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毫無還手之力

醉仙樓，城內最上等的酒樓，消費很高，但是食物的確很好，無一不是上了品階的妖獸之肉，所以能上此樓享用的，大都不是一般人。

此刻，白羿兩人正好走到門前，一個身穿金絲縷衣，長得極為發福的中年胖子急忙跑過來笑著說道：「少城主大駕光臨，真是令本樓蓬蓽生輝啊！」

「李樓主真會說笑，他們來了沒有？」白羿對於眼前胖子的阿諛奉承倒是沒有顯得高傲，反而是有些反感。

「呵呵，杜少爺，季少爺還有白起少爺早就等候多時，還是在老房間，都為您準備好了。」

「好。」說完，白羿直接帶著杜靈兒往樓內走去。

越過較為喧嘩的一樓，兩人腳步未停，徑直向人流極少的三樓而去。

...片刻后，三樓卻是一副『劍拔弩張』地情景。

「嘿嘿，靈兒，你看，我和白羿說笑呢，我姐怎麼可能會看上他，你說是不是？」季東南雖然喜好跌入花叢，不過對於杜靈兒的不依不饒，他卻是避之不及。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我的白羿哥哥不好嗎？」杜靈兒撅起小嘴，儼然有一股火藥味兒。

「不是，當然不是，你的白羿哥哥永遠最好，行了吧！」

「哼，這還差不多。」

...酒足飯飽后，季東南一展摺扇，詢問道。

「白羿，你天賦沒的說，怎麼樣，以後想去哪兒啊？」

「嗯，我想去中州看看，都說那裡是修鍊的聖地，有無數妖孽存在。」白羿略微沉頓了一息，道。

「我要去，我要去，白羿哥哥要去，靈兒也要去。」妙齡少女一聽，歡呼著說道。

「好，到時候我們一起去中州看看，那裡是一番怎樣的世外桃源。」季東南摺扇一收，豪邁地點頭道。

「嗯，嗯...」

在這一未來的決定上，幾人都達成了共識。

殊不知，數年後，再次重逢，又是另一番情景。

「好了，好了，安靜一會，聽我宣布一件大事。」一旁，杜風生像是防賊一樣左右瞄了瞄，道。

「什麼大事啊，用得著這麼緊張嗎？」季東南搖了搖頭，說道。

「嘿嘿，本少淘到了一件好寶貝，怎麼樣，你們猜猜。」杜風生笑了笑，道。

「什麼，好寶貝？就你這貨色，不可能吧！」季東南一聽，頓時不禁鄙夷道。

「有好玩的，快，哥你快拿出來我瞧瞧啊！」杜靈兒卻是顯得格外激動，以往杜風生不知道多少淘來的東西都折於她的玉手。

「好寶貝？難道就是剛才那個『破塔』？」白羿剛想著，杜風生正像是防賊般緩緩放到桌面上，當即就引得大家一陣大罵。

「死胖子，就你這破塔還好寶貝，我真想抽死你，什麼眼神。」季東南仔仔細細打量了那個破塔，灰塵滿布尚且還有蛛絲，除卻稍稍有些古老的樣子，半點不像一個可以上得了檯面的東西。

「哥，你怎麼可以騙人呢？」

「杜大哥，你這。」

見到眼前那個不知道是那個犄角里找到的破塔，杜靈兒和白起實在不能將其和那種『好寶貝』聯繫在一起。

「你們，你們，一群不識貨的東西。」沒有得到一個人的認同，杜風生也覺得有些心虛了，本以為可以自傲吹噓一次，不過他的直覺還是告訴他，這塔，絕對不簡單。

「噓，都別說了，看那。」幾人正說著的時候，白羿因為靠在窗戶旁邊，而且正對樓道間，所以剛好看見兩道人影緩緩走上來，一時間，自底樓開始突然變得以往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雅雀無聲。

這兩人正是擁有睥睨天下般氣勢的青年和那位深不可測的厲姓老者。

「嘶，這，大人物，絕對是大人物，不過這也奢侈了吧！」杜風生一見到青年，頓時就驚叫起來，目光毫不忌諱地向那裡投去。

「胖子，什麼奢侈，說清楚一點。」

「你們看，他那條紫氣裊繞的髮帶，金光閃爍的蠶絲縷衣，銘刻花紋的靈履，嘖嘖嘖，全身是寶啊！」杜風生滔滔不絕地向眾人解說著，眼睛里都冒著光一般。

白羿一聽，倒是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而且感覺對方十分強大，如果交戰，也許他連一招都接不下，這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直覺。

