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皇同世
一處大院。傭人們忙忙碌碌,雖已是深夜天色陰沉,還不時傳來隆隆雷聲,可大院里的人們根本不在意,依舊人聲噪雜。全府上下都圍著一間寢屋轉。一名身著錦裘,腰佩龍形白玉,發束冠,年三旬有餘的男子在寢屋前來回踱步,不時用衣袖拂去額頭的汗珠,顯得十分焦急。
「我夫人如何?」那男子見大夫走出房間,連忙走上前問道。
「現在我也束手無策,但求尊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了。」大夫嘆道。
「什麼!」男子十分震驚。「大夫我別無它求,是希望大夫您能想想辦法能保住我家夫人和我子嗣的命,您要多少報酬都可以,求求您了!」
「我只能開一藥方,待夫人......連服三個月或許尊夫人會無大恙。我也只能幫您到這裡了。」
「好,好,快來人取筆墨來!」
傭人端來筆墨,大夫思考片刻寫下一張藥方交給男子,並囑咐道:「記住一日四次,連服三月才有效。」
雷聲越來越大。男子收下藥方作揖感謝。「多謝大夫,多謝。幾日後卿某定親自奉上酬勞。」
「不敢,不敢,大人遣人送來便好了。」大夫說罷便轉身離開了。
「魏管家你吩咐下去,好好照顧夫人!」男子向管家吩咐道。管家連連點頭,隨後轉身忙碌去了。
突然一聲驚雷劃破天空。只聞得一聲嬰兒啼哭聲。「老爺,老爺,夫人生了,是個少爺,母子平安。」男子一聽,頓時長舒一口氣也不顧身份一屁股坐在台階上。好一會回過神來說:「快,帶我去見夫人。」
「是。」女傭應答一聲便自家老爺走向寢屋。
「夫人,您受苦了!快快躺下。」男子見床上的夫人慾坐起身,連忙說道。「我已經讓人熬紅棗水了,夫人先服下,大夫已經開了葯,只要按時服藥定無大礙。」
「嗯,你還是去看看孩子吧!」
「哎呀,你看光想到夫人了,把我兒子忘了。我看看啊」男子輕輕捧起被褥。一嬰孩卧在其中,似乎剛剛哭累了,安靜地躺在被褥里安然入睡。「你看你看,這睫毛多像夫人你啊!哎這眉毛像我,我兒子以後一定跟他爹一樣帥氣。」
「呵呵,你這是在誇我們的兒子還是你啊。」「當然是他爹啊,誰叫這臭小子有個這麼帥氣的爹呢。當然也是誇夫人您,畢竟他有個漂亮的媽。」
「取個名字吧。」
「你覺得這個怎麼樣,我卿家到我兒子這一輩當是『君』字輩,我們兒子出生時天雷震震,出世之刻有銀龍破天,亮如白晝,不如叫卿君熠。熠,光耀也。望此子以後也能如他出世時的銀龍一般,在黑夜中也能光耀世間。同時也能光耀家族。」
「好名字,我家君熠一定能光耀家族的。」
「魏管家啊!」
「老爺有何吩咐?」
「你明天到賬房給全府所有人賞五十兩銀子。讓大家沾沾我兒子的光,沾沾我夫人的喜。去吧。」
三個月後,卿府。
「卿老爺。恭喜啊,喜得貴子啊!」
「這不是韓老爺嗎?同喜同喜啊,你也不是喜得千金嗎?還有幾日便要做百天了吧」
「還有九日。」韓老爺說道。
「我就厚著臉皮在這裡要您一張請柬了。」
「一定一定。」
「到時候一定給韓老爺您一份大禮。」「那就先多謝了。」
「你看光顧著說話了,快請進,來人看茶!」
「你繼續,我就先請了。一會咱們再聊。」
卿徵佑作揖道謝。便與其他來賀者談笑去了。
「諸位,今天是我兒子得百日,卿某感謝在座各位給我這個面子。這杯酒我先干為敬還望諸位恕在下照顧不周之罪了,請。」
「請。」眾人也不再拘束,吃喝攀談起來。卿徵佑一桌一桌的敬酒道謝。
一處山村。在方圓百里內算是數一數二的大村落了,祥和安寧,偶爾聽得幾聲犬吠以及孩童們嬉戲打鬧的聲音。
「來吃飯了老婆。」
「來了,你呀就不能歇一會嗎?才打完獵回來,做飯這些事我來做就好了。」
「那可不行,老婆大人才給我生了兒子不久要好好歇著,不能落下什麼病。再說就這點事還累不到我,快吃飯吧。給我們兒子準備的東西差不多了。」
村民們忙碌一日,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唯有有嬰孩的啼哭聲和蛐蛐的交響樂。突然一聲爆炸打破了這份寧靜。
「殺!一個也不能留。」只見一群戰鎧威嚴的人凌空而立。
「還是被他們找到了,你快帶著兒子進山。」男子一邊說一邊將一塊玉佩放到嬰孩的被褥中。
「不,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了。」
