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離去
「方長老，你認為此事如何？」柳宗玄再一次將目光投向了方平，似乎是因為方平之前的忽視，語氣中蘊含了很大的不滿。
看到柳宗玄不善的眼神，方平身形頓時一顫，雖不情願，卻也急忙開口說道：「掌門，那楚楓手中既然有此奇葯，說不定就會還有其他寶物。如今是他先欺騙本派在先，我們也是師出有名。」
聽了方平的話，柳宗玄微微點頭，廳內以紫袍老者為首的眾長老臉上也紛紛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
午後，點蒼派的議事大廳中，這是點蒼派用來接待貴客的地方。大廳正中央的古樸銅爐中燃燒著名貴的香料，散發出陣陣幽香，讓人心神安定。平日里也只有聞名江湖的英豪才有機會得到點蒼派如此的接待。
楚風在一名弟子的引領下走進大廳，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廳內眾人，很快楚風便發現了坐在柳宗玄下手的方平身上的變化。
「沒想到這柳宗玄如此小心，居然沒有自己服用洗髓丸。」
看到柳宗玄沒有親自服用，楚風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畢竟洗髓丸只有親自服用，才能體會到它的功效。如今柳宗玄沒有親自服用，便讓交換先天功一事增加了許多變化。
柳宗玄請楚風前來，自然是準備好了招待。此刻大廳兩側坐滿了派中長老，只餘下了右側上首的一個座位。
「賢侄，你總算來了，快快入座。來人，上茶！」
主座上的柳宗玄霍然起身，開口說道。
話音剛落，便有一眾弟子端茶而上，為首的便是柳宗玄的得意弟子上官玉。
上官玉走進大廳后便將目光投向了主位上的柳宗玄，二人目光交匯，似乎在商議什麼。
看到柳宗玄點頭之後，上官玉便將茶水送到了楚風旁邊，端到桌上，然後離開。
二人只是眼神交流，並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因此一旁的楚風並沒有發現什麼。
「賢侄，午餐可還可口？」看到楚風並沒有用茶的動作，柳宗玄出聲關切地問道。
聽了此話，楚風拱手一禮，說道：「多謝師伯關心，派中午餐十分豐盛。小侄非常滿意，都有些捨不得離開了。」
「既然如此，賢侄不如加入點蒼派，我兩派全部傳自南帝弟子，如今合二為一，豈不美哉！」
柳宗玄似乎覺得自己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於是目光熱切地盯著楚風。
楚風沒想到一句玩笑之言會使得柳宗玄如此激動，難道自己真的是個天才？
冒名頂替的楚風定然不會同意柳宗玄的邀請，更何況自己還要獲取世界氣運呢。略微思索片刻，開口說道。
「師伯，先師對小侄恩重如山，小侄實在不忍讓先師一脈傳承斷絕，因此只能拒絕師伯美意了。」
「天意啊！」聽到楚風拒絕了自己的建議，柳宗玄只能暗中感嘆一聲。雖然楚風十分孝義，但為了派中的安定，只好如此了。
「不知師伯考慮的如何了？是否能讓小侄一觀先天功？」
正在感嘆的柳宗玄被楚風出聲打斷，很快便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經過派中長老會議，眾長老一致認為我兩派淵源甚深，特許賢侄一觀先天功。」
說完，柳宗玄便朝廳外揮手。很快，早已等在廳外的弟子便雙手托著一個梨木托盤入內。托盤被一塊黃色絲緞覆蓋，絲緞之上有一破舊的羊皮卷，正是先天功。
「多謝師伯！」楚風雙手接過托盤，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在一側的茶几之上。
看到廳內一眾長老看向自己的熱切目光，楚風心中一驚。
他似乎是低估了洗髓丸的吸引力，沒想到自己經常使用的洗髓丸會成為眾人眼中的至寶。
一念至此，楚風只得從懷中取出裝有洗髓丸的玉瓶，十分小心地抖出一粒洗髓丸，說道：「師伯，另一枚洗髓丸在此！」
