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戰鬥時,只能秉持唯一的信念。

第10章 戰鬥時,只能秉持唯一的信念。

塵埃散盡,呂子明癱倒在牆壁之中。

全身的骨頭像是粉碎了一般,麻木,沉重,帶有陣陣刺痛。

「呸,嘶~哈!」沾滿灰塵的嘴角,被口腔內溢出的鮮血滑過帶走,忍受著肌肉撕裂所帶來的傷痛,呂子明費勁的吐出嘴中的血液。

看著不遠處,本想了結自己,卻被鐵塔大斧攔住的狼人,呂子明不由的鬆了口氣,扶著牆面緩緩站起。

「雖然已經做過心理準備,但沒想到,它的力量居然強的如此離譜。」擦了擦嘴角殘留的血漬,呂子明看著手中只剩下半截的鐵劍,面色越發的有些難看。

眉頭緊緊纏在一起,丟下手中的斷劍,呂子明瞄了眼那身披沉重的鎧甲,拖著受傷的左腿,速度卻未曾降低,依舊遊刃有餘的周旋在剩餘囚犯之中的狼人。

「這樣下去不行啊,如果不能進一步限制它的速度,哪怕再來一組人也不是對手啊!」

小心的觀察狼人的一舉一動,雖然囚犯們拚命的攻擊,試圖為狼人帶去一擊致命的傷害。但無奈,狼人的速度實在過於敏捷,哪怕已經抵上五位囚犯的性命,也只是在那套鎧甲上,留下無數的傷痕。

目光隨著狼人的身影轉動,但就在不經意間,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體和他身旁的鐵劍,映入眼前。

「是武器!」

心中一喜,呂子明便想朝屍體走去,但才剛剛邁出一步,胸口就傳來一陣撕心裂肺之痛,險些讓人摔倒在地。

「哈~哈!」大口喘著粗氣,額頭不斷冒出汗珠,呂子明低頭看去,原本聊勝於無的木甲,此時胸前已被破開一個大洞,灰色的囚衣,正被流淌的血液浸濕,緩緩朝深黑色轉去。

「可惡。」看著不遠處的長劍,以及耳邊傳來越發慘烈的打鬥聲,呂子明咬了咬牙,慢慢朝屍體挪去。

角斗場的另一邊,戰鬥已經陷入了白熱化。

不知怎的,原本還處於上風的狼人,隨著不斷的殺戮,越發的瘋狂暴躁。

此時的它,就像一位深陷癔症,癲狂的病人。居然放棄自己在速度上的長處,硬是要強行比拼力量來解決鐵塔幾人。

「混蛋,吃我一斧!」就在狼人抓住一名囚犯,將他扯成兩半之時,驚怒的鐵塔也看準機會,高高舉起自己的大斧,沿著狼人左肩肩甲的裂隙,全力削去。

噗嗤!一條沾滿鮮血的左臂,旋轉著落在了地上。

「啊啊啊!」斷臂的疼痛深深刺激了狼人渴望殺戮的神智,其雙眼閃耀著紅芒,不顧一起,撞開了身旁的囚犯,揮舞著僅剩的右爪,朝著鐵塔襲去。

鑲嵌著鐵片的指甲在眾人眼中泛著幽光,因為方才全力的劈砍,導致斧刃還卡在地面動蕩不得,而看著那撕裂空氣,帶著森冷寒意而至的利爪,鐵塔只能無奈放棄武器,翻滾離去。

攻擊落空的狼人絲毫沒有停止的想法,被渴求感沖昏的頭腦,瘋狂發出進攻的信號,哪怕知曉自己會在敵人攻勢下遍體鱗傷,也一定要把斷它左臂的混蛋撕個粉碎。

畢竟,此時的狼人只是一隻毫無理智的野獸罷了。

因為失去左手,無法四肢奔跑,所以狼人不得不站起身來戰鬥。

盯著前方翻滾起身的鐵塔,狼人低嚎一聲,後腿微微彎曲,用力一蹬,接著整隻狼凌空一躍,張開右爪便朝鐵塔俯衝而來。

望著天空中的狼人鐵塔眉頭一皺,身體後仰猛地一蹬,倉促的離開原來的位置。

嘭!一聲巨響伴隨著灰塵滿天,堅固的地面在狼人的利爪下猶如豆腐一般,被輕鬆刺穿。

看著旁邊剛剛穩定身體的鐵塔,狼人齜了齜牙,猛地拔出陷入地面的利爪。隨著卡拉卡拉的聲響,在拔出被利爪的一瞬間,以狼爪離開的圓洞為中心整個地面開始龜裂。

「哈~哈!」連續的翻滾,讓這個精裝的漢子喘紅了臉頰,望了眼還立在原地的大斧,鐵塔擦了擦眼瞼上即將滴落的汗珠,在狼人再次發動的下一刻,大吼一聲,沖了過去「安德森!」

