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武試三強塵埃落定
凌晨時分,黎明打開了黑暗中的門縫。
天際像是被撕裂了一道口子,一股凜冽的寒風刮過,令人微微一顫,一掃困意。
『吁吁...!』
「不愧是畢府傳人,《擒龍手》果然不凡。」擂台上,只見徐衛忻大口喘著氣,臉上汗滴滑落,眼眸中盡顯疲累。
「你也不差,義城的《詭槍術》確實強勁。」仔細看去,英姿偉岸的郜鴻也是面露倦色。
「一招定勝負吧,為了各自承載的榮耀奮力一戰。」徐衛忻撫摸了一下手中的銀槍,偏頭言道。
「好!無論輸贏,你這個朋友我交了!」郜鴻微微一笑,能遇到和自己勢均力敵的對手也是一種榮幸。
「一言為定,過後我們把酒言歡,不醉不歸!」徐衛忻點了點頭,心情很是暢快。
在這一刻,勝負在他們心中已經算不了什麼,微不足道。
但是,他們是代表著各自的勢力一戰,正所謂身不由己,有些責任既然落在了肩膀,就沒那麼容易拋掉。
贏了,背後的榮耀將被無限放大,輸了,背後的榮譽會被暫時降低。
「來吧!」
說完,兩人都豎起寒毛,全神貫注,在這一刻,一小點失誤就決定了成敗。
「擒龍之手!」
擂台上,郜鴻施展出自己的最強一擊,揮動著碩大的爪子沖了上去。
咋一看,那爪子更像是一隻凶獸的爪子,猩紅如血,利似針尖,有一丈之大。
而另一端,那道身影卻是輕輕閉上雙眼。
在他腦海里,扎,刺,撻,抨,纏,圈,攔,拿,撲,點,撥,舞,槍術的要點盤旋歸位。
『呼!』
忽然間,只見他猛地睜開雙眼,身旁的銀魂搶不斷發出顫動的嗡鳴聲。
「給我破!」
一抹戾氣從徐衛忻眸中閃過,此刻的他恍如就是那把銀魂搶,勢不可擋。
旋即,兩道身影躍向半空。
『嘭!』
兩股強勁的靈力碰撞在一起,好似醞釀多年的火山,一朝爆發。
刺眼地光芒讓許多人都遮掩住了雙眼,另外兩座擂台周圍的目光也是急忙投了過來。
『呼!』
微風襲過,煙塵掉落,一切又歸於平靜。
擂台上,只見銀槍至於喉嚨間,而那隻手掌卻無法刺過去。
「我輸了!」郜鴻的臉上表現出一絲落寞,卻又伴隨著另一絲淡然。
「不,你沒有輸,我用了兵器,算是佔了一點先機,扔掉我手中這把銀魂搶,我決然不是你的對手。」徐衛忻搖了搖頭,完全沒有贏了的自傲和喜悅。
「哈哈,輸了便是輸了,來日方長,我們以後再戰。」作為畢府傳人,他也是很有風度的人。
勝敗乃是兵家常事,技不如人而已,那隻能說明自己沒有更努力,多一分就是多一成勝算。
想到這裡,郜鴻反而是豁達氣來,以後的路還很長,沒有失敗的旅途永遠達不到終點。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還收穫了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兼朋友。
「好,我們約定,丹境再戰。」徐衛忻聽完,也是爽朗一笑,道:「與鴻兄大戰一場,我也有了收穫,想來是要突破了。」
「我也一樣,就看我們誰先進階,丹境再來一戰。」郜鴻微微點頭,感覺都熱血沸騰起來。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隨後,第六號擂台宣布了戰果。
不多久,其它擂台也結束了戰鬥。
暖陽升起,一縷縷光輝投射到校場。
「恭喜你們,晉級武試七強!」高台上,主考官何遺的身影又出現在視野當中。
雖然說著是七強,卻只有六道身影。
放眼望去,第一個是柴譽,第二個是殷日照,第三個是徐衛忻,第四個是墨千鈞,第五個是端木痕,第六個是李紹奇。
