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回
卿君熠滿腦子都是疑惑,阿公怎麼會稱呼師尊恩公呢?難不成阿公年輕時外出求學得到過師尊的幫助?
坐在椅子上的阿公拱手向歐陽晨問道:「恩公,我聽小熠叫您師尊這麼說他是您的弟子?」
歐陽晨笑著點了點頭。「是啊,我看著小子天賦不錯就收他為徒,帶回了書院。」
「我當時還想這樣一位俊才不投報恩公您的書院來我們這個窮鄉僻壤來辦學堂啊?沒想到是出自恩公之門的弟子啊。」阿公歐陽晨面前好好的誇了一番卿君熠。
歐陽晨轉頭看了一眼卿君熠,又轉回頭說道:「他?辦學堂?」
「嗯!大概旬日之前吧,我那孫女小玲今天也去了。」阿公重重地點了下頭將小玲招到身旁,讓小玲來說。「快叫恩人伯伯。」
小玲很乖巧地喊道恩人伯伯,歐陽晨笑著擺了擺手說道:「也別叫恩人伯伯,叫我歐陽伯伯就好了。」
小玲看向爺爺,尋求意見,看爺爺點頭同意她又趕快地喊了一聲歐陽伯伯。歐陽晨為小玲的乖巧哈哈大笑。
這時卿君熠打斷了歐陽晨與阿公的交談,問道:「師尊您是怎麼找到我的?」
歐陽晨綳起臉,佯怒道:「還不是感知到你進入氣海境的氣息然後追尋而來的,真是不讓我省心,說說吧你的氣海如何。」
卿君熠被問及氣海,就一副為難苦惱的樣子。這讓歐陽晨疑惑,心想卿君熠天賦並不比他其他幾位弟子差,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才對,怎麼垂頭喪氣的。
歐陽晨:「是好是壞總有個結果吧,說吧是幾寸氣海。」
卿君熠嘆了一口氣,自己師尊如此追問逃是逃不過的了,他說道:「是特殊氣海!」
歐陽晨坐在椅子上楞了一會兒,隨後回過神來欣喜異常,哈哈大笑起來。「好啊,那可是極品氣海吶,你剛才垂頭喪氣是故意讓師尊擔憂,然後再給我一個驚喜的吧,快說說是什麼特殊能力。」
「應該是純粹的生命之力。」卿君熠回答道。
歐陽晨早已料定般地捋著鬍鬚,點頭嗯了一聲。
「不過,很只有一寸!」卿君熠面色擔心得補充道,本來他不想把這情況告訴自己師尊的,但是見師尊那麼為自己高興,但欺瞞師尊又不太好思來想去他還是吐露了出來。
「嗯嗯,不錯啊。」歐陽晨還在為徒兒是極品氣海而高興,還未反應過來。
卿君熠又壯著膽子重複道是一寸這件事,說完他就垂著腦袋等著師尊的怒火。
「什麼!」又過了好一會兒歐陽晨才反應過來,他驚得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一寸?」他向卿君熠確認自己耳朵沒有聽錯。
卿君熠眼睛躲躲閃閃,點了點頭解釋道:「其實一開始不說一寸的,是十寸!」
「十寸!還是特殊氣海!」歐陽晨不可置信地盯著卿君熠,認為他是在胡說八道。極品氣海的兩種條件兼具之,估計只有極其遠古時才會有這樣的人傑吧。
卿君熠見歐陽晨不相信,多少還是放心了一些,總比被師尊認為這事情是真的好點吧。反正他是這樣想的,他繼續解釋道:「是啊,氣海反哺洗凈伐髓前還是十寸的,但是洗凈伐髓之後就只有一寸了。」
歐陽晨皺了皺眉,也是疑惑不解。這聞所未聞啊,從來沒有聽說過氣海在凝聚完畢之後還能變化的。他問道:「這事情還有人知道嗎?」
「這事若不是師尊今日詢問,徒兒可能還要等回去時才會單獨告訴師尊。」卿君熠說道。
阿公一聽,做為修士自然知道此事的重要性,連忙保證道:「小熠既是恩公的徒弟,這事情我可以保證不會再有人知曉。」
歐陽晨擺了擺手,笑道:「你誤會了,我年輕時好歹也是在這裡待過的,知曉村民們都是淳樸之人不會亂說的,我只是擔心有心懷叵測之人誤打誤撞見到我這徒兒突破氣海。」
「原來如此。」阿公人老歷事很多,聽得出來這隻不過是歐陽晨的謙辭,剛才那話不過是變相的警告他這事不要說出去,不然後果自知。
「這樣也好,俗話說有得必有失,你既然已經得了特殊氣海,不是十寸或許也是上天公平。你須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明白嗎?」歐陽晨藉此事告誡道。
