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還是不夠痛
子歸等不及,直接拿過北辰手裡的電話,按下免提:「我不要他出事,我要見到完好無損的他。」
「那你就儘快回來。」
一句話。
電話兩端的人,都安靜下來。
子歸意外看著手機上存儲的名字,明明是【阿慎】二字。
怎麼這聲音何子恆的聲音。
「你和阿慎在一起。」北辰肯定到。
「很湊巧,為了張小桐的事情,我正好來找江六少。」何子恆的聲音帶著笑意:「我找子歸已經半個月了,沒有想到,在江六少這裡碰到了你的電話。
於是很無禮的就將他的手機借了來,與子歸說句話。」
北辰看了子歸一眼問道:「小桐的事情,與你有關。」
「對。」何子恆說道:「子歸,回來吧,我想見見你。」
子歸深呼吸,慢慢到:「我不想見你。」
「甜甜也想你了。」
「我會見她的,但是你就不必了。」子歸的聲音是清冷的,仔細聽略有微微的顫抖。
「你在莫斯科?」何子恆說道。
子歸的耐心就要用完:「與你沒關係。」
「在你和江北辰下飛機的那一刻,我就得到了你在莫斯科的消息。」何子恆說道:「此時,你和江北辰就在比爾酒店,六樓總統套房。」
「何少還是有手段的。」江北辰笑到:「那麼如此,何少一定明白,我和子歸到莫斯科的目的了。」
「子歸我要見你。」何子恆再次要求到。
「我不想見你。」
「小桐的事情是我安排的。」何子恆說道:「只是為了見你一面。
你媽媽和孩子已經不在原來的墓地了。在你被江北辰接回去以後,我就將她們換了位置。江北辰即便再有本事,即便你們找了所有的墓園,移平所有的墓,也不會找到她們。」
「我不找了。」子歸冷聲到。
「隨你。」何子恆篤定了一般:「小桐不會有生命危險,他的聲譽也不會有損,大不了江六少找出了真兇,將我拘留。但是以小桐的心智,他這輩子走不出來了。」
「還有我。」江北辰到:「何子恆,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對啊,還有你。」何子恆冷笑:「可是我對小桐說,邱子歸犯了事殺了人,如今他會一口咬定所有事情都是他自己做的,在小桐的心裡,他所否認的一切,所成承認的一切都是為了子歸。
即便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我,只要小桐咬定是他自己做的,那麼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他。」
說著,何子恆笑了。
笑的很輕,很無奈:「小桐想見你,我也想見你。回來吧…求你…」
子歸看不到。
但是,站在何子恆身邊江慎看的清清楚楚。
隨著最後二字『求你』他的眼淚滑落,似乎滿身的力氣就此用完。
電話,掛掉。
江慎看著坐在地上掩面痛哭的何子恆,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尤其是在他的左腿上還插著一把匕首。
那匕首極其鋒利,是在他考上軍校后,江北辰作為獎勵送給他的,這麼多年他一直放在身上。
剛才電話響起,何子恆瞥見是江北辰的號碼。
於是拼了命一般,也得把手機奪過去:「就是為了聽到邱子歸的聲音?」
「是。」何子恆笑著,眼淚順著彎彎的眼眸落下:「還為了,更好的確定子歸會回來。」
「你很明白,即便你不說話,她也會回來。」江慎撇過自己胳膊上的划傷,朝著門口喊道:「來人!」
很快進來的人。
老大辦公室一片狼藉,屋裡的兩個人都了傷。
「愣著幹嘛。」江慎喊道:「讓小周過來包紮。」
「是。」門口的人一溜煙走了。
再來人,江慎吩咐著,先為何子恆包紮。
這人一邊包紮一邊說:「看著匕首刺進去的位置,絕對是我家老大的手筆。
我家老大定然是用心良苦,他只讓你疼,卻不傷你腿部重要組織,這刀刃向內斜一毫米,你的筋就傷了,再用力,你的筋就斷了。」
何子恆笑了,他看著正在為自己包紮的人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得謝謝他。」
這人笑呵呵:「那倒不用。」
「別特么的廢話,快點。」江慎虎著臉:「包完,滾蛋。」
「好。」那人嬉皮笑臉:「馬上包好,這就滾蛋。」
「滾回來。」江慎看出門的人:「我的胳膊。」
那人就是故意的,看老大出糗,那是可百年難遇。
辦公室里安靜后。
「你是我哥看得上的人。」江慎說道。
「嗯。」何子恆閉上眼睛:「是啊,我沒有想到他會是最了解我,最能看透我的哪一個。」
「從現在開始。」江慎說道:「我願意做你的傾聽者,當然你得願意說。」
何子恆看著他,面無表情:「你認為我會有話對你說?」
「有!」江慎肯定:「心裡的事太多,放不下的太多,不甘心的太多,你再不說,會被自己悶死的。」
他還真猜對了。
何子恆這才慢慢說道:「你說的對,放不下的太多,不甘心的也太多。即便我剛才什麼都不做,子歸也一定會回來。」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搶。」江慎問道:「你明知道不是我的對手。」
「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對我來說也未嘗不可。」何子恆唇邊揚起笑容:「我想她了,太想了。我想聽到她的聲音,哪怕她在怨我,在恨我,我也願意聽。」
「找虐。」這是江慎唯一能想到,並來形容何子恆的詞。
「找虐?」何子恆大笑起來:「真對。細細想來,這輩子面對感情,面對子歸,我似乎一直在找虐。
可是即便這樣,我都沒能痛到放手。有一段時間網上流傳這一個佛學小故事。」
江慎看著他。
何子恆漸漸的唇邊帶著一抹自嘲:「一個女人愛上一個有婦之夫。那個男的也並非對她沒有感情,但是兩個人在見不得光的陰暗中相處了一段時間后。
那個男人的妻子得了癌症,那個男的後悔了,非常的痛苦覺得對不起妻子,對不起孩子。於是何這個女的分手,發誓要好好的照顧他的妻子,陪著孩子,過他們一家三口的小日子。」
「那女的覺得這個男人有情有義,更加的放不下了。那個男的避開不看見她,於是她就想,等她的妻子去世后,是不是她與那個男的就有可能。
於是就這樣盼著,等著,兩年了那個男人的妻子還活的好好的。而她自己已經被這種感情消磨的不成模樣,他想放下卻放不下,於是就慕名找了以為得道高僧,希望得到高僧的指點。
高僧聽女人說完說有的始末,什麼都沒說,將煮沸的水倒入一個特別薄的杯子里,女人觸手端起的那一瞬間,燙的她下意識的鬆手,被子落地,碎了水也灑了。
高僧告訴女人,她不夠痛,等到足夠痛,她不放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