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簡訊
帶著心中的種種疑惑,林業豐打開了手機,當他看到手機上的內容后,他的瞳孔瞬間擴大,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林業豐的臉色變化,楊林可謂是看的一清二楚,楊林認為林業豐肯定是從手機里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所以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於是他連忙上前詢問原因:「你看到了什麼?臉色為何這麼差?」
林業豐臉色蒼白,緊緊的握著手機,慌裡慌張的說道:「我……我……我收到了……收到了……」
結果支支吾吾了半天,林業豐也不把他收到的東西說出來,這可把楊林急得半死,楊林急切催促道:「林業豐,你收到了什麼?你倒是快點說啊!」
在楊林的逼問下,林業豐終於開口了:「我收到了一條簡訊!」
楊林聽聞后愣了一下,不過立馬對林業豐進行了嘲諷:「卧槽!我還以為什麼事嘞,不就一條破簡訊嘛!瞧把你嚇得,你的膽子怎麼這麼小?」
在楊林看來,區區一條簡訊而已,根本就沒必要大驚小怪,結果林業豐卻被嚇破了膽,簡直可以用膽小鬼這三個字來形容林業豐。
但是在說出這番話的下一秒,楊林立馬反應過來,他認為這不可能,因為這裡屬於無信號區域,手機根本不可能收到簡訊,因此楊林認為林業豐這是在開玩笑,同時這也讓楊林感到很不爽,畢竟開玩笑也要看場合,而當前的狀況,根本不適合開玩笑,因此楊林當場揭穿了林業豐的謊言:「林業豐,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應該知道,這裡可是無信號區域,手機怎麼可能收到簡訊呢?」
而林業豐似乎早就料到楊林會這麼說一樣,他給出了這樣的回答:「楊林,你說的沒錯,如果是一般的普通簡訊,確實不可能收到,但如果是〖惡〗發來的簡訊呢?那可就不一樣了!」
「〖惡〗發來的簡訊?」楊林心中一震,他這是第一次聽說〖惡〗會發簡訊給參賽者,為了不讓林業豐看出他內心的震驚,楊林刻意保持著臉上的平靜,用不緊不慢的語氣問道:「〖惡〗的簡訊?你有何憑據?」
林業豐知道楊林不會相信自己,所以就將手機遞到了楊林的眼前。
楊林定睛一看,只見林業豐的手機上真的有一條來自於〖惡〗發來的簡訊。
〖惡〗:恭喜你,你已經成功被〖惡〗詛咒!
在看完這條簡訊后,楊林被簡訊上的〖詛咒〗二字吸引住了,他摸著下巴,思考著〖詛咒〗二字的含義。
在楊林思考期間,林業豐將手機收了回去,他盯著手機上的〖詛咒〗二字,露出了不安的臉色。
詛咒,光聽名字就知道這是一個不詳的成語,而且還在簡訊上寫著被〖惡〗成功詛咒這幾個大字,那麼這就說明接下來肯定會有什麼不好的事要降臨在自己的身上,光是想到這一點,林業豐的內心就感到十分的不安。
於是,他連忙向楊林開口尋求幫助:「楊林,你知道簡訊中的這個〖詛咒〗是什麼意思嗎?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把它破解掉。」
在寢室的時候,林業豐可不記得楊林有說過〖詛咒〗這東西,他認為楊林要麼遺漏掉了〖詛咒〗的解釋,那麼就是楊林對〖詛咒〗這東西毫不知情,至於是哪一種,那接下來就得看楊林的回應了。
楊林停下了思考,他對著林業豐搖了搖頭,嘆息道:「抱歉,我不知道!」
楊林沒有撒謊,他確實不知道簡訊中的這個〖詛咒〗是什麼意思,對於楊林而言,別說是〖詛咒〗了,他連〖惡〗會發簡訊這件事也是剛剛得知的。
而站在一旁的抖音老鐵,似乎對林業豐收到簡訊這一事沒有看到一樣,雙手插兜,依靠在走廊圍欄上,眺望著星空中的月亮。
然而在抖音老鐵的左腿褲兜里,抖音老鐵正握著一部手機,在這部手機里,有一條簡訊,而這條簡訊的發信人,正是〖惡〗。
其實抖音老鐵也跟林業豐一樣,也收到了〖惡〗的簡訊,只不過抖音老鐵收到簡訊的時間要比林業豐收到簡訊的時間還要早而已。
