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還是老樣子

太陽出現，外面的空氣開始明顯地熱了起來。屋裡的人都開始陸續起床了，整個屋裡都充滿了生氣。

哥哥和嫂嫂也起床了，帶著虞芮穎。看他們的樣子，想來昨天晚上睡得蠻好。

到了吃早飯的時候，媽媽又說起今天早晨的事情來，嘴裡說個不停，講得虞強連連低頭認錯，保證以後不敢在發生這樣的事情。

對於這種情況，他能夠講什麼呢？當然是點頭承認自己的錯誤、保證自己以後絕不再犯啦。要不然大早上的跟自己的媽媽對抗，哪裡會有什麼好處？多說幾句，肯定會有爸爸的「愛的暴栗」吃的。

反而倒是哥哥嫂嫂站出來為虞強大圓場，說敲兩下也不是什麼大事，反正到了這個點，外面就是大車小車的，吵得人睡不著。再講反正虞強也沒有造成什麼影響，就不需要在這裡反反覆復的講了。

於是媽媽也就不再數落虞強，低頭吃飯。

很快，一家人就吃完了早飯，收拾了一下之後，該出去幹活的出去幹活，該出去補課的出去補課，該蹲在家裡的就繼續蹲在家裡。

虞強就是那個繼續蹲在家裡的人。很自然的，照顧虞芮穎的事情又落到了他的頭上。

虞強在給自己的侄女喂吃的，大概是昨天晚上睡好了，又覺得吃到嘴裡的東西很是可口，小侄女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這一時間，屋子裡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但總有人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大煞風景。

門外傳來了摩托車發動機的轟鳴聲，不知道是不是這輛摩托車的排氣不好，聲音不僅大而且還難聽，非常有刺激性，刺激得虞強的腦袋疼。

不僅如此，那輛摩托車還在一邊轟油門，加大發動機發出的噪音，還在一邊摁上面的破喇叭，「滴滴滴——」響徹天地，連房子都要被震塌了。

小侄女虞芮穎吐出了嘴裡含著的東西，「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換了其他的小孩子，估計也是如此。

虞強只覺得自己心中一陣怒氣火氣上升，當場就要破口大罵。但經歷了早晨的事情之後，他還是強行忍住自己的火氣，抱著虞芮穎，出門去看，到底是哪么一回事。

剛剛走出門，虞強的眼睛就被一陣臉色的煙嗆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喉嚨間也是一陣刺癢，不由自主地發出了咳嗽聲。

他趕緊用自己的胳膊把虞芮穎的口鼻輕輕遮住，免得那些摩托車尾氣快速地衝進虞芮穎的口鼻中。

「在搞什麼？」虞強說道。見對面沒有反應，虞強的聲音又大了一些，說道：「小點聲，小娃子都被你嚇得哭了。」

這回對面有動靜了，不過並不是減小自己這邊的聲音，而是繼續在那裡轟油門，排氣管里冒出的藍色煙霧把那個人都給淹沒了。很快裡面也傳出了強烈的咳嗽聲。聽得出來，他也不好受。

不過這並沒有阻止他的下一步舉動，那個人繼續在那裡摁喇叭，把喇叭的聲量摁到了最大，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在這裡有這麼一輛摩托車似的。

虞強怒髮衝冠。要不是現在還抱著一個小孩，他都要衝過去跟那個人打架了。那個人他看著面熟，好像是對面那家人雇的一個工人，也許是親戚，虞強搞不清楚，但反正和那一家人很熟就是了。

也許是因為早晨的事情，所以他在這裡搞報復？虞強在心裡這麼想。

還沒有等虞強想出什麼來，對面虞家的女主人從屋子裡走出來了，向虞強這邊瞟了一眼，跨上了那輛摩托車的後座，然後之前那人就「突突突」地開著摩托車走了，留下了一臉惱怒與無奈的虞強。

「呸——」虞強最後只能是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算是了結了此事。至於他心中，則是鬱悶不已，要不是抱著虞芮穎，真的會打起來。

要是有機會，一定要報復回來。這是虞強心中的真實想法。但是現在么，事情也只能是這樣了。

接下來一天都沒有什麼事，虞強也沒有什麼事，虞芮穎也沒有什麼事，吃了睡，睡了吃，不哭不鬧，就這樣一天平安地過去。

到了晚上，一家人都回來了，吃過晚飯之後，又在一起看了一會電視，虞強拿著自己的鋪蓋上樓頂上睡覺去了。今天晚上他睡得很快，只是一會兒工夫，就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虞強忽然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他睜開了眼睛，看著高而遠的天空，耳邊似乎傳來了小孩子的哭聲。虞強把自己的耳朵貼在了樓板上，嗯，確實是小孩子的哭聲，而且如同虞強一開始猜測的那樣，就是虞芮穎的哭聲。

「哪么又哭起來了？」虞強在心裡想道。他側著臉看了一眼睡在自己附近的父親和弟弟，他們都睡得呼呼的，對此一點感覺都沒有。

虞強坐了起來，又躺下了。這些事情，在這個時候，應該不需要虞強去操心。迷迷糊糊中，虞強又睡著了。

到了早上，虞強起床，下了樓，碰見了自己的哥哥在那裡刷牙，他順口就問了一句：「虞芮穎昨天夜晚是不是又哭了？」

「是呀，」哥哥這樣回答，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你在樓頂上都聽到了？」

坐實了自己的猜測，虞強也只是輕輕地「哦」一聲，到了嘴邊的那句「看來那個什麼馬神婆也不哪么樣嗎」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這一天白天的事情跟昨天也沒有什麼兩樣，還是虞強在家裡看著虞芮穎，一天都是平平安安，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但是到了晚上之後，幾乎還是那個點，虞強又被虞芮穎的哭聲吵醒了。

今天的哭聲比昨天還要大，哭得虞強的腦袋隱隱作疼，也不知道她的父母是怎麼應付她的。

和昨天晚上不一樣，虞強花了好一會才讓自己睡著。第二天早晨他再問自己的哥哥，才知道昨天晚上哭得時間又長了一些。

這一回虞強終於把自己那個昨天沒有表達出來的觀點表達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