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全面戒嚴了
乾坤與揚眉聽著石竹的講述，看著眼前的這一竹筒苦竹酒，心裡也有了大致估價。
這一筒，大概有不到十分之一方混沌靈液的購買力，只夠普通混元大羅，維持數個時辰的頓悟狀態，抵得上十年苦修。
要知道，普通的混元大羅，即便是一次尋常的法則參悟，也需要以數萬年甚至是十幾萬年為單位。
這些苦修年份換成頓悟時間，也就是要維持數年乃至十幾年的頓悟狀態。
幾個時辰的頓悟時間，對於乾坤與揚眉來說，可有可無。
所以這一竹筒的苦竹酒，僅僅只是嘗鮮而已。
想要真正維持頓悟狀態進行修行，需要的苦竹酒，用面前的這個竹筒裝納，恐怕要上百萬個才行。
換算成混沌靈液，就是十幾萬方。
當然，也沒有哪個混元大羅修士，可以奢侈到用苦竹酒時刻維持頓悟狀態進行修行。
僅僅是為了遇到無法突破的修行瓶頸時，可以用苦竹酒進入短暫幾個月的頓悟狀態進行突破，以節省時間。
反正修士的修行，最耗費時間的是對法則的打磨，一種法則的打磨，一次性要數萬年的時間，要是法則融合後進行打磨，花費的時間就更多了。
同樣，法則融合后的修士，在修行卡在瓶頸時，需要的頓悟時間也會更多。
以乾坤十種法則的融合程度，想要整理這些，一次大概需要五六十年頓悟的時間才行。
「以我現在的財力，如果把赤雷道君的屍體賣掉，能分三萬多方混沌靈液，買來的苦竹酒，應該可以維持不到三十年的頓悟狀態。」
乾坤暗自搖頭，這樣一算，他好像還是很窮。
坐在對面的石竹繼續講著行商途中，沿途各個大千混沌世界的特點，說道最後，就開始叮囑乾坤與揚眉：「這次苦竹酒馬上就要釀製成功，這段時間你們如果外出遊歷的話，要小心一點。」
「關於苦竹酒的？」
「會有修士過來搶？」
乾坤與揚眉問道。
「嗯，每到那個時候，周圍的一些勢力就會潛入我們流雲一脈的控制範圍。」石竹臉色陰鬱的說道：「他們主要是為了得到苦竹酒，也有的時候看得不到苦竹酒了，就開始對我們流雲一脈的其它混沌世界下手，總之，你們一定要小心。」
想到苦竹酒的功效，乾坤與揚眉齊齊點頭，畢竟是可以讓混元大羅頓悟的靈物，遭修士窺伺也屬於正常。
其實乾坤與揚眉還想幫助石竹他們渡過這個難關，但一想到他們倆都是外來修士，這時候主動要求參與進來，萬一出了紕漏，他們就是首先被懷疑的對象，根本解釋不清楚，所以就沒有開口。
「來搶你們苦竹酒的都有那些？」乾坤問著。
「有很多，主要鸞鳴界一些與我們不和的修士團體，其中最讓我們頭疼的就是沉岩一脈，他們每次都會過來。」說到這，石竹身上露出陣陣殺氣，顯然對沉岩一脈十分憤恨。
「這沉岩一脈的強盜皆是岩石得道，一但成就混元大羅后，即便是不修鍊肉身神通，他們的肉身強度，和以肉身成就混元大羅的修士比起來也毫不遜色，幾乎很難被殺死。
極高的，堪比煉體修士的肉身防禦，稍微修鍊一下就更為強橫，於是就造成了沉岩一脈在鸞鳴界極為囂張跋扈，掌控大千混沌世界在百座以下的修士團體，幾乎都被他們搶過。」
「那鸞鳴一脈呢？他們可是這一片最大的勢力。」揚眉問道：「他們對苦竹酒不在意嗎？你們應該可以尋求他們的幫助吧。」
整個鸞鳴界都以鸞鳴一脈的名字命名，可以想象這一脈的實力，肯定是稱霸整個鸞鳴界。
「找他們保護？」石竹憤怒的哼了一聲，咬牙切齒道：「不說他們還好，一說就是一肚子氣！
那鸞鳴一脈比沉岩一脈還要可恨！
起初就是他們首先發起對我們流雲一脈的搶掠，那是在我得道之前的事情。
據流雲大千混沌世界的卷宗記載，那一次鸞鳴界出動了兩名第二等混元大羅，四十名第三等混元大羅，在苦竹酒釀造成功后，直接衝破了我們流雲一脈的防禦，奪走了七成的苦竹酒！剩下的三成被其他勢力奪走。
我們流雲一脈原先的老大流竹，就是在那場大戰被打的身死道消。
所以雲竹老大才接替了位置。」
乾坤與揚眉想著雙方的實力對比，暗自搖頭。現如今的雲竹實力也只是第三等混元大羅，可以想象在許多會元以前，他們的實力又有多少？
面對以第二等級混元大羅為首的搶掠團體，打不過也在意料之中。
「那後來呢？」乾坤問道。