抖音老鐵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收到這條簡訊的,他只知道自己醒來后就看到自己的手機上有一條〖惡〗發來的簡訊。
而簡訊上的內容就跟林業豐收到的簡訊內容一模一樣:
〖惡〗:恭喜你,你已經成功被〖惡〗詛咒。
身為主角的抖音老鐵,自然沒有把這條簡訊當成一回事,所以他也就沒跟楊林他們提起這件事,因此楊林他們也就不知道抖音老鐵被詛咒這一事,其中也包括〖惡〗會給參賽者發簡訊這一事。
而現在林業豐也收到了同樣的一條簡訊,可即便如此,抖音老鐵依舊沒有把這條簡訊當做一回事,甚至他也沒打算將自己被詛咒的事告訴楊林他們。
因為在抖音老鐵看來,就算把〖詛咒〗這件事告訴楊林他們,楊林他們也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不說,起碼可以節省一點口水。
這是其中的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抖音老鐵他是無敵的,而且還有主角光環在,因此這〖詛咒〗這東西,對於抖音老鐵而言,他根本看不上眼。
至於〖惡〗給抖音老鐵下達了什麼詛咒呢?
那就是不准他說話,所以這也就是抖音老鐵為什麼會從剛才開始到現在,一句話也不說的原因。
由於抖音老鐵平時就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現在他不說話,其他人也沒有對他產生任何的懷疑。
而在另一邊的A組;
慕容雲煙、蔡一鳴、江淮;
他們三人正在圖書館內,搜尋著柳夢沭的身體。
在還沒有打開箱子之前,慕容雲煙認為箱子里裝著柳夢沭的身體,但是直到把打開箱子后,看到箱子里放著一把鑰匙時,慕容雲煙意識到箱子里的這把鑰匙很有可能就是圖書館的鑰匙。
而事實就是如此,慕容雲煙靠著這把鑰匙打開了圖書館的大門。
由於圖書館內一片漆黑,他們三人只能用手機手電筒來照明眼前的事物。
雖然這個平行空間里的時間是處于禁止狀態的,但是這並不代表手機就不耗電,他們三人的手機電量,正在極速的往下掉當中,只不過這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手機上,因此也就沒注意到這一點。
在圖書館內的書架上,放滿了書籍,在搜尋的過程中,蔡一鳴被其中的一類書籍吸引到了,那就是漫畫書。
蔡一鳴怎麼也沒有想到學校的圖書館內居然會有漫畫書,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順手從書架上拿起了一本漫畫書,而這本漫畫書的書名則叫:《哆啦A夢》
抱著好奇的心態,蔡一鳴打開了漫畫書,他看到書里的內容確實是《哆啦A夢》里的劇情,於是蔡一鳴索性就看了起來,至於尋找身體的事,則被他拋到了腦後。
然而就在蔡一鳴看的津津有味時,他的手機突然發出了嘀嘀嘀的聲音。
嘀嘀嘀……
這突如其來的響聲,把蔡一鳴嚇了一大跳,手中漫畫書也因為驚嚇而掉在了地上。
蔡一鳴顧不得地上的漫畫書,直接朝著手機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蔡一鳴看到有「人」給自己發了一條簡訊,而這簡訊的發信人居然是〖惡〗。
蔡一鳴不敢相信〖惡〗會給自己發簡訊,在他的腦中瞬間出現了許多的疑問:
「〖惡〗為什麼要給我發簡訊?」
「難不成TA想提醒我什麼?」
「還是說我有主角光環?對我有特別的照顧?」
……
雖然腦中有著許多的猜想,但是有一句話說得好: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胡亂猜測是永遠都不可能得出正確的答案,所以蔡一鳴決定打開簡訊看一看,不管這是不是一個陷阱,只有打開了知道。
然而就在準備打開簡訊的時候,蔡一鳴突然聽到了江淮的叫喊聲:「蔡一鳴,慕容雲煙,你們兩個快點過來,我找到柳夢沭的身體了……」
蔡一鳴聽到江淮找到了柳夢沭的身體,他也顧不上簡訊里的內容是什麼,直接朝著江淮的方向飛奔而去。
