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為何反對人規
中年大叔說道：「小子，這麼一來，好像也沒改變什麼啊？只是給大家限了個時間而已？」
張孝恆點點頭：「表面上沒多少改變，而且，即便十七族真的有人全盤否定修改了人規也沒關係，龍鳳人族是老大，是百族第一，他說你的改法不行，你能說什麼？還不得跟著幹嗎？大家之所以討厭人規六條，只是因為龍皇的方法太過霸道，直接把規矩甩在人臉上，讓人生厭啊，這就是上禮不禮莫之應，則攘臂而扔之。」
「上禮不禮莫之應，則攘臂而扔之？什麼意思？」這是道德經的一段，這二位再是見多識廣，也是絕對沒聽過。
張孝恆說道：「哦，這句話原話是這麼說的，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上德無為而無以為，下德無為而有以為，上仁為之而無以為，上義為之而有以為，上禮為之而莫之應，則攘臂而扔之。」
「這是一位思想者說的，這一段把『道德仁義禮法』的界限做了個說明，道德仁義是可以上行下效的，皇帝和大官有道德，則百姓仁義知進退；皇帝和大官講仁義，那麼百姓至少守禮法知好歹，如果高層聖人失了道德仁義了，該怎麼辦？那就揪著人們的臂膀，強制他們去做事，這就是攘臂而扔之。」張孝恆說道：「若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那麼國家、社會，這天下距離道德淪喪，禮壞樂崩就不遠了。」
「咱們再看看龍皇的人規吧，其實人規字字在理，語重心長，讓人類之間戒爭戒斗，互相理解，互相幫助，這本來是大好事，可惜……」張孝恆搖搖手指頭：「咱們偉大的龍皇推行人規的方式太過霸道無禮，他不講道德仁義，結果嘛，就算這東西再好，大家心裡不舒服啊，即便有人明知龍皇一片苦心，卻也會陽奉陰違。」
「說到這裡，不得不再提提真武大帝。」張孝恆噗嗤一笑：「這個真武大帝有意思的很，他公開表示幻武人族不依人規，不從龍鳳人族，背地裡，他卻嚴格以人規要求族人，陽奉陰違，堪稱人規推崇急先鋒……」
「喂！小子你別扯上朕……真武大帝！說人規呢，說人規呢！」中年大叔勃然大怒，忽然打斷，強行把話題拉回來。
威嚴老者憋了半天的嚴肅臉了，這時候卻險些笑出聲來，他卻仍然板著臉，那樣子明顯卻是憋著笑：「怎麼了？有什麼不能說的？說人規就是討論龍皇，都說半天龍皇了，真武大帝一句都沒說呢，怎麼？說一句你就受不了了？」
「我……我們不是在說人規嗎？好好好，聖王小友你說，你放開膽子說，什麼忌諱都沒有，只要你說的是真話，實話，說的在理，你就是指著龍皇，罵他一天老匹夫都可以。」中年大叔義正辭嚴。
「嗯？」威嚴老者冷哼一聲：「行！沒問題！真武大帝也隨便你罵，罵他小雜魚也行，罵他小混蛋也行，記住，一定要在理！」
「咳……」張孝恆有點傻眼，看來這二位心腹程度有點高啊，鬧不好是二位帝皇的長輩啊：「不不，那不至於，兩位帝皇皆是百族雄主，人中龍鳳，人類福星，功德無量，我抬著敬著還來不及，即便小人說了帝皇兩句不是，也只是因為尊重，敬愛，絕沒有小瞧的意思。」
「就比如人規之事吧。」張孝恆笑道：「那是典型的好心辦壞事，好事做了卻不討好，剛才我說的是我的法子，如果是我，就發人規雛形出去，因為我沒什麼根底，壓不住所有事。可如果我是龍皇，嘿嘿，我就直接召集十七族高層共聚一堂，當著大家的面，甩出人規來，讓大家討論，無論你要增要刪，要支持要反對，拿出理由來，大家討論完畢之後，按這個法子辦就完了。」
「嗯……」威嚴老者一臉沉思之色。
張孝恆說道：「這個法子只有一個難點，那就是要把十七族高層聚在一起特別困難，誰還不是一方霸主？誰還不是仙尊道統？誰還不是人間大帝？全部湊到一起之後，誰還沒點矛盾？沒點仇怨？萬一有人煽風點火，不打出狗腦子就見鬼了，所以，如果由我來辦，決不讓大家碰面。」
「可是，龍皇神驚天和真武大帝司空卻不同，這二位無論是實力、能力、資歷都是無可比擬的，他們在玉界做了幾十萬年帝皇了，是公認的雄主，爺爺級的帝皇了，他們本身就是傳奇，是活歷史，他們出面，十七族族首即便真有矛盾，至少表面上是不敢表現出來的。」
中年大叔問道：「那麼，暗地裡相鬥，如何解決？」
「嘿嘿，巴不得如此。」張孝恆嘿嘿一笑：「這次聚在一起是為了什麼？是為了人規對不對？一旦人規確立了，大家就需要遵守，這種時候，私下裡暗流涌動簡直再好不過，如果我是龍皇或者武帝，我就先壓著大家定下人規，然後看著他們鬧，只要鬧出動靜來，我就以人規處置，正好把立威的事情也辦了。」
「哦——，高啊！」中年大叔點點頭：「即便有了人規，肯定也是有人不會遵守的，特別是一些仇怨，根本不是規則法律管得了的，但這種時候冒出頭來，卻明顯是找打啊，給了咱們立威的機會啊！」
「所以，人規更應該由大家討論過後，紅口白牙說出來，然後再白紙黑字寫下來，紅手印蓋上來，留下案底。」張孝恆嘿嘿一笑，說道：「看得出來，二位前輩必然是龍皇和武帝身邊的人，但小人還是要多提醒一句，法律法規的制訂從來都不是結局，而是開始，法律法規不能一成不變，應該根據實際情況而變化。」
「法律法規是如一座山一般，如一堵牆一般，是堅硬之物，所以不能朝令夕改，致使高山陷落，高牆垮塌；法律既然是一座山，就應該有上山之路，法律既然是一堵牆，就應該開一扇門窗；法律既然是堅硬之物，就必須一視同仁，最忌人無我有。」
「所以說，人規不是人們團結一心的理由，大家都遵守的人規才是，所以，龍皇的做法是正確的，即便他很霸道，有一個人規，總比沒有的好。」
「嗯，這就說的很中肯。」中年大叔贊同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