「哼,催什催。」隨著冷哼傳出,一道人影頂著大刀,擋下了狼人的攻擊。

無視與刀鋒較勁的狼爪,安德森瞪著狼人紅色的雙眼,咧著嘴亮著黃牙,惡聲惡語的說道:「來吧小狼狗,第二場戰鬥,現在才正式開始!」

雙方僵持了數十秒,直到安德森腳底的地面出現龜裂,抵著刀柄以及刀背的雙手不斷顫抖,乾裂的臉頰出現異樣的紅潤。

「蹲下!」

一聲暴喝從後背傳來,安德森眉毛一挑,果斷使用全力頂開狼人的右手,接著彎腰下蹲,收刀砍向狼人的腹部。

狼人微微一愣,也不在意,隨著暴喝的傳出,其右爪猛如閃電,追著安德森的腦子抓去。

雙方都在追逐時間的尾巴,究竟是安德森的刀鋒先到,還是狼人的爪尖先至,不得而知。

只是,就在狼人出爪的同時,跳躍著,舉起大斧狠狠砍向它的鐵塔,出現了。

餘光已經發現了鐵塔的身影,但狼人並沒有選擇躲避,它再也忍受不住那幾乎變為實質,想要痛飲鮮血的慾望,哪怕是受傷也無所謂了。

狼人的舉動出乎預料,它竟然不躲不閃的張大嘴巴,朝著劈來的斧刃直直咬去。

三處傷口,齊齊綻放鮮紅的花朵,讓觀眾席上的貴族,再次爆發出狂熱的歡呼。

不顧腹部淌血的划痕以及嘴角進一步的撕裂,狼人血紅的利齒,緊緊咬住斧刃,接著奮力連同鐵塔一起甩了出去。

低頭看著身下,狼人的興奮的舔了舔嘴唇,輕輕的從安德森的頭顱中取出溫熱的大腦,緩緩放入嘴中。

剎那間,像是服用了仙丹一般,狼人竟極度愉悅的顫抖了起來。

而此刻的角斗場上,除了鐵塔與呂子明,再無其餘囚犯存活。

「咳咳咳!不妙啊,連二十分鐘都不到,就只剩我和鐵塔了。」握緊剛剛撿起的長劍,呂子明掃了眼遠處還沒站起鐵塔,一臉凝重的看著,那被十幾團白色靈魂所圍繞的狼人。

「沒辦法了,只能希望不死院會信守承諾......」

搖了搖有些昏沉的腦袋,將身體上的痛楚,對死亡的恐懼,以及害怕不死院方戰後的失信,全部拋至腦後。

此刻,呂子明內心唯一的想法,就是殺死面前的野獸。

「來了!」

快感消失后,猶如毒癮發作的狼人越發的癲狂,它殘暴的雙眼,來回掃視著觀眾席上,那些誘人的肥豬,呂子明發誓,如果不是牆面實在太高,無法攀爬,狼人絕對會衝上去大殺特殺。

