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路見不平一板磚
「不妙啊，大大不妙。」
偷偷看了眼手機畫面，張紫菡根據過往看過的小說，用她那不能同時思考兩件事的小腦瓜也能想到，土狗此時狀況很不好。
所謂生命誠可貴，自由最難得，一看就知道土狗不想被「契約」。
「啊啊啊！」
不知道那光團是什麼，隨著一人一狗兩個光團交織在一起，土狗慘叫起來，仿似正承受著很大的痛苦。
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
街頭上有種武器隨處可見，現在環保越來越好，倒是不太容易見到，幸好這條小巷屬於老舊的風格，因此，張紫菡拿到了一件「神器」。
「呼！」
她躲著的轉口，離兜帽男與土狗戰鬥的地方有五六米，一塊板磚划著變幻莫測的軌跡拍了過去，為什麼是變幻莫測呢？張紫菡只是一般人，還是個一般的妹紙，沒有鍛煉過，沒有馬甲線，與其說這板磚是攻擊，不如說是隨便一扔，能不能砸到完全看天意。
也許是今天幸運女神眷顧著她，至少板磚劃過了這五六米的距離，張紫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還是陽光晃的，她看到板磚上有薄薄的一層氣包裹。
她不由得想起小時候玩泥巴的日子……
話說你是個妹紙，為什麼玩這些小男孩的東西？
好吧，她小時候玩過泥巴，只不過不像那些埋汰的小男孩，用自帶的液體和泥巴，她可是特意跑回家拿水來和的。
要說的不是這個，而是她捏出來的，姑且稱為小人，小動物，有的上邊也會有一層薄薄的「氣」。不過在她那小腦瓜里，見得多了就以為每個孩子捏的泥人都這樣，也沒發現這層氣有什麼作用，久而久之，她就不在意這些了。不過每當她特別緊張，或者十分專註拿一件東西的時候，偶爾會有「氣」覆蓋在東西上。
其實兜帽男和土狗早就知道張紫菡沒走，戰況緊急，雙方都沒在意那個普通人類小姑娘，大不了事後找到她，給她來一發「晃瞎眼」的手法，讓她忘了這一段記憶，手機里的視頻刪除，也就不違反妖寵界的規則。
直到這塊板磚拍來，即使在契約中，一人一狗也驚詫不已。那板磚上附加的明明就是真氣，雖然弱的好像風一吹就能散掉，但真氣就是真氣，而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人在母胎里，自帶一口先天真氣，提供對外界的感知，和生命的氣息，在出生后，這口真氣會慢慢消散，有些人會有特殊體質，或者機緣，這口真氣不會散，反而會成為修鍊的先天優勢，別人都是從零開始，逐漸感應體內的真氣，而這些先天真氣不散的人，相當於贏在起跑線上，省去了感應真氣的階段，要知道，有些人可能用幾十年才能感應到，憑空省了幾十年，最終能達到的成就可想而知。
兜帽男也正面見過張紫菡，無論是他還是土狗，都沒從張紫菡身上感應到真氣，這就是個普通人無疑，可這塊板磚是什麼情況？難道板磚這種死物也能自帶真氣？開什麼玩笑！
放在其他任何時候，這塊可笑的，帶著比紙還薄真氣的板磚都不會被兜帽男放在眼裡，可不知道是不是他今天衰神光顧，這塊板磚好死不死的趕在他與土狗契約中。
妖寵界，契約時是幻主和妖寵最脆弱的時候，氣團是雙方的本真，比靈魂還要脆弱的東西，一旦契約上就是一輩子的夥伴，除非發生一方遺棄背叛另一方，或者一些特殊的契約法，否則誰都解除不了，所以，契約時需要用最本真的自己。
這種脆弱不只表現在承受不了外來的攻擊，甚至連對外部都感應不到。
雙方能感應到板磚上的真氣，那是因為尚在契約的剛開始，還有一些對外部的感知。
但契約一旦開始，誰都不能主動結束，除非不怕對方趁虛而入，要知道，本真受傷，是直擊人身最深處，比靈魂受擊還要恐怖，一指頭戳到的力度，都可能把人打成白痴。
毫無疑問，如果兜帽男敢撤回來，土狗不會介意給他來一發，雖然土狗現在的狀況不好，但控制本真往前拱一下，總應該能做到。
「給我掉下去啊！」兜帽男心中怒吼，他現在能做的只有這個，祈禱板磚砸不到他，都到這時候了，哪怕砸到土狗他也認了，再強的妖寵，沒命用也白費。
「砸過去啊！」土狗也在祈禱，他唯一的機會都在這塊板磚上了，哪怕讓他用壽命換他也干。
就在一人一狗緊張的注視下，這塊折磨人的板磚，彷彿過了幾個世紀那麼漫長，最終劃過糾纏的氣團下方，掉了下去。
「哈哈，天都幫我，你就認了吧！」兜帽男本不是息怒形於色的人，但死裡逃生的驚險，讓他都要放肆一下，才能舒緩緊張的心情。
「天意啊。」土狗現在不能動，要不他真想仰天長嘆。
「怎麼！」
正在得意的兜帽男，忽然感覺身體最深處，透出來一種說不清的寒意，他的雙眼漸漸變黑，意識模糊，腦子停滯，什麼想法都沒有了，他最後的一個念頭是：「原來這就是本真被攻擊的感覺。」
土狗看著轟然倒地的兜帽男，還有飄散在外邊的兜帽男本真，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別誤會，他不是抖M，沒有受虐的傾向，不會因為兜帽男把他打趴，要強行契約他，而對兜帽男有感情。他說的「天意」，完全是感嘆自己的命運。
就在剛才，他的角度恰好能看到板磚劃過，確實，板磚沒砸到雙方本真糾纏的氣團，但好巧不巧，板磚在掉落的過程中，彈出來一抹可能比灰塵大不了多少的土，又那麼巧的向上甩到兜帽男的本真。兜帽男高啊，他只能看到板磚掉落，只有在土狗這麼低的位置，能看到甩出的土。
他感嘆的，只是躲開兜帽男的強行契約，他還是躲不開被人契約的命運，此時他的本真已經出體，就這麼收回來他會受到一輩子都好不了的傷害。
「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