柳宗玄一擺手，隨後舉杯相邀：「師侄先用茶。西湖龍井在大理可不多見，此茶用此山之上的泉水泡過，清香無比。試試可還可口？」
看到柳宗玄舉杯，楚風只得將洗髓丸暫時放下，隨後舉杯，輕抿了一口。
……
而此時議事大廳的屏風之後，以紫袍長老為首的部分長老正在輕聲交談。
「不知掌門打算什麼時候動手，不要出現什麼變故才好。」一個國字臉大漢對著劉長風說道。
「怕什麼，能有什麼變故？這裡是點蒼派，就算是一流高手來了，也要飲恨當場。這楚風如此年輕，拿下他輕而易舉。」紫袍長老劉長風不屑地一笑。
「師父所言極是！」前去請來劉長風的尖嘴猴腮長老連忙出聲附和，「只要掌門一聲令下，我等就一擁而上將他擒下，他難道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
品完茶之後沒一會，楚風便覺得腹中疼痛難忍。
撇了一眼主座上正盯著自己的柳宗玄，楚風心中頓覺不妙。
「大意了！」雖然腹中疼痛難忍，楚風面上卻不動聲色。裝作不經意間將取出的洗髓丸和記載先天功的羊皮卷握於手中，隨後看向柳宗玄，開口問道。
「師伯，為何我腹中疼痛難忍？」
「哦？是嗎？」柳宗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微笑，「賢侄，適才師伯命人在你的茶水中下了些許七星毒，想來是發作了。」
「此毒乃我點蒼派獨有，以七種毒蟲毒草混合，經七七四十九天煉製而成。任何人服用之後都會在七刻鐘之內毒發身亡。」
「大意了！」楚風還是低估了洗髓丸在低武世界的吸引力，如今被人謀划，也是理所當然。
「什麼？下毒！你居然……為什麼？」楚風略微回想了一下萬界圖之上本世界所在的位置，臉上便裝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看到楚風驚怒交加的神色，柳宗玄不由地產生了一絲不忍，但是一想到洗髓丸那神奇的功效，那一絲不忍很快便消失不見。
「賢侄，既然你叫我一聲師伯，那師伯也不能讓你不明不白的死去。今天師伯就再教你最後一件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說完，柳宗玄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觀察七星毒的效果，隨後繼續說道：「你隨身帶有如此神奇的藥物，卻不懂得善加隱藏，自己的實力又不足以擁有此等神物。這便猶如七歲幼兒持黃金於鬧市，置自己於險地。」
聽完柳宗玄此話，楚風便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倖免於此事。即使自己能夠解此七星毒之毒，也逃不出點蒼派了。
看來是時候離開了！可惜的是自己還沒有獲得此方世界的氣運，也還沒有領略鹿鼎記世界的精彩。
這便是江湖，爾虞我詐的江湖。
「我會回來的！」
聽到楚風此話，柳宗玄略微有些失望。
「難道你還以為自己能夠活著離開點蒼山？」
話音還沒落下，楚風所在空間微微抖動，宛若水紋一樣波動起來。
下一刻，楚風的身影在空氣中變得模糊起來，隨後便徹底消失不見。
「他竟然消失在空氣中！」柳宗玄神情一震。作為習武之人，柳宗玄當然不會懷疑自己的眼睛，更何況大廳之中還有眾多的長老。
一眾長老一時間神情各異，有的東張西望尋找楚風的身影，有的在用力揉自己的眼睛……
而一直默默看著此事的方平，先是大驚失色，而後臉上便浮現出了一股喜色。
「我的先天功！」
聽到柳宗玄聲嘶力竭的喊聲，一眾長老才發現，隨著楚風消失的，還有記載在羊皮卷上的先天功。
「人呢？」
聽到柳宗玄喊聲的劉長風帶著眾人從屏風后閃出，看到大廳內沒有了楚風的身影，焦急地問向眾人。
……
看到柳宗玄從主位上向自己走來，越走越近。楚風只能留下一句話，然後無奈地將手按在萬界圖相應的位置上，帶著載有先天功的羊皮卷回到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