「吼~吼!」不再去看著那群吃不到的食物,狼人的嘴角再次流下摻雜著血液的口水,隨即轉頭,盯上了呂子明與剛剛站起的鐵塔。

不耐煩的搖了搖腦袋,狼人右腿一邁,朝著血腥味更加濃重的呂子明撲了過來。

也許是高強度的戰鬥,讓它的體力已經達到極限,又或許,是雙腿上的傷勢,嚴重拖累了它的速度。

但不管怎樣,此時狼人的速度,早已沒有最初的驚艷,哪怕是從未戰鬥過的普通人,也能輕鬆的跟上它的動作,進行躲避吧。

繃緊大腿上的肌肉,呂子明盯著狼人在移動中緩緩舉起的右爪,適時一蹬,躲過襲來的攻擊,朝著鐵塔趕來的方向,快速貼近。

第一擊落空,讓緊隨其後的攻勢,都染上了一層延遲。

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不斷朝著呂子明的腦袋,前胸,以及小腹颳去。

凌厲的風刃,幾次跟隨著利爪的突進,掀開有些粘固的髮絲,險之又險的掠過頭皮。

終於,在狼人結束一輪攻勢,準備發動第二次強襲的時候,一柄攜夾著滔天怒焰,彷彿可以劈碎大山的斧刃,於呼呼作響的風中,重重掄向狼人的腦袋。

「給我去死吧,可惡的畜/生!」

咚!

一聲堪比寺廟敲響的鐘聲,沉悶的回蕩在角斗場的中央。

看著嵌入對方腦袋正中,已經擠壓出鮮血的斧刃,鐵塔不敢相信的瞪大了雙眼。

「這怎麼可......能。」驚疑的話語還沒說完,狼人的利爪便破開了鐵塔的胸口,取出了還在跳動的心臟。

砰!屍體無力的砸落,其湧出的血液,浸濕了一片乾涸的地面,顯然,這位耿直的漢子,在臨死前,也想不明白,沒什麼那一斧,沒殺死對方。

銅頭鐵骨豆腐腰。

想起前世地球上流傳的土語,呂子明惋惜的看了眼鐵塔的屍體,握緊手中的長劍,趁著狼人沉迷血液,無法自拔之際,呂子明一個箭步向前衝去。

「機會只有一次!」從未如此強烈過的殺意,像是久經牢獄之苦,被一朝放出的野獸,不斷咆哮著展露出,那從未放棄磨礪,一直潛藏在肉球中的利爪。

噗嗤!劍尖微微一愣,接著彷彿游於無人之地,毫無抵抗,沿著安德森砍出的缺口,輕輕鬆鬆沒入其肉體之中。

被疼痛驚醒的狼人,這才低頭注意到呂子明的身形。

又驚又惱,感受到體內血液從傷口處流出,所攜帶離去的活力,狼人彷彿聽到了死神在耳邊的呢喃。

「啊啊啊啊!!!」彌留之際,一聲不甘的咆哮被嚎出。

狼人極其費勁的低下頭去,不顧一切的彎腰張嘴,朝著呂子明那可口的腦袋,狠狠咬去。

頭頂上方傳來的惡臭,讓人窒息,可如今身處的境地,已經沒法再讓呂子明有任何躲避的空間。

萬般無奈,只好硬著頭皮強上。

腦袋微微朝右側去,接著運氣全身的力氣,抓緊濕潤的劍柄,帶動狼人體內的劍身,向著心臟衝去。

「我還不想死啊!」

卡拉,噗呲!同一時間,呂子明的鐵劍順利的將狼人的心臟刺穿,而狼人鋒利的獠牙,也破開了左側的肩甲,深深穿透了肩胛骨。

大量的血液噴涌而出,但誰也不好判斷這究竟是什麼血?人血,狼血?也許統統都有,只不過,被疼痛拖入深淵的呂子明,依然陷入了昏迷。

「叮咚!宿主完成擊殺獲得兩千點靈魂點!」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任務,獎勵三千點靈魂點以及一點人性!」

曲終人散,望著下方徹底沒了聲響的狼人,觀眾席上的貴族,紛紛意猶未盡的感慨道:

「這就結束啦?」

「沒想到,居然會同歸於盡。」

「哦,神啊!這可是我看過最美妙的節目啊。」

正坐在椅子上的華萊士子爵,點了點下方昏迷的呂子明,小聲的對一旁服侍的女僕,小聲的說道:「告訴他們,這這個不死人我還有用,好好救治一下。至於那頭狼人的屍體,去聯繫一下公爵館的領事,問他用沒用興趣收購。」

餘光不經意掃的過二樓觀眾席中,一些等待已久的特殊客人,華萊士抿了抿酒杯中的紅酒,溫和的笑了笑,起身與周圍準備離去貴族打了聲招呼,一同離開角斗場。

至於呂子明,則是被得到指令的獄警,粗劣的包紮完傷口,送回了『貴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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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火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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