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放肆的舊神

「拉萊耶之主，偉大的沉眠之神，請接受你的僕人獻給你的祭品吧！」

手起刀落，大聲掙扎的少女喉間飆出一道血箭，漏氣聲傳出，她很快就在痛苦中死去。

不遠處的海面開始了翻騰，幽深龐大的影子在海面下一閃而逝。一個模糊的身影從少女屍身中被扯出，落入了海中。

手執祭刀的中年男子滿臉狂熱，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念誦著歌頌沉睡之主的禱詞。

一枚枚鱗片從他皮下生出，他的五官也向著魚類而非人類的樣子發展。吐出的話語也逐漸變得囫圇不清，像是野獸的嚎叫。

很快，收到了祭品的舊日之神再次沉睡，海面又恢復了平靜。

這男子走到被綁在石台上的少女身邊，伸手合攏了她睜大的雙眼，滿是寵溺地說道：「我的女兒，這下你可以在拉萊耶中永生了！」

蘇雲登上元初之神以後，吞星徹底散去了常年籠罩自己的鐵紅色霧氣，也放開了對於體內諸多舊日之神的封鎖和壓制。

於是，舊日支配者們紛紛出現在多元宇宙，試圖攥取新的位置。祂們中的極少部分成功了，重新獲得了理智和神位。剩下的絕大多數，都被徹底擊敗，逃入了多元宇宙的偏僻地帶隱藏起來。

向四大元素之神挑戰的幾位舊日之神，全部失敗。哈斯塔甚至被奧拉基爾抓住，鎮壓在天空之牆中，慢慢消化其來自上個多元紀元的風的法則權柄。

克蘇魯被耐普圖隆擊敗，祂跑得很快，沒有被抓住，僥倖躲入一個世界的海中，通過沉睡來修復自己的傷勢。

在祂沉睡的時候，思想無意識地和人類進行了接觸。許多人開始不擇手段地追逐這種強大力量，這個中年人不過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員。

克蘇魯的遭遇，也是大部分舊日之神的遭遇，祂們蟄伏在多元宇宙的邊緣地帶，等待著東山再起的一天。

舊神中速度最快的，不是風屬的哈斯塔，而是被稱為格赫羅斯的一個外神。祂常年遊盪在多元宇宙中，謹慎地觀察著一切，並且在祂認為適合舊神崛起的時候，喚醒所有的舊神。

……

「阿瓦達索命！」對面那個沒鼻子的巫師舉起魔杖，獰笑著對這個頭上有著一道閃電疤痕的少年發出一道死咒。

不詳的綠光撞在哈利的胸膛上，讓他忍不住退了一步，整個人徹底凝固了。

伏地魔志得意滿，伸開雙手，放聲大笑，「哈利·波特死了！」

他一振魔杖，朝著天空的方向一抖，一道黑色的光芒升了起來，在半空的雲層炸開，化作一個巨大的骷髏頭。一條黑色煙霧形成的巨蟒，在他的口鼻之間進出，很遠的地方也能看得十分清楚。

周圍的食死徒此刻卻滿臉驚恐，盧修斯·馬爾福害怕地開口：「主……主人！」

伏地魔不悅地停下動作，就看見對面本應該死翹翹的哈利，此刻正滿臉不解的看著他。就好像是在看什麼尬到不行的歌舞劇一樣，帶著些不忍直視的憐憫。

伏地魔手中的魔杖不斷地揮舞，一道道死咒發出去，打在哈利的身上，讓他連連後退，最後一下子撞在了那個天使墓碑上。

周圍所有人的眼珠都快瞪出來了，難道不可饒恕咒是徒有虛名？

把魔杖揣回了褲兜里，哈利伸出一隻手，兩指併攏，輕輕朝著旁邊的方向一敲。

一股巨大的力量橫空而來，拽住伏地魔的全身，朝著那個方向狠狠撞去。

「一起動手！」伏地魔在撞斷了四面墓碑之後，灰頭土臉地站穩，對著周圍的食死徒命令道。

食死徒可都是些心狠手辣的人物，聞言沒有絲毫遲疑，各色惡咒雨點一樣打過來，嚇得哈利一下子趴在地上。

神性神火神格帶來的力量，完全被蘇雲封印住了。許多的力量根本施展不出來，雖然可以免疫這些魔咒帶來的效果，但是卻對其最基本的撞擊力毫無作用。

「人多欺負人少，真尼瑪不要臉！」他一伸手，遠處的獎盃飛過來，將他帶回了霍格沃茨的操場上。

而這裡，已經亂成了一團，因為所有人發現了哈利·波特和獎盃的一同失蹤。

……

「吼！」

一隻翼展超過千米的巨大魔龍怒吼一聲，直直地沖入了天使方陣。所過之處，天使們斷臂折翼，金色的鮮血不要錢一樣漫空揮灑。不過三五個呼吸的功夫，這條龍就殺透了這個巨大的天使方陣，來到了後方的屬於阿斯加德神系的英靈軍團的上空。