「後來？後來那鸞鳴一脈又搶掠了幾次，發現得到的苦竹酒一次比一次少，直到我們流雲一脈完全放棄了培育，這才停止了劫掠。」
乾坤與揚眉點頭，畢竟辛苦培育那麼多會元，次次都被搶的血本無歸，這種事情誰還會幹。
「那鸞鳴界看到我們老大雲竹不再培育，就過來威逼利誘我們繼續培養，否則就徹底滅了流雲大千混沌世界。
然後我們雲竹老大也不吃這一套，最後僵持了許久，鸞鳴界不再咄咄逼人，與我們定下了規矩，但這個規矩實在是欺負人了！」
「哼！」石竹重重的拍了下竹桌，竹桌表面陣法輕微一閃，接下來就是整個石竹林的搖晃。
石竹林中竹樓的建造，本身就是一座龐大陣法陣基，竹樓的每一處構建設計和桌椅布置，都是陣基的一部分，所以石竹那一拍，看似是拍向竹桌，實際上是拍在了整座陣法上。
「什麼規矩？」乾坤好奇道。
「每次得到的苦竹酒，先給他們上交一半，換取的僅僅只是他們不再劫掠我們！」
「居然上交一半？」
乾坤與揚眉互相看一眼，也能理解石竹的心情，每次釀出的苦竹酒上交一半的收成，換來的僅僅只是不參與劫掠，連約束鸞鳴界其它勢力的承諾都沒有。
這鸞鳴一脈，吃相實在是太難看了……
之後又談了許久，乾坤與揚眉才離開了竹樓，開始繼續遊歷流雲一脈所管轄的混沌世界，因為苦竹酒釀成時間不確定，又可能是幾十萬年，也有可能是一個會元，所以這一次，他們去了石竹大千混沌世界以外的混沌世界遊歷。
乾坤與揚眉剛到一個新的混沌世界，就感到自己被監視，幾番折騰后，抓住了這個監視乾坤與揚眉的修士，是一名穿著斑點青袍的小孩，實力有混元金仙修為。
「你為什麼要監視我們。」揚眉問道。
「你們跑不掉了，我已經向我父親發出報警求救信號，乖乖束手就擒吧！」
「流雲一脈的修士？」乾坤暗道。
揚眉繼續問道：「你是哪家的修士，你父親叫什麼？」
「哼！像你們這樣潛入進來的修士，我們見一個殺一個！」
答非所問……揚眉有些無奈，看向乾坤。
「我們是石竹的生死兄弟，從時空通道一起過來的。」乾坤取出石竹給的一筒苦竹酒：「你們流雲一脈的老大雲竹，曾經在石竹大千混沌世界見過我們。」
揚眉也取出了石竹給的苦竹酒。
「石竹叔叔的兩個客人？」斑點青袍小孩看著眼前的兩位修士手中的竹筒，感受一下氣息，確實是苦竹酒的清香。
現在釀造的這一批苦竹酒還未出酒，所以現在還存在的，只能是上一批釀造的。
可是上一批苦竹酒他們早就用完了，外面的就更不用說，現在整個明屠域唯一還存有苦竹酒的地方，就只有雲竹老大的流雲寶庫……
於是，斑點青袍小孩試探性問道：「你們的名字是？」
「乾坤。」
「揚眉。」
斑點青袍小孩示意揚眉撤掉空間束縛，然後一道傳訊玉佩打出去，幾天後就收到回復。
斑點青袍小孩對著乾坤與揚眉行了一禮，歉意的說道：「抱歉，是我搞錯了，你們不是入侵者。」
乾坤與揚眉也沒計較什麼，雖然這位斑點青袍小孩對他們出過手，但畢竟雙方都沒有受到傷害，考慮到石竹這層關係，還有以後要和流雲一脈的商隊外出遊歷，所以乾坤與揚眉也沒太過計較。
只是在經歷了這件事後，事情並沒有結束。
接下來的幾百萬年，乾坤與揚眉每到一個新的大千混沌世界，就會感受到一個陌生的監視的目光。
同時，在各個混沌世界內部的氣氛也開始大變樣，各門派之間不再相互廝殺，哪怕是有累世仇恨的門派，相互見面時也只是互相防備著各自撤離，不再動手。
遇到一些天材地寶出世的，趕過來的修士也只是坐在一起談判，分配天材地寶的歸屬。
有種君子動口不動手的感覺。
實際上，這是流雲一脈開始全面戒嚴了，戒嚴期間，凡是太乙以上修士發生爭鬥，不分對錯，全部格殺！
所以，從太乙到混元金仙境修士的身影，出現在混沌世界中的次數越來越少，都開始了閉關。
「乾坤，這些混沌世界怎麼越來越邪門了？靜悄悄的。」揚眉猜測道：「是不是苦竹酒要釀出來了？」
「應該是。」乾坤點點頭，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清楚。
苦竹酒要釀出來了，說明前來搶奪的修士團體馬上也要進來，心念至此，乾坤與揚眉趕回了石竹大千混沌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