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奪舍

半山腰上，那座原先漆黑散發殺氣的宮殿破敗了，牆壁裂開，顯得搖搖欲墜，頂上的祭壇僅剩斷壁殘垣。

黑霧在一旁唉聲嘆氣，彷彿自己幹了天大的錯事。

「幾位哥哥一生未敗，我卻在無數年後毀了你們的名聲。」

黑霧耷拉著腦袋。

「我好想你們啊！」說著說著，它竟大哭了起來。

「所幸我還留存於世，還有機會，走你們未走完的道路。」

「油膩的又來了幾位，我看看，誰最有天賦，我該以誰作為載體呢？」黑霧面相眾人。

白須飄飄的六龍天師面色紅潤，絲毫不見老態。

此刻他拉著中年男子嘀嘀咕咕。

中年男子紫薇天師雙目深邃。

猴子則在一旁翹首以待。

十二看見，那座深受歲月摧殘的宮殿內，有無數奇花異草，隨意的在角落開著，品相比之原先小路上的，好上百倍不止。

長生花在哪裡呢？十二左瞧右看，他一直惦記著，要為爺爺採摘幾朵。

「紫薇，我們動作要快啊，那位來后，說不定會將此山連根拔起。你知道，他最恨黑暗物質了。」六龍說。

紫薇點點頭，保持沉默。

「猴子也在，怕是不得不分他一點好東西，不然，他真箇將此地絞個天翻地覆，最後人都來了就不好分贓了。」

「老頭，你們在嘀咕什麼呢？是不是又在想著如何分贓。」全身絨毛的猴子說。

「大聖，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我們只是好奇，眼前這團黑乎乎的究竟為何物。」六龍天師笑著道。

「那你們說說看，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大聖，這可是你的本家，都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你們應該更有共同語言。」

「得了老東西，你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嗎！我雖然是從石頭中出世，可對這天地乾坤，見聞比你們不知多到何處去。這分明是垂青，只是不知，為何不再神聖。難道是上面出了問題？」猴子說。

六龍天師抿唇，輕聲嘆道。

「已故的垂青，在漫長歲月中深受黑暗侵蝕，已經徹底變異了。」

「而今是什麼東西很難說。」

「即為垂青，出現在此地，說明它曾經的主子也在這裡。那得是何等的人物啊。」

六龍天師砸吧嘴，對那位曾經得垂青之人很感興趣。

「那不是我等可以想象的存在。」猴子翻著白眼，同時補充到，就算是那閣中帝者，也都是墊腳石罷了。

在石中孕養漫長歲月，他能感受到天地本源的種種變化。尤其是大勢，天下同潮，無數人堆金字塔一般，鑄成尖塔，最終獲得那一縷垂青。

中年男子和白須老者聞言皆皺眉，這猴子來頭詭異，他的話很有參考價值。若是真的連年輕帝者都要角逐，鮮有勝算，那現在，那人活過無數歲月，仍在世間的可能性有多大。

黑霧伸出手掌，輕聲呼喚。

「一夢千古，一夢萬古，眾生皆醉我獨醒。」

「芸芸眾生，昏昏睡去吧。」

十二感到迷迷糊糊，就要睡去，這種感覺讓他自心間生出寒意，就彷彿一旦睡去，再也不會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