瓦爾基里「噌」地一聲抽出自己的龍牙劍，一振手中的天馬韁繩，手中劍一揮，「跟我沖！」

英靈們喊殺聲震天，前赴後繼地沖向這隻無比巨大的魔龍。魔龍不屑地扯起嘴角，醜陋猙獰的臉上露出一個恐怖的笑容。

他深深地吸進一口氣，整個喉嚨和前胸忽然明亮起來，就像是什麼熾熱的火焰在他身體中燃燒了起來一樣。

魔龍旋轉著急速升空，但是緊緊閉著嘴。當他達到高點之後，整個身體前傾，雙翼展開，向著朝他衝來的眾多英靈們滑翔而下。

一道巨大的黃紅色火焰瀑布從魔龍的口中傾瀉而下，將所有的英靈都淹沒其中。如同沸湯盈雪，數不清的英靈直接在這無比邪惡、無比熾熱的火焰中融化，無數的靈魂光點升起，向著英靈殿返回。

一道矯健的身影猛然躍出火焰洪流，揮舞著手中的乳白色龍牙劍，一下子扎在魔龍的咽喉下方，深深地刺了進去。

「去死吧！」瓦爾基里一聲怒吼。

魔龍發出震天的慘嚎聲，脖子不斷地扭動，瓦爾基里死死地貼在上面，將龍牙劍一點點插進堅硬的龍鱗里。被劇痛折磨的魔龍漫無目的地亂飛，最終只能黯然墜落在這片看不見盡頭的戰場上。

這是又一輪的神聖之戰，諸神和地獄作為參戰的兩方，此時此刻已經殺紅了眼。

每時每刻，都有數不盡的天使、魔鬼、英靈、怪獸、神祇死在這片戰場上。雙方不斷地將力量投放到戰場之上，力圖消滅對方的每一絲有生力量。

「你們沒有了徹底抹去地獄的機會，為何還要這麼死腦筋呢？」墨菲斯托穿著一襲灰色的披風，祂一揮披風下擺，數不盡的天使被絞了進去，消失得悄無聲息。

對面的三個熾天使手中執著千米長的巨大光劍，每次揮舞，都會帶起廣遠的光芒，治療己方，消滅敵人。

「地獄這種邪惡的地方，能多消滅一分，多元宇宙就多一分安全！」身後有著十二對血色羽翼的熾天使一劍砍下，無匹的劍氣落到地面，數不盡的魔鬼當即死無葬身之地。

「費什麼話？殺了祂！」旁邊一個身後羽翼是淡青色的天使怒喝道，一劍刺向墨菲斯托的腰間。

新生的熾天使安斯不說話，整個人忽然化作一道金光，從墨菲斯托的身上穿了過去。

墨菲斯托的身影一震，整個身體煙塵一樣崩塌。然後在安斯的身後，一個身影猛然間跳出來，對著祂背後的羽翼砍下。橫里攔過一柄光劍，架住了墨菲斯托的暗算。

安斯回身一斬，墨菲斯托卻又消失不見。

這時候一道充斥著墮落毀滅的風從戰場的另一頭吹來，所過之處，無數的天使的羽翼染上墨色，墮落下去，朝著自己不久之前的戰友揮舞起屠刀。

無數的神明、英雄、英靈，哀嚎著化為魔鬼的一員，對身旁的人痛下殺手。

「怎麼了，加百列，給我們的小弟弟當保姆呢？」路西法的身影從風中出現，對著其中一個天使嘲笑道。

話音未落，祂立刻席捲而來，對三個天使發動了無孔不入的攻擊。在整個戰場上，地獄毫無疑問地佔據著上風。諸神聯軍們節節敗退，每時每刻都犧牲著數不清的人。

「不對勁！」一條巨大的蛇忽然從大地之上隆起，化作一個面目蒼白的人類男子。祂的聲音在墨菲斯托以及所有地獄統領的耳畔響起，「快點結束戰鬥，把那些出格的魔鬼追捕回來！」

但是，很快，所有力量強大的魔鬼停住了手，祂們抬頭上望，便看見密密麻麻的流星向著地獄的頂層墜落下來。

「你們！」墨菲斯托驚怒出聲，路西法也滿臉凝重。三個天使連在一處，瞬間化作一道光芒飛回了天堂山。下一刻，諸神聯軍開始急速後撤，並且飛離地獄。

漫天皆是一顆顆閃爍不定的流星，每一顆流星，又都是一個墮落的世界。不得不說，那些撒歡的魔鬼，幹了一票大的。

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大豐收，粗略一數，幾乎有近十萬個世界下墜。諸神們竟然沒有阻止這些魔鬼，實在是有些奇怪，不過考慮到祂們遠征地獄，對於這些魔鬼的疏忽也是情有可原的。

「怎麼辦？」墨菲斯托站在撒旦的身邊，看著天上的流星雨，卻帶著一絲說不出的絕望。

「各自保命去吧！」撒旦一聲長嘆，猛然間化作一條環繞整個地獄第一層的巨大黑蛇，將頭深埋進自己的身軀，用身體遮蔽著地獄的每一處。

路西法和墨菲斯托連部下都來不及召集，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聰明的那些魔鬼，都跑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些沒見識的，對著天上的群星傻笑，為地獄的擴張得意。

很快，一顆顆星辰撞擊在撒旦的身上，滑了開去，沒有真融進地獄的第一層，而是化作一層世界的殘骸，漂浮在無限的身體中。

第一層的魔鬼對於撒旦的行為十分不解，為什麼阻止地獄領地的擴張呢？

就在這時，一種輕微的震蕩忽然從多元的最高層，也就是本源宇宙所在的地方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