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月塵:呵,女人!
黑暗中一道身影猶如鬼魅般無聲無息從遠處飄忽而來,瞬間便出現在畫芳那間屋子的門前。
「久違了,朋友」!若夕握緊袖中軟劍,看著啞奴低聲說道。
啞奴知道這二人早有防範,所以並未對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感到驚訝,而是鎮定自若的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月塵早已來到門外等候,此時他望著眼前這名身材瘦小的黑衣人,不禁輕聲問:「不知閣下來意,還請告之」。
見啞奴對自己二人的話充耳不聞,若夕怒從心起,目若冰霜的寒聲質問道:「怎麼不說話!難道你是啞巴嗎?」
啞奴心想你猜對了,我可不就是個啞巴,可惜你們馬上也要變成啞巴了!
啞奴收緊腰部,抬腿便向若夕掃來,一記拳風緊隨而至。
若夕沒有想到此人出手如此之快,只好伸出雙臂擋下這一擊。
「嘭!」
若夕本就是一名女子,更何況她沒有準備,如何能擋住武功不在自己之下的啞奴全力一擊!此時她只感到兩臂發麻,火辣辣的疼痛。
月塵顧不上查看若夕的傷勢,拔出離塵劍便刺了上去,黑暗中點點劍光閃爍,逼人心寒。
啞奴也抽出自己的兵器上前與之交戰,這是一把雙尖紫金槍,槍桿長九尺,其中槍頭長一尺三寸,其鋒三寸,精鋼混金,銳利無比。
一把紫金槍在啞奴的手中如同活物,人未到槍先至!或挑或刺一氣呵成,更可怕的是此槍乃是雙尖,無論從哪個角度出擊,都讓人無從躲避!
「好槍法」!月塵由衷的讚歎道。
不過月塵也不遜色,只見他雙腿筆直站立,手臂由屈而伸,與劍成一直線,把全身力氣注入劍尖,然後腳一點地,飛身躍起以劍尖直取對方!
啞奴一看此招實在危險,便握住槍身中間,翻臂旋轉紫金槍,以求擋住這一擊。
但是月塵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在臨近啞奴身體的一霎那離塵劍改刺為劈,由上而下直劈亞奴左肩!
啞奴此時再想躲避已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承受這一劍!
月塵生性善良,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不願取人性命,但是此時再想收劍已是絕無可能!
「噗..!」一記悶聲響起,鮮血如注狂涌而出,啞奴左邊的手臂無力的垂下。
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讓亞奴顫抖不止,想喊又喊不出來!只能張大嘴巴瞪著眼睛無聲嘶吼!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流進嘴裡。
「滴答、滴答」,鮮血順著那條斷臂滴落在地,染紅一片細土。
啞奴渾身筋攣著倒在地上,僅有的一點意識讓他在心底嘆息一聲「滄先生,我終將還是離不開您啊!如此也算報答了太子的救命之恩」。
「師兄」!
「師妹」!
月塵和若夕同時出聲,然後對視一眼快速走到亞奴身邊,輕輕把他抬進屋內。
不得不說畫芳和辛紫這對主僕睡的實在太沉!剛才的打鬥聲竟然未對她們產生絲毫影響!也可能是連日來的奔波勞碌讓二人太過疲憊,此時竟像睡死了過去。特別是辛紫這丫頭,竟然鼾聲如雷......
「真是兩頭豬!又能吃又能睡!我們在外面拚命,她們倒睡的很香!」若夕忍不住委屈道。
月塵把亞奴放在椅子上對若夕說:「師妹,你去把她們叫醒,這人傷的太重,必須放到床上馬上救治!」
若夕邪邪一笑解下發簪,披頭散髮的向床邊走去。
畫芳此時睡的正香,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一股毛茸茸的東西在自己臉上滑來滑去,她還以為是辛紫在和自己鬧著玩,便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坐了起來。
「辛紫,這麼晚你不睡覺幹什麼嘛?」
「啊啊!!鬼啊!」
畫芳剛剛睜開眼睛,便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吐著舌頭弔掛在自己面前,嚇得尖叫著跳下床然後一下子撲到月塵懷裡!
「月大哥救我!有鬼呀!」
本來月塵正扶著亞奴的身體,怕他從椅子上摔下去。此時也是被這聲尖叫嚇了一跳,隨即便感受到懷中傳來一陣撲鼻芳香,那種溫熱滑膩的感覺讓他渾身燥熱,好似血液都要堵塞了......
辛紫打著哈欠慵懶的問:「怎麼了?什麼鬼?公主你是不是做噩夢啦?」
接著又是一陣熟悉的尖叫聲再次傳入月塵的耳朵,月塵無奈的拍了拍額頭心想:「至於嗎?呵,女人!」
辛紫本來也想到月塵那裡尋求安慰,可是此時見自家公主正埋著腦袋趴在月塵的胸膛上,一幅我好怕的樣子,她怎能忍心搶懷...
咦,椅子上還有一個!嘿嘿、這個是我的了。
「公子,有鬼啊!人家好怕哦。」辛紫搖著亞奴的斷臂嬌滴滴的說。
啞奴失去意識的雙腿猛的抽抽了兩下,徹底沒動靜了。
「公子?公子?」辛紫低頭一看,只見這人滿臉是血,比剛才的那個鬼還要可怕,不禁雙眼一翻嚇暈了過去。
若夕還沒來得及笑出聲就看見畫芳竟然趴在月塵懷裡!「呸,真是個狐狸精!不害臊!」
「喂!那個誰放開我師兄!」若夕一邊重新紮起發簪一邊生氣的說。
畫芳此時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月塵劇烈的心跳,不免暗暗得意:「哼,早晚你是我的。」
這時她才注意到椅子上的亞奴和暈倒的辛紫,「這個人是誰?辛紫怎麼啦?」
月塵和若夕沒有理她,趕緊把亞奴抬到床上。
「師妹,快拿出接骨膏和續命散。」月塵著急的說。
若夕從懷中取出兩個白色小瓶打開封口遞給月塵。
「水」!
「哦」。
月塵從其中一個白色小瓶中倒出兩粒綠色藥丸和著水給啞奴服下,然後接過若夕用開水浸泡過的毛巾把啞奴肩膀上的血跡清理乾淨,從另外一個小瓶中倒出一些白色粉末均勻的灑在傷口處,用紗布包紮起來。
「好了!」忙完這些月塵已是大汗淋漓。
若夕趕緊用自己隨身攜帶的手帕給他擦乾臉上的汗水。
「即使能醒過來,恐怕這條手臂也無用了。」月塵嘆息一聲。
若夕安慰道:「生死由命,師兄無需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