當蔡一鳴來到江淮的身旁時,他看到江淮的懷裡正抱著一條手臂,一條雪白的手臂,一看就是女生的手臂,在仔細一看,蔡一鳴發現這條手臂,手心向上,大拇指在左邊,由此可以確定這是一條左手臂。
而慕容雲煙在這時也趕了過來,在她看到江淮懷裡的手臂后,她急切的說道:「我們快點去存放點吧!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從操場離開后,慕容雲煙也學楊林把手放在脈搏上計算時間,據她計算,距離結束所剩的時間已經不超過10分鐘了,所以要抓緊時間將柳夢沭的身體放在存放點才行,要不然身體重置就白白浪費了。
江淮聽聞后,立馬點頭應聲道:「嗯!」
可就在他們準備起身離開圖書館時,一名手握水果刀的白衣女子打開了圖書館的大門,正朝著蔡一鳴他們步步走來,而蔡一鳴他們三人卻渾然不知,危險正在向他們步步逼近。
另一邊,B組;
由於楊林也不知道〖詛咒〗是什麼意思,因此林業豐只能決定走一步算一步。
但由於他們所在的這一層已經全部搜尋了一遍,都沒有找到柳夢沭的身體,因此他們決定朝著樓上走去。
可就在走到樓梯的轉角處時,林業豐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左眼傳來一陣劇痛,他連忙用手去捂住左眼,而走在前頭的抖音老鐵和楊林,由於他們的後腦勺上沒有長眼睛,因此他們也就沒有注意到林業豐的情況。
然而就在楊林和抖音老鐵快要走出樓梯的時候,林業豐突然大叫了一聲:
啊……
抖音老鐵和楊林,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叫聲,使他們停下了腳步,並使他們轉身朝著林業豐看去,只見林業豐捂著左眼,身體正在不停的顫抖著,而嘴裡還發出低沉的喘息聲:「嘶……嘶……嘶……嘶……」
楊林見狀,急匆匆的跑下樓,去詢問林業豐的情況:「林業豐,你怎麼了?」
話音剛落,林業豐一把抓住楊林的手臂,這嚇得楊林差點摔倒在地上。
林業豐哆嗦道:「蔡……蔡……蔡一鳴……蔡一鳴他……他……」
話雖然還沒有說完,但是不詳的預感已經湧上了心頭,不知為何,楊林預感到蔡一鳴很有可能已經出事了。
而楊林的預感沒有出錯,蔡一鳴確實出事了。
「死了……蔡一鳴他……死了,他……他被……〖惡〗……殺死了,〖惡〗……拿著一把……14厘米……的水果……刀……就這樣……刷刷刷……把蔡一鳴殺死了……」林業豐邊說邊比劃著〖惡〗是如何殺死蔡一鳴的,如果這場面沒有聲音,那麼林業豐的這些動作就如同智障一樣滑稽。
雖然楊林已經提前給自己打了一針預防針,但是聽到蔡一鳴死亡的消息后,他難免還是心頭一震。
不過楊林還是很快從震驚中冷靜了下來,他對林業豐發起了質問:「蔡一鳴又不在這,你是怎麼知道蔡一鳴死掉的?」
「是我看到的!」林業豐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顯得十分的平靜,好像已經接受了蔡一鳴死亡一樣。
而楊林的內心卻是十分的震驚,當他聽到林業豐說出〖是我看到的〗的時候,楊林生怕自己聽錯了,於是重新確認了一遍:「你確定是你看到的?」
林業豐如實的點了點頭,表示確實是自己親眼看到的。
楊林得到林業豐的答覆后,他連忙環顧四周,可當他掃視了一圈后,他並沒有看到蔡一鳴的身影,而林業豐的模樣又不像是騙人的樣子,這讓楊林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楊林注意到了林業豐的左眼,從剛才開始,林業豐就用左手一直捂著左眼,一種不詳的預感再次湧上了心頭,楊林開口問道:「林業豐,你的左眼怎麼了?」
林業豐將左手從左眼上放了下來,他不知道自己的左眼發生什麼事,他只知道自己的左眼特別的痛,隨後就看到了蔡一鳴被〖惡〗殺死的畫面。
當林業豐將手從左眼上放下來后,楊林看到林業豐的眼睛變紅了,在這漆黑的夜空下,這隻紅色的眼睛顯得格外瘮人,使楊林感到不寒而慄,不由得向後倒退了一小步。
如果蔡一鳴在場,他肯定會說出這番話:「林業豐,你該不會是看片看多了吧!眼睛都充血了。」
