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練習
可是，馬爾斯隨即想到那些關於魔法的傳說，還有整個人類王國一直存在的禁魔令。
即使馬爾斯博覽安其拉宮廷圖書館十萬藏書，可關於魔法的書籍卻是不曾看到過，他只看了些關於禁魔令的相關書籍。
魔法存在，卻沒有關於魔法的書籍，這是一個極為奇怪的事情。
而從九百多年的安其拉歷史來看，禁魔令幾乎貫穿了整個人類的歷史。
至於九百多年前的事情，竟沒有任何文字記載！
馬爾斯可不認為，人類的歷史只有九百多年！
但馬爾斯從一些傳記文學中了解到，九百多年前，人類等種族似乎遭遇了一場滅世之災，這場災難幾乎讓包括人類在內的很多種族幾近滅族。
而災難過後，人口基數略顯龐大的人類佔據了迷霧森林以東的大片土地，其他種族大都遠避他方，休養生息，自此很少與人類有交流。
不過，偶爾在安其拉一些上流貴族圈中，也會看到一些由矮人製造的精美武器，或是由精靈雕刻的美麗飾物，如果你特別有錢，還可以交易到一些智商並不高但特別能吃苦耐勞的低劣物種奴隸，諸如哥布林和獸人等等。
而禁魔令也是在七大王國建立后的第一次七王會議中發布，也是最先通過的適用於人類任何一個王國的唯一法令，每一個王國都有義務維護禁魔令的無上威嚴，並付之於行動。
禁魔令規定，魔法師是惡魔的爪牙，是令人唾棄的邪惡巫師！是人類中的墮落者，任何人都可以誅殺之。
如果發現一名魔法師，就會有一百金刀的舉報獎勵，如果活捉了送給國王或者本地教會，會得到一千金刀的賞金。
一百金刀足夠一個自由民富足地過個十年都不成問題，而至於一千金刀，就是那些王國騎士也都會眼紅。
所以，各國便有了獵魔者，甚至各國都有專門的獵魔協會，當然，隨著魔法師數量的銳減，獵魔者除了獵捕魔法師外，還會進入迷霧森林獵殺魔獸，或是採集一些迷霧森林的珍稀植物。
但馬爾斯也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殺死一名魔法師，將不會得到任何獎勵！
顯然，這裡面有什麼隱含的東西是馬爾斯不知道的。
不過，每一次抓到魔法師，教會都會在月末舉行一場公開處刑大會，處刑的方式只有一種，那就是絞死！
馬爾斯在安其拉這十年裡，總共親眼目睹過三名魔法師被絞死在西城處刑廣場上。
那裡常年擺放著十座絞刑架，據說幾百年前，有時候一次性絞死的魔法師都有數十人。
但近百年來，能夠抓到的魔法師已經很少了。
當然，馬爾斯猜測，那些覺醒的魔法師都潛藏了起來，因為只要不動用魔法，一般是很難被發現的。
如今，他或許覺醒了魔法，但他並沒有懼怕，相反，他感到了一種新奇，彷彿一個新世界的窗戶朝他打開了。
自幼雙腿殘疾，常年遭受諸多白眼與冷漠，雖身為王子，卻只能仰人鼻息，讓他對生沒有任何眷戀，若不是還有莎莉那姐姐一般的關懷，他估計早就抹脖子自我結束了。
在落日城光明神教的教義中，自殺是一種懦弱的表現，靈魂是會下地獄的，會化作惡魔，但馬爾斯也根本不在乎，甚至當年他成為質子，光明神教也有參與其中，這讓他對光明神教，乃至所有的宗教都沒有好感！
他不怕被絞死，可就是怕疼，但也有足夠的勇氣面對新的事物。
說他懦弱也好，白痴也好，他就是這樣一個廢人，終日要麼躺在床上，要麼就在這特製的圈椅中度過，他不知道生命的意義，也不知道他活著是為了什麼，而他原本以為活著就只是活著！
現在，一扇特別的窗戶向他敞開了門扉，而他只需跨進一步，就能感受到那種親切感，甚至彷彿有一種少女的呢喃在耳畔低語，讓他心嚮往之。
馬爾斯知道，那是魔力之源的召喚，任何覺醒魔法的人類都會感受到。
「去他媽的禁魔令吧！」
「大不了被絞死而已！」
馬爾斯的心中咆哮著。
……
翌日。
陽光格外地溫暖，馬爾斯決定要一個人度過。
最頂層的小房間，這裡是馬爾斯的私密空間，除了男僕泰生和女僕梅希外，任何人不準進入。
很多時候，從七歲開始，馬爾斯很大一部分時間就待在這裡，在這裡獨自玩耍，獨自看書，獨自思考，自從莎莉來到安其拉后，這裡偶爾也多了一個女孩的身影。
此刻的馬爾斯坐於特製的椅子中，這種椅子的靠背和扶手連接在一起，被做成了一個半圓環，剛好能夠束縛住馬爾斯的身體，也不至於滑落到地上。
房間里擺放著一排書架和一排玩具架，書架上擺放著馬爾斯最喜歡的書籍，玩具架上則是他的童年玩具，還有莎莉送給他的禮物。
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射進房間，灑落在馬爾斯的臉上，他的眼睛越發地有神，手中則是一塊扁平的黑色鵝卵石，上面則有著一些白色線條，這些線條勾畫出了一張「笑臉」的圖案。
這是莎莉去年送給他的十六歲生日禮物，他很是喜歡！
不過，自從莎莉突然消失后，他再沒看過這塊石頭。
今日懷著別樣的心情來到小房間后，竟再次把玩起這塊石頭，冰涼的觸感給了他一絲清醒。
既然覺醒成為了魔法師，那麼就要知道自己可能會使用一些什麼樣的魔法，萬一真的能一眼殺死仇敵的話，那就賺大了！
馬爾斯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他把鵝卵石放在了桌上，然後注意力集中在了鵝卵石上。
頓時，身體里彷彿有一種力量開始涌動，繼而一道無形的能量撲向了鵝卵石，忽然，鵝卵石翻了個跟頭。
馬爾斯立刻停止了專註於鵝卵石，這是他昨晚發現的一個停止使用魔法的方法。
「看來得找一個更小的東西來練習了！」
他的目光注意到了書桌上的鵝毛筆。
「噗！」
只見鵝毛筆瞬間飛出墨水瓶，帶著一串墨水在半空中翻了個跟斗，然後掉落在書桌上，墨水濺射開來，馬爾斯的臉上沾染了不少墨水。
但馬爾斯並沒有生氣，也沒有氣餒，他的猜測是對的，先拿小物件練習這種魔法的掌控力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那麼就拿著鵝毛筆練習吧！」
馬爾斯自語道，目光再次選中了橫躺著的鵝毛筆，然後，隨著體內魔力的涌動，鵝毛筆突兀地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