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春節
「報復誰？刀疤仔？畢竟我進來最大的原因也就是他。」威龍轉念一想，「不過，想報復他，有點難吧，出去后他不再找我們麻煩就不錯了。」
「不不不，我有一個辦法能搞一下刀疤仔。」
「什麼辦法？」
阿生看了看周圍沒有人，便鬼鬼祟祟地湊上臉去，在他的耳旁竊竊私語。
威龍一邊聽著，喜悅一邊掛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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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春節，今晚就是家人與家人團聚的日子，岩川晨洛阿黃他們幾個接受了時楠的盛宴邀請。
雖然大家都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地朋友，但是時楠還是為了晚餐能夠豐富些，特地在客廳的天花板上安裝了一些彩色的魔鬼燈。
魔鬼燈類似燒烤夜市裡那些纏繞在樹枝上的彩燈，不同的是這些燈在單獨亮著的時候會發生恐怖的慘叫聲。
這些也僅僅只有時楠和小薇知道，目的就是為了嚇嚇他們。
「嗯哼，嗯哼！」時楠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他們，自己則像個導師一樣。
「大家安靜點，晨洛把耳機摘下來，阿黃把手裡的瓜子停一停，岩川，關掉手機。」
時楠為了引起他們注意還得特意拿出雞毛撣子，像個老婆子一樣敲擊著窗戶，感覺自己像個沒有經驗的放羊娃一般。
也難怪，在這裡，沒有人會嚴肅會緊張會膽怯。
「喂，我們呢，現在正式開始做飯，這樣。」時楠拍了一下手掌吩咐道，「阿黃岩川去洗菜，晨洛去切菜，我和小薇下樓買點喝點，你們想喝什麼？」
「為啥他倆洗菜我自個兒切菜？」晨洛委屈地講。
「你快去吧。」時楠推著晨洛的後背。
「啤酒吧！」岩川說道，「啤酒配火鍋，再適合不過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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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桑茶館，還和以前一樣，在周圍的門店全都關閉老闆們回家過年的時候自己還依舊開著，但是來往的客人並不是很多。
老闆是個三十多歲的女子，沒有結婚，長得很漂亮很成熟，一頭棕紅色的捲髮，輕薄的奶色毛衣搭配紅色長裙，肉色絲襪在腳踝處使得纖細的雙腿若隱若現。
「美女，來杯摩卡。」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男子從門外走進來，坐到櫃檯前的凳子上，雙眼充滿著神色。
女老闆瞥了他一眼，因為他已經很多次來這裡和自己搭訕了。
但是像這個女老闆這樣誘人的身材再加上她是單身，平時少不了一些男人來找她調情搭訕，不過她也已經見怪不怪了。
「哦，對了。」男子繼續要求道，「不要糖，不要鮮奶油，也不要巧克力醬！」
低著頭正準備向杯子里倒入鮮奶油的女老闆聽到后眉頭一皺，用手將垂下來的頭髮拉到耳後：「那你要什麼？」
「我要你的心！」
李之橋從門外衝進來，地板很光滑，加上自己的腳全是雪，差點摔在地上。
他尷尬的看了看女老闆笑了笑。
女老闆朝他扔了塊報紙，「擦擦你的腳就好了。」
「你又遲到了！」晨楠這次顯然憤怒了，她起身便要離開。
「唉唉唉，別啊！」李之橋努力地拉著她的胳膊。
「上次我原諒你，但是你這次又犯錯了，所以你這種人也不值得我再等待了！」
「下雪嘛，路上不好走，再給我一次機會！」
「放開！」
女老闆這時走過來，把托盤上的兩杯咖啡放到他們的桌子上，用很平和的語氣說道：「咖啡涼了可以繼續熱好，只需要一分鐘的時間，如果彼此的心涼了的話，想要再溫熱，就不知道多久了。」
晨楠默默地坐了下來。
「唉，這寫的很不錯啊！」李之橋忽然說道。
「什麼？」
「你看這份報紙。」李之橋遞給她。
「從哪裡拿的？」
「剛剛進來的時候那個老闆讓我墊腳來著，我就拿過來了。」
晨楠一下子扔到了地上，嫌棄地看著他。
「別啊，這部分是乾淨的。」
「……就像那琉璃般的月色，在這黯淡的山邊給我希望，腳下的枕木發出噩耗般的震響，伴隨著那一陣陣悠長的轟鳴，那載著巨大寂寞的列車……」
「確實不錯啊，都上報紙頭版了，只是……」晨楠疑惑，「這種寫的筆法好像一個人啊。」
「像誰？」
「咦？怎麼沒名字？」晨楠看到作者那片紙頁消失了，應該是被李之橋拿來擦腳用了，「這樣，你去問問老闆還有沒有報紙了，我想看看作者是誰。」
「不用找。」李之橋把鞋底的一片紙拿過來正好是作者的名字，「薇……剩下的看不清了。」
「噁心死了你！」
「啊哈哈哈哈，你認識嗎？叫什麼薇……之……戀。」李之橋努力看著。
「好吧，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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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菜切好了，先在廚房放著，我不會弄那個蘸醬。」晨洛說道。
「我去弄吧。」小薇說。
岩川端著鍋慢慢地放到茶几上，「插銷在哪？」
「在這！」時楠插好電磁爐，「好啦，接下來就等著鍋熱然後下食物吧！」
「你們先弄著，我去用一下電腦。」晨洛來到時楠的卧室，打開電腦，他想在春節期間給他媽媽買一頂帽子。
因為網有點波動，他只好不停地刷新，「屋外的，把手機網關一關，不要影響我上網！」
由於刷新太過頻繁，那個網站被晨洛刷新掉了，因為他挑選的那個帽子還可以但是忘了叫什麼，只好翻開電腦上的瀏覽歷史。
晨洛看著一邊看著瀏覽記錄一邊尋找著，忽然間他看到了歷史記錄上有很多關於自己的東西：梧桐二中晨洛的詩歌、晨洛最好的文章、晨洛最美的句子、晨洛是個怎樣的人……
晨洛看著這些詞條竟然有些莫名的欣喜，他覺得是時楠在關注著自己，頓時便感覺自己很優秀。
「晨洛你用好了沒有！」時楠朝屋裡喊道，「出來吃飯了！」
「好啦好啦！」
好像沒有什麼場合比這裡更要熱鬧了，大家歡快地吃著喝著聊著自己的故事。窗外的雪慢慢飄蕩著，有些雪花落在窗戶上，在屋子的燈光照射下稜角分明。
那些隻言片語的故事，也如同雪花一樣，在明亮的光下可以看得見六個稜角。
六個稜角，有悲傷、喜悅、難忘、感動、熱烈、絕望。在每個稜角之外，還有無數根分叉，每一根分叉都依然在凜冬里繼續生長。
像春天裡的樹枝一般。
而那些未曾望見的生長，就是他們還未歷經的風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