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晴天霹靂

她掛了電話給秦明他們甩了一些錢，說有急事便騎著摩托車來到了人民醫院。

到了人民醫院甄好迅速跑到急診室門外。

一路上因為她的穿著打扮引來了許多好奇的目光和紛紛議論。

別人的眼光和爭論她才懶得理會。反正這些年都已經習以為常。

甄好來到急診室門外見到在門外等候的朱敏。

「阿姨，我媽什麼情況？她身體一直都挺好的怎麼會暈倒？」

朱敏掃了一眼她輕聲嘆口氣「好好，你什麼時候能長大。你看你挺好個女孩子為什麼偏打扮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你媽媽有病多數都是和你操勞的」

朱敏每一次見到她穿戴成這模樣，都忍不住啰嗦幾句。反正她和她媽媽時最好的朋友。時間長了，甄好也不在意了。

「阿姨，您就別關注我了，我媽到底什麼病？」甄好眼睛緊盯著急診室大門，一臉焦急。

「我也不知道呀！剛才我包了一些餃子想給你們娘倆送點，誰知干敲門她不開，後來我打她電話。聽電話聲音從裡面傳來，我想她應該在家。

於是我回家把你姨夫叫來，是你姨夫把門踹開，我們進去就看到你媽媽倒在沙發旁。」

甄好聽了朱敏的話，心裡隱隱不安。

這些年，她和媽媽相依為命。媽媽為了她沒在給她找后爸，其實她挺感激她的。

至於自己的心為什麼沒用在學習上，她也說不清。

總之，媽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她不能失去她。

甄好焦急的在急診室門前張望許久。她努力回想這些日子甄彩妮有沒有生病現象。可是任她絞盡腦汁還是想不出來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她們在門前躊躇許久，久到甄好手心握滿汗水，眼前的門才被裡面的人打開。

「怎麼樣？我媽怎麼樣？」門打開后，甄好湊到高個子男醫生跟前迫不及待的問。

醫生一臉嚴肅觀察了甄好幾秒。

「你是患者什麼人？」

「我是她女兒」

醫生再一次打量她一下，忍不住搖搖頭。

「怎麼了？我媽什麼病？」甄好見醫生一臉嚴肅心裡十分緊張。

「你和我來一趟辦公室」高個子醫生說著朝前面走去。

甄好一聽話鋒不太對勁，更加緊張的掃了一眼急診室的方向。

「快去吧好好，我去看看你媽媽」朱敏拍拍她的肩催促她跟上醫生。

甄好和醫生來到醫生辦公室。

高個子醫生坐在椅子上，伸手示意讓她也坐。

甄好坐下后，輕呼幾口氣，一雙靈氣十足的大眼睛緊緊盯著醫生。

她先咽了一口吐沫然後看著醫生「說吧，我媽什麼病？」

「早期尿毒症！」醫生略帶惋惜的說。

啥？尿毒症！甄好頭上立刻閃出四個大字：晴天霹靂！

「你也不用太悲觀，我也說了是早期尿毒症。如果近期能換腎活著的希望還是挺大的」醫生說著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後將眸子再次落在她身上。

她這幅穿著打扮讓醫生忍不住在心裡嘖嘖幾聲。

「醫生，換我的腎」甄好嗖的從椅子上起身，俯身看著他。

她的話讓醫生一驚，口中的水險些吐出來。

「誰說活人能隨便移除腎源。再說，你媽媽需要雙側腎源。就算你能摘除，一個腎有什麼用？」

雙側腎源？甄好身子一僵思緒幾秒。

「醫生，我媽媽做這個手術的最佳時期是多久？」

「一個月之內，過了這一個月就算神仙也救不了你媽媽。小姑娘你爸爸呢？他怎麼沒來？」

「他死了！」甄好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

醫生有些意外的哦了一聲「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先籌錢，腎源我們盡量快一點找到。」

「醫生，如果我媽媽能找到腎源做這個移植手術要多少錢？」

「你媽媽這是特殊情況，初步預算差不多五十幾萬吧！」

甄好聽到這個對於她來說比較驚人的數字，顯然一愣。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后，甄好沒有馬上去看她媽媽，她在醫院休息區坐了很長時間。

手裡握著這次比賽的獎金十萬元。

她想，還好，她還有這十萬元在，不然……

她活了二十年，眼淚從不輕易掉。

長這麼大，她只掉過三次淚。

第一次，幼兒園時候，小胖子罵她有娘生沒爹養的野孩子。她咽不下這口氣，把小胖子臉撓了好幾條血印。

老師讓她給小胖道歉，她說自己沒錯憑什麼道歉！

老師用尺子打了她手板。手心打腫了，她都不曾哭。

回家后，媽媽知道了這件事與老師去輿論。

老師的話刺傷了她的心「甄好媽媽，孩子小沒禮貌我就忍了。你這麼大的人怎麼和孩子一樣。不管小胖說了什麼，她打人就是不對！

現在你還有臉和我討公道，真是讓我想到一句話：潑婦面前沒有道理可言！

真是！我幫著甄好擺平了小胖爸爸媽媽，你們不謝也就罷了，還來還來朝我興師問罪，我也真就無話可說！

甄好這是你在幼兒園的所有東西，明天你不用來了。我們幼兒園教育不好你。你呀！令去她家吧！」

回家的路上，媽媽坐在公交站牌等車時還心疼她的手。而她第一次在媽媽面前哭，她哭著和媽媽承認錯誤。

媽媽沒怪她，還安慰她要給她找最好的幼兒園。

第二次哭，上小學。

她的同桌是一個也很漂亮的小女孩，她家裡還很有錢。

她每天都帶很多玩具吃的上學。有一天，她的芭比娃娃丟了。她就說她偷的。

她家雖然不富裕，但偷雞摸狗之事打死她都不會幹。

她不服便讓那女孩翻了她的書包。

當著全班同學的面，那個女孩竟然真的在她書包里找到了芭比娃娃。

那一瞬，她沒被嚇到反而淡定一笑。

她知道，全班同學都誇她學習好，長得漂亮，所以這個女孩子嫉妒她。所以才會陷害她，毀了她在同學心裡的形象。

女孩家裡很有錢，父母來到學校鬧，說這麼好的學校怎麼會有品行低劣的孩子在，他們要求校方開除她。

那一次女孩家長鬧得十分凶，見學校要以批評處理此事，他們還聯繫別的家長來學校鬧事。

那一次，當著校長老師面，媽媽篤定的說「我們家雖然不富裕，但是，我相信我的好好不會偷別人東西。」

面對證據，大家像是開批鬥會一樣，吐沫滿天飛，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子狠狠插進她幼小的心靈。

那天，那一刻，只有十一歲的她突然發現，學習並不能代表一切。

這裡站著高官，校長，老師哪個不是站在文化頂端的人，他們肚子里吃了多少墨水，到頭來還是顯露出一副骯髒的嘴臉。

那一刻，她緊緊抓住媽媽的手「媽媽，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