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你連襟乾的好事
謝家寶吃人嘴軟，又親自見識了常奎的二杆子脾氣，所以答應常奎的事就要想方設法來完成。第二天早上，斑鳩還卧在窩裡，他早早起床，洗了臉之後在院里跑了兩圈，然後等著胡一鳴開車到來。
起點四十五，那輛桑塔納2000剛在前院挺穩，謝家寶就急忙趕來過來，笑著給胡一鳴拉開了車門。
「胡書記好。」謝家寶說。
平時里，謝家寶仗著自己年輕，不太把胡一鳴放在眼裡，今天態度如此謙恭，一定有事相求。胡一鳴如此想著，不經意地從鼻子里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夾著公文包向後院走去。
昨日伐樹挑揀的是長相好的數目，雖然去了一半，但由於胡一鳴低頭看路，拐彎就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所以並沒有看見院子里的泡桐已經減少。胡一鳴掏出鑰匙，謝家寶趕快替他掀開了帘子。
「有什麼事只管說，我等會兒還有事。」胡一鳴不冷不熱地說。
「難道胡書記你剛才進來時沒發現什麼？」
「別拐彎抹角的，有話直說。」胡一鳴把公文包扔在桌子上，自己去洗了手，把謝家寶晾在了一邊。鎮長和副鎮長，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地位上卻有天壤之別，何況，胡一鳴還身肩兩職，擔當著書記的重任。
「昨天早上胡書記受了驚嚇，該到我值班卻不在現場，沒能給及時給胡書記解圍，我感到抱歉。」謝家寶說。
「欠點錢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政府財政吃緊，作為一把手，我不抵擋誰抵擋。再說，你的打麻很累，早上要是睡不醒，對身體不好。」
胡一鳴把被人攔車截人糗事說的冠冕堂皇，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的是一心為公的楷模，在為自己臉上塗脂抹粉的同時，也順便把謝家寶奚落一頓。
謝家寶不想在繞彎子，就直接問道：「難道你剛才進來時真的沒發現什麼？」說著掀開了帘子。
胡一鳴往外看看，只見院子里密密麻麻的泡桐樹少了一半，就吃驚地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謝家寶呵呵一笑，說：「你被圍困，我當時確實在睡覺，那個新來的臨工暫時替你解了圍，但事後卻束手無策，還是被閻宇和他爸爸堵在房間不能出來，我聽到吵鬧聲過去，發現你小姨子也在，就只能答應他等賣了泡桐還錢，所以――」
胡一鳴不等謝家寶說完，就拿起公文包高高舉起，然後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摔，氣憤地說：「你好大的膽子，這滿院子的樹長了十多年，歷經包括我在內的三人鎮長書記，都沒人敢買，你倒好，一句話就伐倒了一大片，先斬後奏，造成既成事實后才給我彙報，虧你想得出來。」
「我還不是為了你好。」
「恐怕是為了你自己好吧。」
胡一鳴懷疑，謝家寶為了吃回扣才膽敢買樹。謝家寶聽出弦外之音，想反駁兩句，但想起常奎找個二杆子，就忍氣吞聲地辯解道：「我一心為你，天人可鑒，如果你憑空無賴我，我也無話可說。咱們欠了人家那麼多錢，這事要是被他們捅到上面，丟人的是你一把手，不是我這個你平日就看著不順眼的副鎮長。」
胡一鳴冷笑道：「我承認欠了飯店的錢，可又不是我一個人欠的，前任兩個鎮長欠了將近十萬，一拍屁股一走了事，憑什麼要咱們來還。我估計也沒辦採伐證，如果有人把此事捅到上面，由你來承擔所以責任，你看著辦吧。」
胡一鳴說完，夾起公文包就要離開。謝家寶忍不住，就嘟囔道：「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憑什麼要我頂缸。」
「你說什麼？」胡一鳴轉身問道。
「事已至此，我就實話實說吧，買樹不是我一個人的主意，甚至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是你小姨子夏威夷的男友自作主張買了這些樹，我只是怕有人在背後嚼舌根，才出面想做個好人，誰知你不領情，反倒沖我發火。」
胡一鳴一愣，隨即問道：「你說是那個臨時工出主意買樹？」
「還是你親自去問吧。」謝家寶說完，搶在胡一鳴前邊，掀開門帘走出了辦公室。
謝家寶本來答應了常奎，要替他先背負著伐樹的罪名，沒想到話趕話到最後還是說出了事情，又把責任推到了常奎身上。
胡一鳴愣住，愣了足有兩分鐘，把謝家寶的話回想了一邊，又聯想起常奎昨天早上的言行，給他的老婆，夏威夷的姐姐夏夢雪打了電話。
八點半，常奎還在抱著夏威夷熟睡。昨天中午和謝家寶一起喝了酒，晚上又領著謝家寶到天堂之約給謝家寶醉生夢死一回，到大半夜才回來。回來后不免又和夏威夷纏綿一回，早已精疲力盡，很不能睡個三天三夜再起床。
開始，任何事都不能為以自己的意志為轉移，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常奎的好夢。
他推醒了夏威夷后，像上次一樣抱著衣服一骨碌下床，再次鑽到了床底下。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常奎長了記性，鑽到床底下之後，順便把鞋子也捎帶進去。
夏威夷穿著內衣開門，胡一鳴和夏夢雪一起進了房間。
「姐！姐夫！夏威夷看著夏夢雪，眼睛閃爍不定，怯生生地叫了一聲。
夏夢雪轉身關了門，瞪了夏威夷一眼，小聲地質問道：「那個人呢？」
夏威夷臉色一紅，本能地反問道：「哪個人？」她心想不好，但還是竭力裝出衣服傻乎乎的樣子。
「就是自作主張買樹的那個人。」
「他在隔壁。」夏威夷底氣不足，不敢大聲說話。
「別騙我了，叫他出來。」夏夢雪命令道。
「姐，你怎麼往我頭上扣屎盆子，我是那樣的人么，他一個男人，怎麼會在我這裡。「夏威夷低著頭，小聲地說。
「我要是找出來呢？」
「姐――」
「別叫我姐姐。」夏夢雪陰著臉說。
胡一鳴坐在床對面的椅子上，看著床下說：「小夥子，別藏著掖著了，好漢做事好漢當，再不出來我就把你拽出來。」
躲在床下的常奎早已盤算到難以躲過此劫，聽到胡一鳴說話，抱著衣服戰戰兢兢地從床底下爬了出來。
夏威夷一看醜事遮蓋不住，迅速抓起毛巾被蓋在了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