『咻！』

正在幾人議論的時候，紫帶青年突然偏過頭來，好似已經聽到他們說的話，那束帶著鄙夷的目光就像是一隻利箭一般，直壓得大家喘不過氣來，神魂都有種即將要碎裂的感覺。

「那個破塔有些意思。」偶然看見那個擺在桌面上的破塔，紫帶青年目光一轉，稍帶韻味的說道。

「嗯，曾經必然是個高等靈器，可惜器靈已失，器身已破，極難修補，已然算不上靈器之列。」厲姓老者深邃的眼神投向破塔，幾息之後，毫不在意地說著，卻是半點沒有看向虛汗淋漓的季東南幾人。

這時，杜風生卻是做了一個大膽而又令人無語的動作。

只見他在眾目睽睽下，像是防賊般迅速將那座破塔抱進懷中，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紫帶青年，好似對方過來硬搶，他就會拚命一般。

見此情景，紫帶青年略微一滯，轉瞬間便是一副鄙夷不屑的樣子，輕輕搖頭后，就往左邊的半開式包廂里走去。

「杜胖子，你能有點出息嗎？」無形的壓力消失，季東南惡狠狠地踹了杜風生一腳，大罵道。

「不是，我，我，我。」此刻，杜風生也是有些羞愧臉紅，口中結結巴巴地說道。

「白羿哥哥，剛才那個人看起來好冷傲啊，靈兒一點都不喜歡，不如你過去教訓他吧！」一旁，杜靈兒拉著撅著嘴，不滿地說道。

「傻丫頭，你以為你白羿哥哥天下無敵啊，剛才那人，我感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白羿倒是沒有打臉充胖子，而是很認真地說出了事實。

「什麼，你小子都不是對手，到底是哪裡來的妖孽人物啊！看那年輕的樣子，和我差不多，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季東南一聽，頓時不禁唏噓感嘆道。

「大哥，是真的？」一旁，白起有些不確定的再次詢問道，以往來說，除非遇到不可戰勝的人物，否則白羿是不會這樣說的。

「嗯，就以那一身裝束而言，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而且我絲毫感覺不到他的修為在哪個境界，好了，反正與我們無關，只要不去招惹他就行了。」白羿心中倒是沒有什麼好嫉妒的，畢竟這天地太大，白水城只是其間一隅之地，從小到大，他都還沒有離開過這裡。

「白羿哥哥，對不起，靈兒太任性了。」聽完，杜靈兒的眼中已是被雨幕籠罩，倒是沒有了剛才那般桀驁，畢竟這白水城只是不入流一個小地方，她有那種情緒也是在所難免的。

「呵呵，傻丫頭。」白羿颳了刮杜靈兒鮮嫩的小香鼻，微微一笑，道。

「大哥！」這時，一旁的白起突然開口呼喊道。

「什麼？」白羿朝著白起所示的方向看去，恰巧看見醉仙樓頗為熟悉的小廝從那間包廂里出來，臉色變幻不定。

「小六子，過來。」

「少城主，您有何吩咐？」聽到傳喚，那小廝急忙走進這間包廂裡面。

「怎麼回事？」白羿指了指紫帶青年的那間包廂，問道。

「呃，是這樣，那位少爺不斷地打聽有關於城主府和城主的消息，所以小的很驚訝，畢竟這可沒人打聽過。」

「是這樣，你去吧！」

「那，少城主，小的就告退了。」看了看白羿一臉淡然地樣子，小廝便帶著迷惑退出了包廂。

「大哥！」白起一聽，頓時顯得有些焦急，這兩人來歷不明，而且從未聽過城主府和他們有一絲半點的交集，既然不是朋友，那就是、敵人。

「沒事，別擔心，這樣，小七你和東南還有風生，靈兒先回去問問我爹，我就在這兒盯著，人多了反而會引起懷疑。」白羿沉思片刻后，便對他們說道。

其實，他心中也沒有底，是敵是友全然未知，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先讓白起四人先行離開，這樣發生意外，也不會殃及到。

「大哥，這，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我不會莽撞，何況你們的境界本來就沒有我高，還不如回去問問，說不定也許是朋友。」

「好吧！」糾結了片刻，白起最終妥協。

「白羿哥哥，你小心點。」

「走，走，走，這臭小子比誰都機靈，放心吧！」

隨後，看著四人緩緩走下樓道，白羿這才安下心來，卻是猛然間感覺到一股絕強的危險氣息來臨。

「呼！」

不知道什麼時候，紫帶青年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就那般輕鬆舒適地坐在白羿的對面，確實讓他冷汗直流。

「白羿？你就是那個廢物的賤子，沒用的廢物，竟然還在這境界，呵，我一指就能把你解決掉，絲毫沒有挑戰性。」紫帶青年輕輕抹了抹自己邊角的髮絲，不屑地說道，氣息間一股殺意卻是如狂風暴雨傾瀉蔓延。