可惜的是,蔡一鳴並不在。
紅色的眼睛?楊林的腦中出現了三件東西:簡訊、詛咒、眼睛;
楊林將這三樣東西組合在了一起,楊林認為林業豐的眼睛之所以會變成紅色,很有可能就是〖惡〗的詛咒造成的。
對於林業豐所受到的詛咒,楊林從他的眼睛上已經有所了解了。
而在另一邊的A組;
慕容雲煙和江淮正朝著存放點的方向飛奔而去,原本三人一組的A組,卻唯獨少了蔡一鳴。
正如林業豐所看到的,蔡一鳴被〖惡〗殺死在了圖書館內,而江淮和慕容雲煙趁著〖惡〗撲向蔡一鳴的空隙,從圖書館內逃了出來。
當時他們兩人沒有一絲猶豫,就如高力格拋棄張道陵一樣,甚至在他們的心中沒有一點的愧疚。
不僅如此,他們兩人還在心中編造好了拋棄蔡一鳴的說詞(借口)。
舍小我,保大局,〖身體〗至上;
以他們兩人現在的速度,不超過一分鐘時間就能將柳夢沭的身體放在存放點。
而現在距離結束時間,不超過三分鐘,所以只要不出現意外,他們兩人就能將柳夢沭的身體安全送到存放點。
2017年9月2號,早晨五點三十分,杭州市的某家醫院,1010號病房內,一名手上纏著繃帶,腿上打著石膏的男子正躺在病床上閉眼「睡覺」。
而在病床旁的柜子上,放著一部手機和一個透明的玻璃花瓶,而花瓶內還插著幾束鮮艷的百合花。
然而就在這時,放在柜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前塵往事成雲煙
消散在彼此眼前
就連說過了再見
也看不見你有些哀怨
……
隨著歌聲的響起,男子的手從被窩裡伸了出來,朝著柜子上手機伸去,男子的手精準無誤的抓住了手機。
乾淨利落,完全不像一名病人該有的樣子。
男子睜開了雙眼,剛才的那一番操作,靠的就是聽聲辨位。
男子將手機拿到了眼前,只見手機上的電話號碼是:
0571―**************
0571,這是杭州區域的座機號碼,男子小聲嘀咕道:「這電話是「公司」打來的嗎?」
但仔細回想一下,男子發現這電話並不是「公司」的座機號碼。
可即便如此,這名男子還是接起了這通電話。
然而電話剛接通,男子只說了一聲喂,電話的那一頭一上來就噼里啪啦的說著一大堆沒用的廢話:
「你好,劉先生,我們這有一種藥品,專治各種骨傷,只要……」
然而廢話還沒有說完,被稱呼為劉先生的這名男子,在聽到對方是一名銷售人員后,他立即將電話掛斷了,絲毫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
可電話剛掛斷,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
前塵往事成雲煙
消散在彼此眼前
就連說過了再見
也看不見你有些哀怨
……
撥打過來的這通電話號碼,依舊是剛才的那個電話號碼,劉先生並沒有接起這通電話,而是直接掛斷了這通電話。
可電話剛掛斷不久,電話又再次響了起來:
前塵往事成雲煙
消散在彼此眼前
就連說過了再見
也看不見你有些哀怨
……
劉先生這一回沒有接起電話,也沒有掛斷電話,而是將手機放在了柜子上。
其實在劉先生的內心當中,他是很想將手機關機的,但是他又有一萬種理由不能將手機關機,因此他就將手機放在柜子上,任由它響。
劉先生這麼做是有他的原因的,劉先生認為只要不去管它,沒過一會對方就會失去耐心,但是劉先生太小瞧銷售人員了,銷售人員比的就是口才和耐心。
由於劉先生沒有去接電話,所以放在柜子上的手機,就一直響個不停:
前塵往事成雲煙
消散在彼此眼前
就連說過了再見
也看不見你有些哀怨
……
像對方這種不依不饒的性格,使一向很有忍耐力的劉先生都開始感到不耐煩了,最終,劉先生還是接起了這通電話。
然而電話剛接通,劉先生直接上來就是一頓怒罵,絲毫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你踏馬的腦子有病啊!沒看到我將掛斷電話了嗎?結果你踏馬還打來?你是豬嗎?還是說,你是……」
劉先生將這畢生所學的髒話全部用在了對方的身上。
在痛罵了一番后,劉先生才掛斷了電話,並且他還將這電話號碼拉進了黑名單當中。