第一擂台上,狂刀敗給了殷日照。第二擂台上,樊噲敗北,柴譽勝。第三擂台棍道稍遜劍道。第四擂台端木痕八卦掌法驚艷全場。第五擂台,中年一輩的李紹奇,以多年沉澱的實力壓制羋月,獲得晉陞。第六擂台,兩大巨擘勢力的硬碰硬,《詭槍術》略勝一籌。
「好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幾個時辰,晚些再開始下面的比試。」主考官何遺招了招手,道。
隨即,數萬道身影緩緩散去。
...之後,第九場比試開始。
三座擂台周圍聚滿了人影,越來越顯激烈的比試更是讓許多人在觀戰中受益匪淺,突破境界者大有人在。
又是一番強勢碰撞,時間徐徐流走。
在這場比試中,柴譽對上了徐衛忻,殷日照對上了李紹奇,墨千鈞則是對戰端木痕。
作為靈寶齋少主,柴譽身兼許多功法秘術,靈器法寶也是無數,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一路勢如破竹,顯得很輕鬆地到達這裡。
義城《詭槍術》雖然很強,卻還是被身修多法的柴譽找到了剋制的方法,作為義城地界最強傳承者止步於此。
對於這個結果,大家並不意外,畢竟柴譽身後的底蘊可以說比歲月悠久的義城還要深厚。
而另一戰場,現在可以說是半個身子都踏入了丹境的殷日照來說,為了快速結束戰鬥,各自狠厲的爪法盡出,李紹奇最終經不住他的損耗而落敗。
最後一處,最是讓人刮目相看。
兩人都太強,一個劍術凌厲,一個掌法詭異,強強相碰,最終是兩敗俱傷。
墨千鈞與端木痕因為都受了重傷,打到第二日夜都沒分出勝負,身上就沒完好的地方。
傷痕纍纍,依然沒有任何一人認輸,任血流淌,衣衫盡破,最後一式決戰中雙雙昏迷不醒。
所以判定兩人平局,不計入下一場比試。
也就是說他們沒了爭奪最後榜首機會,但是為了彰顯公平,他們在傷勢恢復后,可以挑戰武試第一名。
到了現在,成功晉級的便是殷日照,柴譽和討論時最強烈的白羽。
大顏三強,大致算是塵埃落定。
校場外,那牌匾上,三個人的名字明亮而巨大。
「這世道啊,唉,唉,想要翻身是沒希望了,下輩子投一個好胎吧!」人群中,一青年見此,嘆息著離開了此地。
諸如這一類的唏噓感嘆多如牛毛,即便如此,誰也不能改變事實。
「哼,真不知道哪裡來的山野小子,居然都能這樣輪空十多場上榜,還是前三,簡直就是天下奇聞,奇聞啊!」另一個粗狂的中年漢子感嘆中連帶著一絲絲不屑和鄙視。
「是啊,這樣的人都能上武試前三,叫我們這些人還怎麼好出來見人。」一旁,那位參加武試的淘汰者搖頭一笑。
「各位所言極是,這樣的人存在簡直是我們的恥辱,是大顏的恥辱,即將到來的皇朝之戰還怎麼獲勝。」人潮中,一名精明的小子嘴角揚起弧笑。
「對,說得對,必須要給我們大家一個交代,給大顏一個交代。」
旋即,無風不起浪,有浪翻驚濤。
正所謂人言可畏,輿論的聲音越來越大。
適才的青年又在其中,開口道:「我們大家都代表了各地的勢力,現在竟然發生這種事情,簡直是寒了我們的心,還讓我們盡心盡心為國盡忠。到了明日,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代表就是天下,我還不信朝廷能那我們怎麼樣!」
「說得對,怎麼可以讓一個無名小子壞了律法!」
「明日我們一同上奏!」
「......」
埋怨,憤怒,不甘的聲音傳的沸沸揚揚。
一個人的力量是弱小的,可是聚集了一群人的力量,那便可以挪山倒海。
沸騰的人群中,那精明的小青年已然褪去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