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是JB玩家

我一摸兜，兜里居然、竟然、果然、孜然……有張卡。

大小跟撲克牌相差無幾，薄厚相差無幾，材質相差無幾，我懷疑就是郊區那家印刷撲克牌廠出品的。卡的正面畫著兩隻手掌，樣子就像givemefive（跟我擊掌）那樣，背面寫著歪歪扭扭三個大字換人卡。

雙手握著這張撲克牌，哦，這張卡。卡上忽然顯示出一個帶著尖的對話框，就跟看漫畫時人物對話框起來的那種一樣，半透明的文字寫道：「換人卡，使用，是，否。」我將手指移動到「是」或「否」上，字體顏色變得發藍並加粗。

然後我留意到，對話框右下角有個下拉箭頭，就像網頁右側的下拉箭頭一樣，用手一點。對話框內容變了，我自然而然認為是翻頁了，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高智商人的認知水平有時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反正看見新對話框右側的上拉箭頭我就自然而然理所當然順其自然……的認為是翻頁了。

第二頁的對話框上寫著，「由於您還未成為玩家，卡片屬性內容無法查詢。」

（以上情節需要，屬於正常灌水）

我又重新翻回上頁，在「是」和「否」間猶豫不決。從概率學的角度來講，一個間歇性走背字兒的好人，總歸有物極必反的時候吧。目前的情況已經背到我都要掛了的地步了。最差還能怎麼樣呢？大不了再爬一次19樓，投胎前鍛煉鍛煉身體，也有助於下次在幾億競爭對手中能再次脫穎游出。阿尼瑪的飛升讓是我有點神經錯亂，可手裡的硬貨是假不了的，成為玩家就成為玩家，媽的，豁出去了。

手指最終停在「是」上，重重點了一下。然後，然後……居然連個「砰」或「哐」的音效都沒有。

畫面直接翻到第二頁，還是那種歪七扭八的字體寫道，「換人卡，珍稀卡級，無屬性卡。玩家可以指定人員進行角色更換，更換前舊玩家自動退出遊戲，更換后新玩家一切從初始級開始遊戲；此卡可使用次數，一次；此卡有效期，使用后立即失效。」

什麼玩意兒啊，說的不清不楚的。玩家？啥意思。給遊戲幣嗎？可以玩拳皇還是打街霸，又或是可以免費抓娃娃？白忐忑了半天，我食指中指夾著這張破撲克牌，學石志康的樣子把它甩出19樓外。接著，把手錶和鑽石袖扣揣到兜里。謝特！我兜里又有張卡。

手指剛接觸到這張卡，對話框就閃電般的躥了出來。「恭喜新玩家註冊成功，隨機贈送功能卡一張，願您享受人生遊戲」。我掏出這張卡，正面背面都是空白。對話框翻到第二頁顯示，「請雙手持卡3秒，隨機抽卡，3秒后卡片屬性確定，不可更改。」我依照指示雙手拿著卡的兩端，卡片上開始呈現亂八七糟圖案的像抽象派大師抽了大麻以後的神作。3秒后畫面定格，顯示的圖案是一個陰險低笑的小人指著右邊一個帶手銬腳鐐的小人。卡片背面寫著歪歪扭扭的三個字「嫁禍卡」。

我點開卡片說明，「嫁禍卡，中級卡級，攻擊性卡。玩家可以指定一名人員進行嫁禍，持卡玩家已有罪名，或編輯罪名一項，轉嫁給指定人員；此卡可使用次數，一次；此卡有效期，使用后立即失效。」

蒼天啊，大地啊，這是哪位天使大姐要替我出這口氣啊！（勾拳勾拳勾拳）這卡的功能簡直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啊，「使用方法，快顯示使用方法。」我急不可耐翻到第二頁。

「使用說明：使用時需要一手持卡，一手接觸被嫁禍人。若玩家嫁禍已有罪名，則同時說出罪名內容；若玩家嫁禍指定罪名，則需提前寫在卡片之上。二選一項不可同時執行。嫁禍效果需要24小時後生效。」

謝特，謝特，需要接觸被嫁禍人，那豈不是得找到紀超才行？這孫子現在肯定躲哪看我笑話呢，至少在公司有最終定論前是不會出現。

我冷靜了一下，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19樓這步是不打算再邁了。先找個地方弄清楚人生遊戲到底是什麼鬼，再想辦法引紀超出來。說實話，19樓風真不小，吹的大鼻涕都出來了。

一路無話，回到單身宿舍，現在還是工作時間，除了打掃衛生的阿姨以外，現在整棟樓里只有我一個人。一股腦的把兜里的東西都攤在桌上，一塊康斯坦丁自命不凡的靠在我僅有的四十塊五毛上，兩個鑽石袖扣兀自打著轉，折射出糜爛的光彩。還有一張撲克牌安靜躺著像長久候客的黑出租。我拿起撲克牌，翻來覆去的看，要不是它能顯出對話框，就跟對面活動中心老頭兒老太太打麻將用的算分撲克毫無差異。

單手，雙手，腦門，胸口，嘴唇，腮幫子……我換著地兒的跟它親密接觸，就差把它塞褲衩里了。但是除了顯示那兩頁卡片說明和使用說明外，並沒有特別發現。

我像欲求不滿的……我自己一樣，把自己像太字一樣扔在床上。一邊啃著昨天剩下的干饅頭，一邊口齒不清的嘀咕「謝特，***玩家，給條活路吧，他媽的要是有客服就好了。」忽然卡片上蹦出一個紅色的對話框，「您好，***玩家，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Dearplayer***，HowcanIhelpyou？こんにちは，プレイヤーは***、何をくれることにあなたの?2780691739，***753305750725833193253321332539?Здравствуйте，игроки***，скажите，пожалуйста，нужнапомощь?Bonjour，***voicidoncnécessaire，pouraider?……」（要不是怕被罵灌水，我就把聯合國排的上號的國家母語都敲上）。

後面的幾句看得牙花子疼，我甩著手翻頁，可是並沒發現可以選擇的條目。來回翻了大概3秒，紅色對話框也沒了耐心，滋溜一下又鑽回撲克牌里。

剛才是怎麼回事，我幹了什麼，蹦出來的紅色對話框好像是可以諮詢的客服耶。怎麼叫出來的，怎麼跟她諮詢。天哪！給個提示可不可以。

平復了一下即將腦溢血的心情，我用智商的餘額做了一番深入淺出的思考。客服解鎖元素：一、.動作（把自己扔在床上），二、姿勢（太字形），三、語言（謝特，***玩家，給條活路吧，他媽的要是有客服就好了），四、道具（半個干饅頭），五、心情（欲求不滿狀），總結如上。單個樣本試驗再加上五個樣本排列組合試驗，難度應該比雙色球中頭獎還是低不少的。

然後，整個下午，在宿舍里我就折騰開了，一遍遍的把自己扔在床上，甚至微調到了「大」字形，「木」字形的地步。嘴裡時而啃著饅頭，時而嘀嘀咕咕。比較難以復刻的是心情，剛才那種欲求不滿按照指數來講也沒有超過2700點，但對於曲線的調整還是相當有難度的。我忽然覺得彼得61帕克第一次學吐絲比我容易多了，人家只是動動手，換幾個手勢就試驗出來了。

當太陽的最後一縷餘暉消失在布滿裂紋的窗檯玻璃上時，房間里終於又一次點亮了對話框。哦，這讓人又愛又恨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