然而電話剛拉黑不到五秒的時間,又有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前塵往事成雲煙
消散在彼此眼前
就連說過了再見
也看不見你有些哀怨
……
0571――*******
這電話號碼開頭,依舊是杭州區域的本地座機號碼。
直覺告訴他,這個電話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推銷這類的電話,因此,劉先生想都沒想就將電話掛斷了。
可電話剛掛斷不久,電話又打了過來:
前塵往事成雲煙
消散在彼此眼前
就連說過了再見
也看不見你有些哀怨
……
看著手機上的座機號碼,劉先生喃喃自語道:「卧槽!這些人該不會有病吧!找罵嗎?」
助人乃快樂之本,既然對方那麼想被人罵,劉先生決定盡人如意,於是他接起電話。
然而電話剛接通,電話那一頭立即傳來一名女子的聲音:「你好,是劉全華先生嗎?我們這裡有上好的跌打酒,不要998,只要99塊8,就能讓你……」
沒錯,被稱呼為劉先生的這名男子,就是劉全華。
當劉全華聽到對方說出自己的名字后,他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怒吼道:「你這個死人頭,老子的名字你他娘的是從哪得知的,我告訴你,你要是……」
嘟嘟嘟……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在劉全華的怒罵下,對方居然將電話掛斷了,而劉全華也因此停止了謾罵。
別看劉全華好像十分的憤怒,其實他的內心卻是十分的冷靜,他正在思考著,是哪個混蛋將他的個人信息販賣出去的。
「才剛到醫院不超過一天,結果就收到了各種騷擾電話,而且都是賣葯的電話,那麼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件事絕對跟這家醫院內的醫務人員有關。」
劉全華越想越覺得可能,於是他決定先撒泡尿解解氣在說。
可就在他從床上直起身子的時候,劉全華突然發現,被打上石膏的腿,居然失去了知覺,毫無反應。
這讓劉全華感到十分的吃驚,劉全華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難不成病情加重了?」
但是仔細一想,劉全華認為這應該不可能,因為是小腿受到骨折,那麼最多也就是小腿失去知覺才對,那關大腿什麼事?劉全華搞不懂!
雖然劉全華具備一定的醫學基礎,但是這並又不是他的專業領域,所以他決定先找醫生來問問情況。
於是,劉全華伸出手去按病床上方的〖病床呼叫器〗。
可剛把手伸出去,劉全華髮現自己的手居然開始發麻了。
這讓劉全華立馬意識到事情可能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多年的職業生涯告訴他,很有可能遭遇到了敵人的攻擊。
於是他立即思考自己是如何受到敵人攻擊的。
就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劉全華瞟到了柜子上的百合花,他發現這幾束百合花的花色居然是白色的,這讓他感到不可置信。
劉全華記得很清楚,在昨天晚上,這幾束百合花的花瓣明明還是紅色的,可到了今天早上,這些花瓣居然變成了白色。
這種匪夷所思的現象,讓劉全華有一種說不出的危機感。
為了證明自己的預感,劉全華立馬對百合花變色這一事進行了分析,他一共想到了三種可能性:
其一:昨天晚上有人潛入到這間病房內,將百合花偷偷替換掉。
其二:花的質量出現了問題,所以掉色了。
其三:這是敵人的意能力攻擊。
首先是第一種可能性:昨天晚上有人潛入到這間病房內,將百合花偷偷替換掉。
大費周章的潛入到這間病房,就是為了將百合花替換掉,那麼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呢?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完全毫無意義可言!
