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錯不在小姐

見陳可不可置信，又帶著些許茫然地望著自己，周婷心自責得厲害。

可就和掀開后沒有回頭箭一樣，這樣的話說出口，又哪裡有什麼迴旋的餘地呢？

「……是在楚國的時候……不，也不全是在楚國，那時候回來遲了，其實還因為……」

想到這，周婷儘力讓自己不去看陳可的眼睛，但卻一股腦地將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

——或許這就是水瓶座的通病吧：容易「破罐子破摔」。

在丟掉節操，丟掉羞恥，丟掉什麼時間、場合等等雜七雜八的東西后，周婷抱著「既然說，那就說完吧」的想法，在心裡「一咬牙、一跺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咳咳，將一切該說的，不該說的，包括被陰陽聖綁架在內的事都交代了乾淨。

「……所以，我就和周芸她……」

然而就在周婷再一次提及「周芸」的名字的時候，卻是陳可打斷了周婷的話：「好了，小姐不用再說了。」

望著周婷的面容，陳可的腦海里漸漸浮現起她與周芸，兩女並肩站在一起的畫面，確實……確實要比她一個丫鬟要般配呢。

陳可的心在滴血。

——原來小姐也確實喜歡女生……只是那個人不是她罷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想到這，陳可強顏歡笑的同時，默默地便要拉上自己裸露在外的衣服。

「不，小可你誤會我了。」

見狀，周婷連忙握住陳可的手：「我不是這個意……」

「那是什麼意思？」

卻是陳可破天荒地打斷了周婷的話。她的語氣有點沖……但剛一說出口，陳可就後悔了：她怎麼能，怎麼能「沖」小姐？

「……對不起。」

陳可連忙認錯道：「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就算小姐和芸小姐已經……她又哪來的資格？憑小姐對她好？

——小姐願意對她一個撿來的丫鬟好，那是小姐人好，是她的福氣，但卻不是她自以為是，恃寵而驕的理由……只是，或許是今天，現在實在太特殊，以至於她昏了頭，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如果是平時知道這個消息的話……她一定會替小姐高興，也會保守好秘密，並祝福小姐和芸小姐的吧……畢竟是芸小姐……芸小姐……

陳可儘力地想要開解自己，但手指卻不聽使喚地捏緊：一種深深的無力和挫敗感湧上她的心頭……但再怎麼難受，這些心情卻最終都沒能，也無法轉為不甘。

——剛剛明明都已經到了那一步，小姐卻仍能保守本心，就已經足夠說明一切:她輸得一敗塗地，還有什麼好不甘，能不甘，可以不甘的呢？

如果剛剛被小姐壓在身下的是芸小姐……會是完全不同的結果吧……不，也不用這般麻煩……畢竟小姐已經和芸小姐發生過關係了……

陳可的眸子越發黯淡。

「不，小可你不用道歉。」

就在陳可即將陷入深度「自我否定」的同時，周婷的聲音卻一下子又將她給拉了回來：「都是我的錯……現在說這個也沒用。但小可你真的誤會我的意思了，我都和周芸事先說清楚了。」

面對沖自己的陳可，完全能理解她，又自知理虧的周婷又怎麼會生她的氣？

「……和芸小姐事先說清楚？」

倒是陳可有些茫然地看著周婷：「小姐，你和芸小姐說什麼了？」

「我告訴她……」

望著陳可的眼睛，周婷那句已經好幾次浮上心頭的話再次話到嘴邊。但和之前不同，這一次周婷終於將它說了出來：「我的心裡早就住著一個人了。」

（心裡……早就住著一個人？）

陳可的心微微一跳。在意識到什麼后，她的眸子微微顫了兩下，眼中正黯淡下去的光澤止住……但也僅僅是止住而已。

「……陳可，我喜歡你。」

直到周婷終於將這句話說出口，陳可方才怔怔地看著她，眼神這才有恢復常態的趨勢。

「……小姐，你剛剛說什麼？」

而就在陳可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聽的時候：見陳可望來，周婷深呼吸一口氣：「我是說。」

隨後，她認真地看著陳可道：「我和周芸事先說的就是這一點，在我心裡早就住著的那個人……就是你。」

……（本章沒打完，下面是較後面的一章，水個字數，明早改為同字數的正文）

「……對了。」

床榻上，周婷忽然想起一個問題：「說起來，小可，我記得應該沒和你解釋琉璃希她們為什麼叫我夏婷吧？」

「沒。」

陳可搖搖頭。

「那你都不奇怪的嗎？」周婷有點好奇，「還是說……你知道為什麼？」

聞言，陳可笑了笑道：「那小姐是希望陳可知道，還是希望她不知道？」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一聽這話，周婷就知道陳可心裡有數，卻見她和自己開玩笑，也是起了玩笑心思。

「若陳可知道，自然不會奇怪。至於不知道的話。」說到這，陳可卻是撩了一下頭髮，「自然是希望小姐親口告訴她。」

——自那事後，陳可就變得有些不同了……又或者並不是不同，而是在周婷面前願意展露出自己的心意，似是又找回了點兩人剛剛在一起時的本性？

這不，竟然還和婷大小姐打起了啞謎。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

此言一出，周婷愈發知道陳可知道。見她還敢撩撥自己，她立刻擺出小姐的架勢，裝作一副「超凶」的樣子道：「哪裡有若怎麼怎麼，就怎麼怎麼的說法。不過我允許你先說，你若說得對，自然此事可了，但你若說得不對，哼哼。」

見周婷話說到一半不說了，陳可卻眨眨眼：「不對的話，會怎麼樣？」

「自是……」

周婷本想說自是給你好看……但見陳可這般故意誘她的模樣，她轉念一想，那樣豈不是便宜了陳可？

想到這，周婷話到嘴邊，連忙變化道：「我再告訴你正確答案嘍~」

「只是這樣嗎？」

陳可看起來有點失望。

「當然。」周婷則滿意於自己的機智，「好了，快說快說。」

「那……好吧。」陳可故意嘆了口氣，「就像琉璃族一樣，是因為現在這個時代的夏族，還都以夏為部落成員的姓氏嗎？所以小姐才謊稱自己為夏婷，而非周婷。」

「的確。」

見陳可果然知道，周婷向她豎起了大拇指：「厲害了，不愧是我的小可。」

「……所以，我可以理解為小姐你是在變相地誇自己？」

陳可嘴角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