「你說什麼？」雖然明知道對方很強大，但是白羿還是難以忍受，這種污辱，只見他緊握雙拳，身體上絲絲雷弧炸響。

『啪！

『轟隆！』。

剎那間，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一巴掌扇飛出去，破窗落下，那時，白羿只覺得全身的力量像是被掏空一般，五臟六腑火辣辣的，要裂開一樣。

「螻蟻就是螻蟻，膽敢對我大吼大叫，該死。」紫帶青年用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鼻尖，鄙夷地看著白羿飛出窗外。

這時，紫帶青年就像是一條金色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躍出，雙膝彎曲，徑直就向白羿腹中踢去。

『嘭！』

街道上正人來人往，而季東南四人也是剛好跑到門口，在聽到轟隆一聲落地響聲后，大家都急忙側身查看。

『噗，咳咳！』

醉仙樓下，石階地面已然被砸得凹陷下去，白羿當即就口吐鮮血，隨後扇了扇四周的灰塵，心有餘悸地自語道：「好快！」

「大哥！」見此情景，白起血絲乍現，猛地衝過來，痛呼道。

「白羿，白羿！」季東南和杜風生兩人臉上已經全然沒有半點嬉笑之意，都表現得極為凝重。

「白羿哥哥！」一旁，杜靈兒的眼淚更是嘩嘩流下，奮不顧身地往白羿那裡狂沖而去，絲毫沒有注意到半空中的人影。

「你們快走！」此刻，白羿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卻是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半空中，紫帶青年看著四道衝來人影，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邪笑，道：「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

旋即，只見他一腳踹下，連帶起一陣空間波動，恍若是一道金色雷霆，極為駭人。

「轟！」

「啊！」以白羿為中心，如波浪般洶湧的氣浪翻卷向四周，眾人無一倖免，全都倒地吐血，一般的普通人更是直接七竅斷命。

而白羿也是同時發出了肝膽欲裂的慘叫聲，整個後背都已經被踩斷，那種痛苦直接快把他給震暈過去，身子都在顫抖，不過他卻還是沒有屈服，雙手硬撐著地面，眼中血絲瀰漫，直直地望向杜靈兒四人所在的方向。

「大哥！」看著白羿痛苦的模樣，白起不顧重傷的身體，就欲繼續衝上去。

「快走，快走啊！噗！」白羿顫抖著輕撫著腹部，眼中急切地大喊道。

「連自己都救不了，還想救別人，沒用的廢物。」一邊說著紫帶青年腳下再用力三分，徑直將白羿壓倒在地，怎麼也再難以掙紮起來。

「白羿！走，走。」季東南畢竟年齡要大上一些，眼前情勢危急，倒是沒有莽撞，緊緊地握住脈絡湧起的拳頭，他立馬抱起受傷昏迷的杜靈兒，向三人呼喊道。

「不，大哥，我要救大哥。」

「小七，清醒一點，去叫白伯父，否則我們都要死在這兒，快。」杜風生死死拽住他，面容焦急，苦澀喊道。

「啊啊啊...！」白起緊緊握住青筋暴起的拳頭，眼中淚珠涌動。

這時，他突然間看到了白羿那道堅韌不屈的目光，沒有放棄掙扎，沒有絲毫妥協，看到此景他的耳畔像是再次回想起白羿的話語。

旋即，白起猛地返身與兩人跑去，不想浪費半點時間。

「一群跳樑小丑。」紫帶青年毫不在意地看了看三人離去的身影，正欲向前挪動一步，突然間一隻血淋淋的手卻是死死抓住他。

「有些意思，放心，你的命我會留下，讓你看看你那個廢物老爹是如何臣服於本少。」略微望了一眼苟延殘喘的白羿，紫帶青年毫不留情地再次踹上一腳。

「呃啊啊啊，你到底是誰？」此刻，白羿已經感覺腦子裡開始模糊起來，想要沉睡下去，不過他極為堅韌的意志力卻沒有讓其倒下，只不過體內卻像是有一座冰窟和火岩，那種裂痛與顫抖的折磨很是難受。

「呵呵，記住，本少名『禹昊』，今日特來終結你們兩父子的狗命。」紫帶青年頷首看了看白羿萎靡孱弱的樣子，頗為自豪地輕聲笑道。

「禹昊，禹昊！」白羿在腦海中不斷地尋找，卻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有關於這兩個字的任何信息，正待他思慮的時候，紫帶青年卻是將他如拎小雞一般，毫不費力地提在手中，緩緩走向白水城中心街道。

「走，這就去見你那個廢物老爹是否如傳聞之中的強大。」說完，紫帶青年踏過那些被他震死的屍體邁步前去，而四周除卻重傷難動的，沒有半個活生生的人影徘徊，連白水城少城主都可以肆無忌憚地蹂躪，他們又怎敢逗留觀看，以免遭受到無妄之災。

隨後，在紫帶青年的囂張氣焰下，一路上前來阻攔的城內護衛都被他無情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