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獲全勝
土匪快到貨車時，就見所有車篷突然掀開，每輛車中站著十名官兵，個個手持弓箭。一聲令下后，八百支箭如同箭雨般飛向匪徒，土匪們完全沒有準備，頓時倒下了一大批，還沒等土匪反應過來，第二波箭雨又飛到了。剩下的土匪見勢不妙，開始往回逃，卻被一隊騎兵攔住了去路，這隊騎兵正是剛才假裝害怕、四處逃散的人。
在寬闊的麥田上，騎兵橫衝直闖、手起刀落，斬殺了不少匪徒。土匪們發現，逃得越遠的人死得越快，因為，人跑的速度遠不如馬速，那些騎兵主要是追殺逃得遠的人。土匪明白，逃進山裡是不可能了，所以他們只好紛紛投降。這些官兵正是顏文深的欽差衛隊，他們按照白浩弘和顏文深制定的剿匪計劃，全殲了八溝山的土匪。
馬捕頭得知欽差衛隊全殲土匪的消息后，急忙趕到州府衙門給關知州報信，最後他問道：「大人，欽差衛隊快進城了，要不要把城門關起來，不准他們入內？這裡的守軍是聽您的。」
關知州嘆了口氣，答道：「公開和朝廷作對就是謀反，是要被滅族的。」
「那個劉茂力肯定是把胡師爺給藏起來了，要是胡師爺招供，我們都是死罪啊！」
關知州神情沮喪地說道：「這個我也知道，你要逃就逃吧。我哪兒都不想去，整天提心弔膽、東躲西藏的，太累了。唉，世事如浮雲，處心積慮地撈了這麼多，到頭來還是空，真不知道這輩子是為什麼活著？」
欽差衛隊進城后，首先抓捕了財發客棧的土匪，然後根據胡師爺的口供，軟禁了所有貪官。王豹則趁著防範疏鬆，偷偷溜走了。
關知州聽說胡師爺已經供出了一切，知道大勢已去、無力回天，他被帶到顏文深面前時，有些感傷地說道：「想當年，我也是赤膽忠心、殫精竭慮地報效朝廷。後來，為了拉關係、打點上面，開始變著法子撈錢。」
他停頓了一會兒，接著又深有感觸地說道：「我原以為只要後台硬，便可以為所欲為，其實不然，正所謂：惡貫已滿，天畢其命。當我做的壞事太多，到了惡貫滿盈的時候，老天就派人來懲罰我了。」
顏文深說道：「其實，你如果好好為官，處處為百姓著想，不用拉關係、打點上面，也會得到賞識。可是，你卻為一己之私，魚肉百姓、亂殺無辜！」
「顏大人，官場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比我運氣好，有幸得到海大人的賞識，不用想方設法去鑽營。」
顏文深心想：「跟關知州這樣的貪官講為官之道，是浪費時間。」便說道：「算了，不談這些了。我問你，為何要殺太祖後人趙甘韻全家？」
關知州用虛弱的聲音說道：「我做這件事，完全是為了報效朝廷，一點也不後悔。」說完，他口角流出了一縷鮮血，倒在地上。
白浩弘趕忙上前一搭關知州的脈，對顏文深說道：「他事先服了毒藥，沒救了。」
顏文深見關知州還有一口氣，忙大聲問道：「快說！你殺趙甘韻是受何人指使？」
關知州撐著一口氣，斷斷續續地答道：「我一生中，難道就不能做一件好事嗎？查到讓我去做好事的人，有意思嗎？」說完，他眼睛一閉，徹底斷了氣。
在得知王豹逃走、關知州自殺后，胡師爺便不再供述任何罪行，把餘罪都推到關知州身上，這樣一來，王豹曾經當過殺手的事也就無法證實。因為王豹沒有參與汪縣令被殺一案，所以，抓捕王豹的海捕文書也就作廢了。
顏文深將此案原委上報朝廷，過不多久朝廷下旨：成州知州暫無合適人選，顏文深姑且代為處理州府衙門的事務，和劉通判一起整治成州。成州積重難返，有大量更重要的事務要處理，王豹的事也就放了下來。
展雪得到消息，項干正在離京城不遠的馬如縣，因此準備動身去馬如縣。白浩弘也因任務完成，打算回京復命，於是相約同行。臨行前，顏文深再三叮囑白浩弘：「愚兄能力有限，要處理的事務又多，我已經給朝廷上了奏摺，請求儘快派新知州前來，但是，到現在還沒有回信，賢弟到京後跟海大人說說。」
「好的。不過，能力是鍛鍊出來的，仁兄經過此番磨練，說不定，將來能擔任成州的正式知州。」
在路上，展雪對白浩弘說道：「白大哥，關知州臨死前說的那些話，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我想，關知州說的應該是真話。」
「殺太祖後人，難道是為了報效朝廷嗎？這件事的幕後指使人，既然不是項太師，那會是誰呢？難道是陛下？白大哥，你回京後會追查幕後人嗎？」
「你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我怎麼回答呢？我只能告訴你：我白浩弘不懼權貴、絕不徇私枉法。」
展雪心有不甘地說道：「京城來的那封奇怪的信，關知州看完就燒了。但是，如果追查當天是誰接的信，讓接信的人仔細回憶一下細節，也許會有收穫。」
「我問過了，接信的人說：時間太久，想不起來了。」
展雪又憂心地說道：「說實在的，成州的事太複雜，我有些擔心，你的義兄會處理不好。」
白浩弘還沒有答話，麗滋便插嘴道：「當然處理不好啦。顏大人雖然是清得不能再清的官，可是，我看他能力有限、又迂腐，像他這樣的人，寫個報告什麼的還可以，但是……」
麗滋的話沒說完，就被白浩弘不悅地喝止道：「就你能幹！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人，懂什麼！我義兄可是文狀元！」
麗滋沒有想到白浩弘會這樣訓斥自己，正要依著性子回敬幾句，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暗道：「覆水難收，如果圖一時的口舌之快，真的惹惱了白浩弘，說不定會被送回松江村。」
想到這裡，麗滋沖著白浩弘做了個鬼臉，笑呵呵地說道：「白大哥，別誤會，我這是讚揚你義兄文采出眾，擅長寫報告。讓狀元出身的人，跑到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來，真是屈才。」
展雪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麗滋，你說話轉彎轉得太快，當心撞到牆上，把你的小虎牙給撞掉啦。」
麗滋摸摸小虎牙說道：「還好，沒掉。」
白浩弘也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