「帶兒子走吧,他是我們封紋一族的希望。只要他能成長起來定會向他們討回血債的。紫姍,走啊!」男子呵著女子,見女子仍站在原地只好狠下心來推著女子讓她走。此時一名敵人衝上前來,男子一察,駢指一點「詰天印!」瞬間一團血肉落在地上。「走吧,我會拖住他們給你和孩子進山的時間的。」
女子眼中一顆顆瑩珠滑落,最後還是朝山裡跑去。男子還是轉過身,不再掩飾踏空而去。「族長,您帶人進山吧,進了山還有希望。我帶人給你們進山的時間。」
「哎,去吧。我只希望你們能多回來一些人。」老人嘆了口氣說道。
「走!」男子帶著眾人朝敵人而去。「你們在此一線布陣,我率一部分人給你爭取一刻鐘時間,無論如何都要布好,越多越好,層層抵擋。拖的時間越久我們的親人就越安全。」
「放心吧,我們就沒打算回去。死也要多拉幾個墊背的。」「是啊,凌蕭兄我們聽你安排。」
「好,我在這裡謝過大家信任我,行動吧。」
「殺」眾人一齊行動。各種玄奧的紋籙散發著絢爛的光芒。緊接著的是一陣陣爆炸,幾人一組防禦、反擊各司其職,配合得十分嫻熟。但敵人眾多,僅僅一刻鐘墨凌蕭一眾人別有十數人戰死。「退,把他們引入陣中。」墨凌蕭喊道。眾人逐次後退,裝作不敵的樣子。
「他們已經不敵,全力進攻。」敵人蜂擁而上。
「起陣!」
「不好!有陣法,眾人小心,設法破陣。」
在敵人困於第一線陣法中時,墨凌蕭帶著人在後面繼續布陣。「你們也是如此,待敵人破陣后稍加反擊,逐次後退到後面的陣法。不要超過一刻鐘。」
「明白了。」
兩批人馬交替而戰,以不足三百人足足將數千敵人拖住兩個時辰。以至於敵人每次破陣后都不會太冒進,追出幾百米便待后軍跟上才會繼續進攻。
「不對,這些人是在拖時間,他們在給進山的族人進山的時間。不能再等了,這麼下去跑了的人就找不到了。全力破陣所有人都壓上去不給他們再布陣的時間!」敵人再次蜂擁而上。
「凌蕭兄,敵人似乎知道我們在拖時間了。」
「晚了,族長他們應該進山好一會了。至於結果我們不可能知道了,我們必死於此,不過封紋一族可不是那麼好滅的,就是滅也要他們掉層皮,蹦幾顆牙。」
「來不及布陣了,隨我殺吧。」墨凌蕭說道,眼中充滿了決絕。
「殺」雙方廝殺在一起,都殺紅了眼。半個時辰后一切都歸於安靜。
「束手就戮吧,你們沒任何活命的機會了。」
「哈哈哈哈」墨凌蕭大笑道。「封紋一族與你們大小一百四十七戰,你們可見過有束手就戮的。我告訴你,沒有!一百四十七戰一個都沒有,那麼今天的第一百四十八戰也不會有,除非我封紋一族在這世間不存一人,不然你們就用血來祭奠我封紋一族四千三百九十二命族人的命。哦忘了,是四千三百九十三了。」墨凌蕭嘴角一勾。
「不好!快退!」
「晚了!」只聽得一聲,墨凌蕭解開桎梏。以生命之力換的片刻修為的極致,使出極招「封紋七印!囚天印!」一聲驚爆,真正歸於安靜。山中懷抱著嬰孩的紫姍聽得這一聲驚爆,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面朝聲音來源,全身無力跪在地上。「不!」竭力嘶吼著。掛著淚痕的眼瑩駐再次滾落。
「族長,他們就......」
「嗯。」族長眼中包著淚,哽咽一聲。「封紋一族,一百四十八戰,戰死四千三百九十三人。余族一百五十六人。」
「就這麼沒了?近三百人啊!」
「走吧,往山裡走吧。」
「我們回去跟那些東西拼了。」
「是啊,族長,我們封紋一族只有戰死的。」
「我說往山裡走你們沒聽到嗎?」族長壓抑著悲痛用沙啞的聲音吼道。「你們現在回去,墨凌蕭他們就死的毫無意義,你以為我這個族長就不恨嗎?我比你們都恨!都痛!」
「哎。」
「走吧。」眾人相互攙扶著往山裡走。
一處府邸——瑾府。
「這,怎麼可能!」一位老人滿臉震驚得看著自己面前還在襁褓里得嬰孩。「有多少人知道你們今天給莫夜這孩子來我這。」
「除了幾位兄長外,沒人知道了。父親為何如此,莫夜這孩子怎麼了。」「莫夜這孩子的氣十分詭異!」
「詭異?怎麼回事?」
「先天之氣有許多屬性,出來陰陽五行以外還有風、雷、冰這種特殊的屬性,但是還有一種是元這種天地最根本的,但是莫夜這孩子不屬於任何一種。」
「難道沒有?」
「可以說沒有也可以說有。」
「什麼意思?」
「我只能感應到有一股力量在莫夜這孩子體內,但不知道是什麼屬性的氣,或者說不是氣。這超越了我的所有認知。你父親唯一知道的是讓其他人知道絕對是件壞事。對外就說這孩子是元吧。」
「也只有如此了。父親,孩兒告退了。」
老人點了點頭,眉目緊鎖。「希望這孩子能平安的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