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要不我們……試一次吧？
直到陳可挑選完食材后，她方才全身心地投入到「給小姐準備晚飯」這一過程中去。
「……小可。」
「嗯？」
「……沒事了。」
倒是周婷好幾次想在她做菜的時候開口，但最終話到嘴邊，卻都咽了回去：無論是重生，還是已經和周芸發生了關係……都他喵的不是想說出口，就能說出口的。
事情不簡單，難說是一方面，顧慮又是一方面。
——畢竟說了，又說得不好，估計就得涼涼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突兀感。
可不說吧，直接同陳可「試試」無疑更加不好。
（……所以，到底該怎麼說鴨？QAQ）
然而，就在周婷心理糾結，又抓狂的時候，隨著她的磨蹭，陳可也已經做好了晚飯。
「吃飯吧，小姐。」
陳可坐在了椅子上，並拿起了碗筷。見周婷還有些出神，她猶豫了一會，還是問道：「小姐，怎麼了？」
「……沒事，吃飯吧。」
周婷這才回神。她搖搖頭，便開始享用晚餐，心裡卻在哀嘆：又錯過了一次機會。
（小姐……還是很勉強嗎？）
而心思略敏感的陳可倒是想得點多：她以為周婷在想雲圖的事。
想到這，剛剛的旖旎便消退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小複雜。陳可有心說些什麼，但見周婷已經在吃飯了，便只好壓下心中訴說的慾望。
於是，一個糾結，一個多想，晚飯便在略顯沉默的氛圍中過去了一半：不過好在，周府禮儀里本就有「食不言，寢不語」這一項。平日里，也就是她們倆關係好，才偶爾在無人的時候忽略這些小規矩。
眼下就當是情況特殊，重新拾起了吧……陳可儘力讓自己忽視這種不習慣的感覺。
而周婷則也察覺到了這種情況：她有心打破，說了些有的沒的，但始終切不到正題上。只是稍稍緩解了兩人間尷尬的氛圍，這還是陳可也有意迎合小姐的情況。
周婷倒是想展現出往日的機智，但最終都變成了默默地扒飯，並且還是放緩速度的那種：她本來就因平常注重形象，吃得不算慢，但也絕對不快。如今再刻意放緩速度，倒是真如最最標準的千金小姐般，細嚼慢咽到似乎連被她咀嚼的食材都變得「高貴」了起來。
（……說出來……一定要趁著吃飯的時候說出來……）
但就算周婷吃得再慢，碗里的米也不是無窮無盡的，終究是見了底。可直到這時，周婷也沒有說出半個有用的字。
倒是讓陳可發現了小姐的異常舉動：她表面上沒說什麼，甚至裝作沒發現的樣子，但心裡終究還是有些失落。
能讓小姐如此糾結的，除了引導術，還能是什麼？
陳可有心不想讓小姐這麼勉強，但在退路被封死後，最終也只剩無能為力。
她倒是想過問巫她們還有沒有別的方法，但幾乎是在這個念頭出現的時候，就被她否決了：如果巫她們有別的方法的話，估計也不用這麼為難吧。
想到這，陳可在心裡嘆息之餘，默默地收拾起了碗筷。
之後，沐浴、更衣，乃至一系列除了睡覺外的事基本上都做好了后，周婷還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說出口。
——這也意味著她終於到了退無可退，必須接受「審判」的時候。
「……小姐。」
果然，隨著時間進一步推移，除了睡覺真的沒什麼事要干后，陳可斟酌了會，還是出聲道：「要不今晚我們先休息吧？」
當然，此處陳可說的休息，自然就是很正常的睡覺，並不是別的意思。
「……好。」
聞言，周婷猶豫了會，還是點點頭。
隨後，兩女便分別躺在了床鋪上：往日十分正常的共眠，在今夜卻變得有些不同起來。無論是周婷，還是陳可，本來只要貼著彼此，就能很快入睡的兩女，眼下都感受不到有絲毫的睡意。
陳可有心緩解尷尬，想像之前一樣貼著小姐……最終，非但沒有不說，反而在種種心理因素下，甚至連衣服都沒碰上，只稍稍挨著周婷。這還是她怕小姐覺得不正常，覺得奇怪，才靠了過來。
「……睡吧。」
還是周婷發現了陳可的異狀。隨後，她僅僅是猶豫了一瞬，便攬住了陳可的腰身：她企圖想通過和之前一樣的方式來讓陳可入睡，卻沒想到這非但起到應有的作用，反而猶如催化劑般，讓一些「事情」開始有了發酵的可能。
就在小姐的手貼上來的瞬間，陳可的身子便微微一顫：面對這熟悉的動作，她有心想就這麼睡過去，可偏偏腦海里，那些雲圖的畫面卻止不住地浮上來。
（……快停下來……別再想了……陳可……別再想了……）
陳可閉緊雙眼，看似在睡覺，實際上根本睡不著：有些事，越是不想想，越反而會忍不住想得多。
許久，許久。
感受著腰間傳來的屬於小姐的溫度，鼻尖嗅著的屬於小姐的香味，以及腦海中那雲圖的畫面竟漸漸和小姐絕美的面容交織在一起……
連帶著，還有她本身也逐漸升高的體溫，以及那無數個不可以，停止后，卻反而越來越不確定，越來越弱的抵抗之意。
——如果怎麼樣都要嘗試。
一邊仍告誡自己該停止，一邊天人交戰中的陳可卻鬼使神差地冒出了一個念頭：要不……就今晚吧？
咕嚕。
陳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此念一出，卻是徹底勾出了陳可心中壓著、埋藏著的對小姐的愛意，揮之不去，也無法揮去。
「……小姐。」
在這個念頭的驅使下，最終，有些不受控制的陳可，顫抖著，輕輕地捏住了周婷的衣袖。
「嗯？怎麼了？」
聞言，周婷睜開了眼：其實她也並沒有睡著。
倒不是因為陳可的小動作太多：畢竟後者的「小動作」都在腦子裡，身體卻是老老實實地沒有什麼異動。
因此，周婷根本沒想到她的小可正有些「躁動」。對周婷而言，她所煩心的始終只有一件事：雖說今晚看似是過去了，但明天總還是會到來，就算今明都拖過去了，那後天呢？繼續拖嗎？
是以，滿腦子都是該怎麼說的周婷根本睡不著。
她甚至想要不要趁著陳可快睡著，但還沒睡著，又或者是剛醒，又還沒醒，總之是那種介乎清醒與迷糊之間的情況下開口：那樣，會不會容易說些？
但這個計劃，至少今晚是破產了。
「要不我們……」
感受到小姐的目光，陳可微微撇過頭，目光有些躲閃，但還是將頭輕輕地埋在了周婷的懷裡：「試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