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雲錦不見了
昭仁長公主有封地、享食邑,雖手中無兵權,但可豢養府兵、攜兵刃,因而長公主府內的侍衛並非尋常人家府中的家丁可比。花廳內的夫人貴女們哪裡瞧過這樣的陣仗,瞧著侍衛步伐矯健、煞氣凜然地闖了進來,戒備森嚴地將花廳圍了個透,腰間銳利的彎刀在眼前閃過一道銀光,她們已經嚇得肝膽一顫。
領頭的侍衛單膝跪地,垂著頭不敢亂看:「有刺客混進了府中!」
花廳內鬨然一聲炸開,在場眾人面色一白,心驚膽戰地聚在家人旁邊,更有膽小者縮在椅子上涕淚漣漣。
昭仁長公主目色一凜,手中的茶盞重重的磕在桌上:「什麼!哪裡來的刺客,真是好大的膽子,連長公主府都敢闖!」
「是屬下失職!今日來往賓客多,無法一一盤查,那刺客便是藏在來往賓客的隊伍里混進了府,潛進後院時被巡查的侍衛發現,刺客刺傷了府內的侍衛不知躲在何處消失了。」
「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找!」昭仁長公主一甩寬大的袖袍,怒瞪跪在堂下的侍衛長。
侍衛長頭也不敢抬地道:「屬下正派人進行搜捕,但為了保證長公主與諸位貴客的安全,屬下帶人護住了這院子,還請長公主與諸位賓客不要擅自離開此處!」
「快去找!若是找不到刺客,本公主拿你是問!」長公主一掌重重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碗碟抖了三抖。
侍衛長見長公主動了怒,也不敢耽擱,忙領命退下派人去抓刺客。
昭仁長公主掃了一眼花廳中面色發白、瑟瑟發抖的眾人,揮手吩咐身邊的侍女:「去將花廳的門窗都關上,別衝撞了在座的夫人小姐。」
待侍女將花廳內的格扇悉數關上,再也看不見廳外守著的侍衛,廳內眾人才稍稍鬆了口氣。
昭仁長公主正想寬慰幾句,突然瞥見舞陽郡主面露緊張坐立不安地朝著廳外張望著,她皺了皺眉,問道:「舞陽,何事如此不安?」
舞陽郡主乍一聽見昭仁長公主喚她,嚇得身子一顫,慌忙低下頭咬著唇不敢答話。
昭仁長公主眉頭皺得更緊,知子莫若母,她知道舞陽不是軟弱的性子,自然能看出此時舞陽的神情怪異,追問道:「究竟何事如此慌張?」
舞陽郡主抬眼瞧了瞧昭仁長公主,又低下頭,糾結萬分才焦急道:「方才蕭家大奶奶被侍女不小心弄髒了衣衫,蕭小姐陪著蕭大奶奶去了偏殿更衣,至今尚未歸來,我有些擔心......」
「什麼!」容則臉色大變,「蹭」的從座位上站起,想都沒想轉身便向門外走去。他進屋時便找了一圈,沒看見雲錦的影子,本以為她今日沒來,他還有些失落,沒想到......
一直默默坐在角落吃酒的戚元紹猛地抬起頭,遠遠瞧見周氏面無血色,慌張地握著戚元茵和戚元薔的手。他心裡咯噔一聲,舞陽郡主所說怕是真的。
昭仁長公主也是被容則一驚,忙阻止道:「外面正在抓刺客,你去哪裡?」
容則腳步一頓,轉身急問:「她們去了多久?在哪個偏殿?」
舞陽郡主也是很焦急的模樣:「約莫......約莫有小半個時辰了,我沒安排太遠,就在母親主殿西邊那個偏殿。」
在座諸位聽了舞陽郡主的話,神色莫測地低聲私語。
「小半個時辰了,按理來說早該回來了......」
「是啊,難道真遭遇了什麼不測?」
「快打住!可不敢亂說!」
......
容則身形晃了晃,扭頭便往外走:「我去找她們。」
「則兒!」昭仁長公主起身欲阻止。
廳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廳門猛地從外打開,兩位女子快步進了屋子。
容則心中一喜,定睛一看,卻愣住了。
只見沈文瀾和一位身著長公主府侍女服飾的女子匆匆進了屋子,身後再無他人。
沈文瀾甫一推開門,目光便極速地從廳里掃過,心也漸漸涼了下去。她方才更衣出來才發現雲錦與鶯歌悄無聲息地不見了,守在門外侍女也說沒有看見雲錦主僕二人出來,也沒聽見什麼動靜。她將殿內殿外前前後後都尋了個便,都沒見著二人的影子,這才一路尋來了花廳,沒想到在路上聽見了長公主府抓刺客的消息......
「蕭大奶奶?你怎麼一個人?蕭小姐呢?」
沈文瀾面色微動,瞬間冷靜下來,如今這情況她已經能肯定雲錦是遭了舞陽算計,事到如今找到雲錦是最關鍵的,但無論如何這人也只能他們蕭家人去找,若是事情落在別人手裡,雲錦這輩子便算是完了。幸而她發覺事情不對便讓繪葉去前院尋了程賀副尉,她知道程賀副尉是父親派在雲錦身邊的人,今日帶了手下隨行前來守在前院,由他去尋雲錦才能將這件事情瞞下來。
眼前突然一晃,一個人影便閃到了她面前,那人雙目泛紅,不可置信地盯著沈文瀾問:「雲錦呢?」
沈文瀾定了定神,暗自疑惑,這人不是四皇子嗎?怎麼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我問你雲錦呢!」
周圍眾人瞧著四皇子焦急的模樣都大吃一驚,這四皇子不是與年家小姐定了親嗎?難道......恍然之間他們好像猜到了什麼,互相交換著眼神,暗自低聲議論著。
沈文瀾清了清嗓子,強做鎮定道:「雲錦酒量不佳,喝了酒有些乏,便留在偏殿休息。」
容則鬆了一口氣,想了想又不放心,轉身又往外走:「她一個人待著不安全!」
「則兒!刺客尚未抓到,你不可出這院子!」昭仁長公主倏地起身要攔住容則。
舞陽郡主也上前道:「四表哥說得對,如今刺客尚未抓到,蕭小姐一個人待在偏殿不安全。但四表哥身份貴重,不可冒險,不如派些侍衛去將蕭小姐請過來,否則蕭小姐若是出了什麼意外,我們可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