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當機立斷1
於這山中遊手好閒多日,也不曾見得杜遠所言故人,雲涯兒終對杜遠生了質疑,擇日一早便上門詢問,其果仍支支吾吾,似有隱瞞。
然雲涯兒卻想之不通,自己並不助其為虐,更極有可能於那關鍵之時壞其好事,為何其還費勁心機將己騙來?奈何直接詢問,其必不答,整個山中皆為其左右,自也難尋吐露真言之人。
思來反正自己正作避禍,於此耽擱多時倒也無甚打緊,遂也懶再深究,直辭欲去。
「欸~蔡兄來此不過數日,怎還未歇息得夠便又要離,不知是否乃因在下招呼不周?」這杜遠裝聾作啞功夫倒是絲毫未減,挽留之辭與前番請己來時全無關聯。
見其仍不坦誠,這邊自是更覺不宜久留,去意已定哪還願受其勸,推脫之間,連那惡鬥打算也已生出。卻未想得杜遠雖面上惋惜,但卻並未多攔,最終還是如願下了山來。
復歸自由,又不知該往何處去見故人,這番反倒沒有主意,不由佇立原地細細回想。
說來自己已非頭回莫名奇妙跨越年月並於他處醒來,此中必有何關聯才是。若不尋出,還不知下回又會如何。
好奇之中,不由又思,此些終歸乃為杜遠片面之詞,尚無他人得證,既然故人之事可為假話,剩餘言語又怎會不假?於是思量以後,便真又往餘杭一探究竟。
途中經過廬江打聽得到此處確實已被孫策攻下,且那橋公二女也真嫁去,此番足可證得杜遠於此並未說謊。
但云涯兒對此自仍不滿意,畢竟並未打聽得到與己有關半點傳言,這未辦成之事莫非還能因己離去不辦不成?
跋山涉水繞之幾遭,總算抵達那曾經所在道觀,可此時道童早已不見蹤影,也無再來祈求符水百姓。細二觀之,此觀似乎早已荒廢許久,屋裡屋外已結許多蛛網,憑此也證自己離去自非近日之事。
線索已斷,雲涯兒心中好奇卻早被勾起,哪會因此番未有收穫而早早放棄,只想與其在此胡亂猜測,倒不如往那富春尋得孫策周瑜直問。縱有不妥,但也總好過自己每日胡思。
只萬沒想到,這才入得街上,便見路旁一人驚跳高呼,「快看,那邊可是於仙人!」隨即那邊各種立皆紛紛望來,有人狂喜,有人驚嘆。
可這熱鬧景象於雲涯兒而言自絕非好事,不猜也知其眾口中所提仙人乃為何人,卻不知己與其到底哪處相似,竟會遭這百姓亂認。
自覺不妙,只好驟改主意,將心中好奇盡皆拋去,轉身便逃。無奈腳步終歸還是慢了些許,不過一瞬,這街道便被圍得水泄不通。
更為奇怪之是,從此些百姓口中聽來,于吉似乎深得民心,與己印象當中狡詐之人全不相似,不由質疑莫非自己當年所見也非其人?
只是疑歸疑惑,避免再惹騷動才是當務之急,因而自也顧及不上問候,費勁心思往外繞去,終於百姓不知為何散去之時尋得時機,逃出街外。
原還設想這般避過風頭,待到人皆散去以後再作喬裝混入街中。可誰曾料,心還未安,便聽身後馬蹄陣陣。驚恐之間,匆忙回頭望去,竟是孫策獨自乘馬追來。
觀得此景,心中又喜又憂,喜則乃為總算無需四處打探其之下落,憂卻自是觀其這般來勢洶洶,想必多半又要比試。
隨即趕忙作好防備,但未料到,其竟停也不停,槍已高舉,直往這邊一聲高喝,「你這妖人如今竟膽敢招搖過市,我不除你,還不知這江東之主往後為誰!」其槍便已刺來。
躲了其擊,雲涯兒自是震驚不已,雖說被人稱為妖人早飛頭回,但孫策終歸待己與他人不同,如今怎反比那呂布更為恨己?
還未來及辯解,其又一槍橫批,儘管比之呂布身法稍欠些許力道,但也足可見其殺意正濃,絕非兒戲。
為作保命,雲涯兒自是不敢掉以輕心,慌忙又躲幾遭,總算抽閑可喊,「孫將軍!不知此中有何誤會,可否先收兵刃再作相談?」
「誤會?你這妖人以符水迷惑百姓,如今更還蠱惑人心。若不是我率眾懲治昏吏,那會有你招搖撞騙之時。此本小事,無需與你計較,可如今就連他人使者聽聞你途經於此,也敢不當我在,要往見你。只怕再多任由你胡作非為幾日,我這江東真要拱手讓人。」
聽其一邊攻來一邊說之一通,前前後後,雲涯兒雖仍有許多不解之處,倒也全然明白這孫策早已將江東當作其自家之物,更不容他人撼動半分。
只其如此縱不算奇怪,可己哪裡又曾有妖言惑眾過?更連為何此眾如此厚待於己更也不知。思來想去,記起各眾所提乃為于吉,聯想往日遭遇,終知乃為何人搗鬼。
可這孫策早已惱羞成怒,尋常辯解根本不能入耳,何況如此理由聽來實為荒謬,對方本就心存芥蒂,能聽入己言才是奇怪。
更為麻煩之是,對方有馬,己卻並無,即便不願與之衝突,又能逃往何處?終是只得與其相持下去。
正躲之間,忽見一箭直指孫策頭頂飛去,遂當即大呼小心,哪想其竟以為是己之計,不為所動。無奈之下,自知頂其攻勢去攔那箭絕不可行,只好索性側身斜蹲,一腳往那馬蹄絆去。
雖說此舉因其馬謹慎及時後撤並未得手,但也算強迫於其多了箭矢。待箭從孫策眼前飛過,其才猛然大驚,「怎……怎真有箭來?」
還未等二人來及反應發生何事,只見又是三箭飛來,而有三人緊隨其後。
「諸位!孫賊未帶護衛,而與我等昔日同僚相鬥,此正為許太守復仇之大好時機,速隨我來!」
聽之其言,再加親眼所見,此眾果真為那當年欲刺殺孫策之眾,未想如今竟仍蟄伏,反真應了當年于吉之言,由己將孫策引出。
這番若孫策真亡,只怕自己如何辯解也不會再有人信,終覺不可袖手旁觀,迎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