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如此礙眼
「我死了,就不會有人再傷你的心了,這豈不是正合你意?」
握住女子不住顫抖的手,將它伸張那根銀簪,作勢要繼續往裡面插。
「不要!」蘇晴滿臉煞白,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你看看,想殺我,又不忍。」上官景堯淡淡一笑,可臉上的血色卻漸漸消退。
蘇晴心亂如麻,「堅持住,我帶你去找大夫。」
脫離他的懷抱,將他緩緩扶起,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
可眼下又要上哪裡去找大夫呢?
「若是本王真的不在的,你會傷心嗎?」
上官景堯忍著胸口的劇痛,依舊雲淡風輕地問道。
蘇晴的腳步頓了頓,剛想將「不會」說出口,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我不會讓你就這樣死的。」
不會心疼嗎?如今連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
「哼」上官景堯冷哼,「你不會愛上本王了吧。」
聽到這話,不知怎麼的,她竟有些心煩意亂。
在廂房時她也在想著這件事,對他,她的情感到底是什麼,是恨?是愛?
「不會的。」在她思緒輾轉間,三個字已然出口。
清冷的眸中帶上了溫柔,這丫頭還是這樣,一點都沒有變。
「你以為自己是什麼,你只不過是本王的一個妾而已,還真當真本王愛你?」
上官景堯面容冰冷,看不出任何錶情。
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這麼說,但聽到他這麼說,心裡卻有點不是滋味。
「王爺,你受傷了?」溫柔如水的聲音從小巷口傳來,聽得人心生蕩漾。
聞聲,上官景堯略顯吃力的回眸。
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少女的臉頰上不由得泛起了淡淡的紅暈,在朦朧的雨霧中顯得動人若仙。
油紙傘下,少女俏然而立,略施粉黛的容顏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朝著兩人一步一步走來,走到兩人身邊,眼含憂色地看著上官景堯留著血的傷口。
「王爺,煙兒略懂些醫術,不如讓煙兒替王爺醫治如何?」
上官景堯嘴角淺笑,清冷的眸子對上了凌若煙含情脈脈的水眸,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蘇晴看著這兩人眉眼傳情的模樣,心中有些異樣。
此刻,她覺得這兩人是這麼的般配,他們站在一起彷彿一對命中注定的璧人。
蘇晴嘴角苦笑,「王爺,事不宜遲,還是早些醫治吧。」
「哦,你真這麼想?」
不知為何,覺得上官景堯看向自己的眸中似乎有種隱隱的怒意。
「是。」淡淡開口,壓抑住心底不斷泛出的苦澀。
「好,那便辛苦煙兒了。」
聽到上官景堯喚自己「煙兒」,女子的心上有些甜,眉眼間染上了喜色。
上前一步,扶住上官景堯,「前方不遠處,有煙兒的一處別院,王爺不如隨煙兒到那落歇?」
「嗯。」
「跟上。」
淡淡吐出兩字,上官景堯不再看蘇晴,只是在凌若煙的攙扶下,向前走著,即便他此刻受著傷,依舊掩蓋不住他的周身散發出的高貴氣場。
凌若煙似乎這時才注意到蘇晴,溫婉大方地朝身後的她一笑,
「是啊,姑娘,王爺還需要你照顧呢。」
望著上官景堯清貴的背影,終是跟了上去。
……
別院確實就在不遠處,一看便知是一戶富貴人家。
見到是凌若煙,門房立馬將棕褐色的大門開啟,見到她身後的人門房並沒有多問,彷彿這是一件習以為常的事。
「王爺,隨煙兒來。」說著,便朝著臨水的一間廂房處走去。
這樣的別院確實驚艷到了蘇晴,就算是以前的蘇相府,也沒有這般的雅緻。
精心的布置,巧妙的格局,可以看出設計的是如此的用心。
「姑娘,能否為煙兒取一盆水來?」凌若煙回頭看向蘇晴,言語溫柔。
這原本是下人做的事,她竟是讓自己去做,用意已然很明顯了。
看了一眼上官景堯,剛想應聲回答,卻聽到上官景堯冷冷道,
「她這般毛躁,本王不放心。」
凌若煙淺笑,「如此,那煙兒便讓錦心去取。」
說罷,給身後的丫鬟使了一個眼色,那個叫錦心的小丫鬟便離開了。
水很快便取來了,上官景堯面色蒼白地坐在軟榻上,凌若煙正一點一點地為他包紮,兩人靜默無言,時光靜好。
蘇晴站在門口,看著房內的情景,清澈的水一盆接著一盆,
「取簪會痛,王爺若是撐不住,就抓住煙兒的手,這樣就不會那麼疼了。」凌若煙心疼地看著上官景堯。
「無妨。」聲音清冷。
看到上官景堯偶爾緊蹙的眉,她知道他一定很疼。
她有些自責,自小就見不得別人受傷,見不得別人流血,沒想到現在還是這樣。
別過頭,不想繼續看下去,
「過來。」
不知何時,上官景堯已將目光投向了自己。
「是。」緊咬著下唇,鼓起勇氣,向他走去。
「啪」的一聲,那根銀簪硬生生地被上官景堯從胸口處拔了出來,一時間,凌若煙,蘇晴都不可置信地看著男子。
「拿上你的東西,給本王滾出去。」男子修長的手中多了一根沾滿血的銀簪,冰冷的眸地看著她。
心中一顫,她沒料到他會這麼做,深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拿過了拿根銀簪。
「是。」
說罷,轉身朝門外走去。
她不知道,她是如何走出來的,她也不知道她的心到底痛不痛,還是已經痛到麻木?
凌若煙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本來還想著如何除掉這個禍害,沒想到如今王爺已對她生厭到這番的地步,看來她的機會又大了。
「王爺,莫要動氣,無心姑娘想來也不是有意惹王爺生氣的。」凌若煙溫柔地看著上官景堯道。
「若是她有煙兒一半的溫柔該有多好。」看向眼前女子的眸中也不似先前的冰寒。
凌若煙害羞地紅了臉頰,「王爺……」聲音有些嬌羞。
「能為王爺排解煩憂,是煙兒的福分。」說罷,側頭緩緩朝男子的膝上倚去。
似乎早就料到女子會這般,伸手輕撫女子的秀髮,而眸眼卻是冰寒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