而且有一句話說得好:天底下沒有人會去做無意義的事,尤其是這種高風險且又無收益的事。
因此第一種可能性根本不可能。
更何況,劉全華也沒有聽到開門和開窗戶的聲音。
既然要潛入到這間病房內,無非就兩種辦法:
其一:開門而入
其二:開窗而入
而以上兩種情況,劉全華都沒有聽到聲音,所以第一種可能性絕對不可能。
接著是第二種可能性:花的質量出現了問題,所以掉色了。
這些百合花是真花,並非是用那種塑料製作而成的,所以絕對不可能出現掉色的情況,只能出現枯萎的情況,所以絕對不是第二種情況。
而且哪怕這些真的是塑料花,是從拼夕夕上買來,由於質量可能存在一些問題,所以就出現了掉色的情況。
那麼問題來了,從花瓣上掉落下來的漆料去哪了呢?
柜子上找不到,而花瓶表面也沒有看到,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掉進了花瓶內。
可花瓶內的水,清澈透明,完全不像有漆料掉進水裡的痕迹。
因此答案只有一個,這是敵人的意能力攻擊。
像這種用花來進攻的意能力,劉全華還是頭一次見,所以敵人的真面目,劉全華可是一點頭緒也沒有,不過劉全華也懶得去思考這個問題,因為當前最主要的問題是想辦法脫離困境,而不是去思考敵人是誰。
畢竟時間可不等人,一但整個身體都失去了知覺,那可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而現在劉全華的手指,距離〖病床呼叫器〗的按鈕只有1厘米的距離,只要劉全華輕輕的按一下〖病床呼叫器〗的按鈕,坐在醫務室內的那些醫生(護士)就會立即趕到這間病房。
但是劉全華並沒有去按這個按鈕,他任由手臂發麻而失去知覺。
劉全華他這是打算放棄了嗎?
不,並不是;
劉全華可不是這種甘願放棄的人,他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為這個按鈕不能按。
因為按照常人的思維方式,發現自己手臂還有腳發麻而失去知覺時,那麼出現在腦中的第一個念頭肯定是向別人(醫生或者護士)發出求救,而〖病床呼叫器〗就是最好的選擇。
可昨天晚上,這瓶子里的百合花是這家醫院的護士親手替換上去的,那麼最有嫌疑的就是那名護士。
如果這個時候按下〖病床呼叫器〗,那麼這不就是告訴那名護士,自己遇到危險了嗎?所以絕對不能按下〖病床呼叫器〗。
即使昨天晚上已經測試過那名護士不是殺手,但是按照現在的情況,那名護士的嫌疑是最大的。
在還不確定那名護士的身份之前,劉全華可不敢去按病床上方的〖病床呼叫器〗,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他之所以能活這麼久,完全就是靠著平日里的小心謹慎和細心觀察。
在還沒有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之前,劉全華決定先逃離病房,跑到走廊上去,劉全華認為,這個殺手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人。
於是,劉全華憑藉著唯一能動的腿,從床上勉強爬了下來,結果腳剛著地,身體因為重心不穩,而開始搖晃,不過幸好劉全華很快將身子平衡了下來。
由於時間不等人,劉全華一刻也不敢耽誤,身子剛進入平衡狀態,劉全華就拖動著身子,朝著病房門口緩緩挪去。
病床距離門口只有八米遠,這要是放在平時,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事,幾秒鐘就可以到達,但是現在可不一樣,劉全華移動的速度十分緩慢,他每挪動一小步,都要花費巨大的力氣,這可以說是舉步維艱。
一小步……兩小步……三小步……
劉全華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挪動著,當他挪動了六小步后,那條唯一能動的腿也開始逐漸發麻,但是這並不能阻止劉全華停下腳步,他繼續挪動著身子朝著病房大門走去。
可隨著時間的流動,那條唯一能動的腿已經全部發麻,而劉全華的身子也隨之開始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倒地不起的現象。
