜九舟和程慰風驅車去見杜清舟,雪傲源還有家族的企業需要管理,接林小格的任務就落在了肖辰頭上。
肖辰開著雪傲源的車,在車站門口停下了,就看見站在路燈下的女孩,女孩穿一件白色的連衣裙,裙擺微微低垂,下面是纖細的雙腿,和昂貴的白色皮鞋。她的腰非常纖細,不盈一握的,她留著一頭及腰的長發,發梢微微捲曲。她長得非常精緻,巴掌大的小臉,纖長的睫羽,筆挺而且娟秀的鼻子,和淺淺的嘴唇。
肖辰從車上下來,掏出手機,比對了一下女孩的照片,就走了上去:「你好,我是肖辰。」
女孩回頭看他:「是你!」她發出了驚喜的叫聲她的聲音非常好聽,低低淺淺,如同百靈鳥的婉轉歌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