「是。」卿君熠心領神會,師尊這話是在告訴他這事和四花之心一樣不要對任何人再提及。
歐陽晨看這裡的事都差不多了便說道:「好了,話也說得差不多了你也隨我回書院吧,有急事要你辦。」
「這......」卿君熠猶豫不決沒有回答。
歐陽晨詢問道:「怎麼,你不回去?」
卿君熠揖手拜道:「師尊,我這樣不告而別是不是不太好,明天還有二三十人等著我去講課呢。而且徒兒的學堂才剛剛辦起來沒多久很多事剛起步,就這樣廢止不太好吧。」這只是其一,另外他用氣海的生命之力為阿公續命這件事還沒有完成,只不過阿公和小玲在場他不好直說。
「就是就是,歐陽伯伯你可不可以不讓小熠哥哥留下,等等再走,小玲還想跟著小熠哥哥學修鍊呢。」小玲也跑上前跪在歐陽晨面前懇求道。
就連阿公也開口說道:「是啊,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恩公在這裡住一晚,也讓老朽為恩公做一頓好酒好菜感謝您當年的恩情。」
「是啊是啊,小玲做的飯菜很好吃的。」小玲拉著歐陽晨的衣袖說道。
歐陽晨見大家都想留下他這個徒兒便答應道:「好吧,就留一晚上。不過明日一早卿君熠必須跟我回書院,那裡的事對他更加重要。」
「就一晚吶。」小玲很失落,看著歐陽晨沮喪地說道:「那是不是小熠哥哥他走了之後就不會再回來了。」
歐陽晨:「等書院的事辦完,如果他還想回來我不會阻攔的。」
「真的嗎?太好了,小熠哥哥你可要回來教小玲修鍊哦!」小玲跑到卿君熠面前說道。
「嗯,我答應小玲一定會回來的。」卿君蹲下身和小玲拉鉤約定。
小玲高興得手舞足蹈,「小玲這就去燒飯做菜,為小熠哥哥餞行!」
在庚子叔的幫忙下,小玲沒一會兒就用山裡的野味燒制了滿滿一桌子好菜,連歐陽晨都讚不絕口誇獎小玲。
當然晚飯之後,卿君熠也不忘抽點時間去查看阿公的情況為之續命,並且他還把阿公的事情一併告訴了歐陽晨。
「師尊,雖然我的氣海充盈著生命之力但還是沒有辦法能為阿公續更多的性命,小玲又那麼可憐您有辦法能幫幫阿公嗎?」卿君熠懇求道。
歐陽晨欣然一笑,他為卿君熠有這樣的善心感到寬慰但同時也有些擔心這樣的卿君熠會吃不少虧,遭不少罪。「有是有,不過你可知生死有命,他的修為只能讓他有那麼多的壽元,有時候過多的干預一個生命的逝去未必是一件好事。你真的願意這麼去做嗎?」
「可做為一位君子,看見他人性命有危時不當坐視不管啊。若想我這樣尚且有一絲能力的不去做那又該誰去做呢?」卿君熠回答道。
「好吧,師尊就遂你之願。不過你也要有心裡準備,小玲知道后對你的看法如何。」歐陽晨從攤開手一支小玉瓶托在掌心中。「這葯能為他續命十年,加上你此前用的生命之力足夠他看著小玲長大成人了。」
看著歐陽晨手中的葯,卿君熠突然覺得沒有那樣果斷了。是啊,阿公早晚會逝世,是讓小玲年紀還小就痛苦一場,還是等她長大了懂得更多了痛苦。哪一個更好他還真不知道。
歐陽晨:「拿著吧,這葯不管你用不用就當是師尊為你凝聚出極品氣海賞你的吧。」
卿君熠謝過師尊,接下藥,回到房間。他思量了很久還是決定用,哪怕以後小玲怪罪自己那也不能心有愧疚。同時他還寫了一封書信那這其中之事原原本本的寫下交給了庚子叔,這事是他與庚子叔有過商量的。
庚子叔看著手中的信問卿君熠:「你真要這麼做嗎?」
「嗯!」卿君熠毫不猶豫地點了下頭。「如果小玲不能理解就讓他怨恨我一個人吧,我但求問心無愧。庚子叔您也早些歇息吧,明早我會親自給阿公送水喂他服藥。」
「要是阿公他老人家問起葯從哪裡來的你要如何回答?」庚子叔擔憂地問道。
卿君熠:「我會說是我向我師尊求的葯,能調理他的身子。我師尊是阿公的恩公,我想阿公不會起疑心的。」
「行吧,你們修士的事情我也不太懂,我聽你的安排。這信我會照你吩咐的交給小玲。」庚子叔收好卿君熠的信回家休息了,只有卿君熠孤零零地佇立在院中望著滿天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