可即便如此,劉全華的眼神依舊是堅定不移的注視著前方,他在心中不停的給自己打氣:「就快要到了……就差那麼一點……在堅持一下……就那一下……」
而這堅定不移的信念,真的驅使劉全華向前挪動了一小步。
可即便如此,劉全華距離病房大門還是有3米之遠,而他那唯一能動的腿也在此刻徹底失去知覺,搖搖欲墜的身軀也隨之轟然倒下。
不甘,看著觸手可及的病房大門,劉全華的眼神充滿了不甘,他不想就這樣放棄,他咬緊牙關,想要繼續前行,但是雙腿和一條手臂都已經失去知覺,而那唯一還沒有失去知覺的是一條受傷的手臂,可這條受傷的手臂,還被身體壓著,根本無法動彈。
現在的劉全華,就如砧板上的魚肉一樣,任人宰割。
看著無法動彈的手臂和雙腿,劉全華徹底崩潰了,他大叫著:「動啊……你他娘(niang)快點動啊……算我求你了……快點……動……啊…………動……啊……動……啊……」
然而任憑劉全華怎麼叫喊,他的雙腿和手臂一點反應也沒有。
越是這樣的危機時刻,越是要沉著冷靜,但是劉全華的內心隨著手臂和雙腿無法動彈而徹底崩潰,他那堅定不移的眼神,也早已黯然失色。
絕望,劉全華的眼神透露著絕望,心如死灰的他,在心中不停的吶喊著命運對他的不公:「為什麼?為什麼?就差那麼一點點可,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老天爺!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你就不能在多給我幾秒嗎?就那幾秒,就幾秒,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噗!
一口鮮血突然從劉全華的嘴裡噴了出來,他似乎被嗆到了一樣,又咳嗽了幾聲:咳……咳……咳……
然而幾聲咳嗽后,劉全華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他自嘲道:「你這個廢物,不就是雙腿和手臂無法動彈嗎?居然會被嚇破膽?這可真是諷刺。」
劉全華為了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他想到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用疼痛來使自己冷靜下來,由於雙手和雙腿都無法動彈,於是他想到了舌頭。
就這樣,劉全華將舌頭咬出了血,而從舌頭上傳來的疼痛也確實使他冷靜了下來。
劉全華這一招,可謂是一步險棋,先不說會不會出現將舌頭咬斷的可能,萬一疼痛沒有使他冷靜下來呢?那不就完了嗎?
不過由於當時劉全華失去了冷靜,他自然也就沒有過多的思考,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放手搏一搏,或許還有生存機會,於是他毫不猶豫的將舌頭咬出了血,就這樣,他冷靜了下來。
冷靜下來后的劉全華,知道這是一場試煉,一場來自過去的試煉,而這場試煉,他劉全華接下了,畢竟只有戰勝那不成熟的過去,人才能有所成長,畢竟這就是他一直所走的道路。
而劉全華也承認,自己剛才確實慌了神,失了智,但是他保證,以後這種低級的錯誤,他再也不會犯了。
劉全華的眼神,再次充滿了生機,他的眼神再次變得堅定不移,沉著冷靜的劉全華,從崩潰邊緣爬起來了。
劉全華動了動肚子,由於剛才把全部的力氣都用在了逃跑上,所以才會顯得無力,而趴在地上的那一段時間,使力氣恢復了不少。
劉全華想到了一個點子,那就是用這所剩無幾的力氣,使自己滾到門邊,用身子將門抵住,雖然這個辦法不是很好,但是起碼可以拖延一陣時間。
但就在劉全華準備翻滾之時,一個沉穩而有力的腳步聲,在他的耳邊響起:踏……踏……踏……
通過腳步聲,劉全華斷定這應該是男人的腳步聲,身高在185CM(厘米)左右,而體重在75KG(公斤)左右。
腳步聲,由遠到近,越來越響,這就說明這名男子正朝著這間病房步步靠近,而劉全華的心也隨之緊張了起來,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病房的門,心想:「要攻擊我的人,會是他嗎?」
踏……踏……踏……
就在劉全華這麼想的時候,腳步聲漸行漸遠,從他耳邊漸漸消失,這讓劉全華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確定這名男子並不是暗殺自己的人,但這也讓劉全華失去了一次求救的機會。
可劉全華剛鬆了一口氣,又有腳步聲在他的耳邊響起:
噠……噠……噠……
跟剛才的腳步聲相比,這腳步聲很輕,從此可以斷定,不是女人的腳步聲就是小孩的腳步聲,而現在是早上5點半,怎麼可能會有小孩在醫院內走動呢?所以這無疑是一名女人的腳步聲。
而女人這個詞,對劉全華而言,可謂是一個敏感詞,雖然那名護士被他排除了嫌疑,但是他的腦中還是浮現出了昨天晚上那名護士的面容。
病房內的氣氛也因此緊張到了極點,劉全華緊緊的盯著病房的門,連氣都不敢喘息一下,甚至因為這緊張的氣氛,他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噗通……噗通……噗通……
腳步聲愈加響亮,就在劉全華誤以為病房的門將會被打開之時,劉全華又聽到了另一個腳步聲:登……登……登……
這腳步聲十分的刺耳,劉全華可以肯定,這是高跟鞋與地面碰撞而發出的聲音。
而擁有一定醫學基礎的劉全華,他知道在醫院內穿高跟鞋的,絕對不是醫護人員,因為醫護人員在儀容儀錶這方面是有著很嚴格的要求:
首先,儀錶要大方,舉止要端莊,上班期間一律要穿規定的工作服、褲。
其次,不能佩戴任何外露的首飾,比如耳環、手鏈、戒指、腳鏈……
最後就是鞋子,如果沒有醫院沒有發護士鞋,那麼也不能穿高跟鞋,只能穿平底鞋,因為醫院最需要的就是安靜,如果護士穿著高跟鞋在病房內走來走去,那高跟鞋的聲音一定會讓病人心煩意亂,這樣病人還如何安心養病呢?所以高跟鞋可以說是醫院的禁忌。
如果是實習生?那就更不可能了,因為這些知識,在培訓的時候就已經講過了,可以說是基礎知識。
所以這腳步聲,讓劉全華感到十分的不安。
然而就在腳步聲愈加響亮之時,腳步聲突然從耳邊消失不見了,而腳步聲消失的位置就在病房外,劉全華確定,此人就是殺手。
咔嚓一聲,只見病房的門從外打開了,一雙黑色的高跟鞋出現在了劉全華的眼帘之中,劉全華連忙朝著這名女子看去,一身修長的白色長大褂,給人一副醫生的打扮,但是劉全華知道,這個女人絕對不是醫生。
劉全華很想看清這名「女醫生」的樣貌,只可惜這名「女醫生」帶著口罩,但即便如此,劉全華也能確定這名「女醫生」絕對不是昨天晚上那名替換百合花的女護士。
因為不管是從身高上還是身材上來看,兩人簡直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因此,劉全華更加的確定,那名女護士只不過就是一個工具人而已,作用就是將百合花送到1010號病房。
這名開門而入的「女醫生」,在打開門后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劉全華。
這名「女醫生」一副驚慌失措的問道:「你……你怎麼了?」
在說這句話的同時,病房的門也隨之動了起來,然而就在門即將關上的那一瞬間,病房內響起了槍聲:
砰!砰!砰!
三聲槍響,劃破了醫院內的寂靜,「女醫生」見勢不妙,立即從病房內逃離出去。
而呆在各個病房內的病人以及病人家屬,都因為這三聲槍聲,從病房內走了出來,想要一探究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剛才那聲音是怎麼回事?」
「對啊!怎麼回事?」
「我怎麼感覺那像是槍聲?」
「槍聲?你這是在開什麼國際玩笑?」
……
隨著人群的聚集,嘈雜聲越來越多,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人群之中響起:
「1010號病房有人中彈了!」
此話一出,瞬間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眾人紛紛將目光對準了1010號病房,而那名「女醫生」則趁機混進了這片人群之中,銷聲匿跡,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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