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是騙你的！」

鳳華滿臉的慌亂，不知道自己為何把真話說了出來，他想要閉上嘴，但一張嘴卻似是不受控制般，一口氣又說出一連串的話來。

「天翔教習，昨天跑到武堂來偷窺你與鳳月姐姐談情說愛的是我和鳳剛鳳強，那坨牛糞也是我們精心為教習你準備的，哈哈哈哈！」

「教習你平常一定不照鏡子的吧，就你那張黑炭臉，還敢去追鳳月姐姐，這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嗎，既然教習想做牛糞，我們當然要成全你了，教習不用太感謝我們！」

鳳華一邊說，臉上一邊露出扭曲的笑容來。

事實上，鳳華已經快哭了，只看鳳天翔那越來越黑的臉色，他就知道他要倒霉了。

可是，哪怕他已經捂住嘴了，清晰的聲音仍自指縫間傳出。

「哈哈，牛糞的滋味怎麼樣，不知道以後教習再想親鳳月姐姐時，鳳月姐姐會不會反射性的想到牛糞味，好好笑，哈哈哈哈……」

偌大的武堂里，鳳華的狂笑聲不住迴響，除此之外，再聽不到其他聲音。

眼見教習即將爆發，小跟班鳳剛和鳳強在旁扯著鳳華的衣角，著急地道：「鳳華，不要說了……」

「牛糞……我……哈哈……根本停不下來……好笑……」

恐懼、慌張、疑惑、害怕，這些情緒都匯聚在一張扭曲的笑臉上，讓鳳華此刻的表情看起來格外的精彩。

「好啊，很好！」鳳天翔氣得渾身發抖，大口喘著粗氣，若不是一直默念著眼前的孩子是鳳家子弟，說不定他便一拳把他揍扁了，「鳳華、鳳剛、鳳強，你們三個，在今天之內對著青冥石使出一萬記鳳吟指！」

所有孩子都帶著同情的看向鳳華三人。

一萬記啊，估計今天之後，他們的手指一定會非常好看。

鳳華三人面帶苦色，鳳剛鳳強才想求情，卻因鳳天翔的下一句話而噤若寒蟬。

「若是敢偷懶，明天我就通知你們的父母，讓他們把你們領回去！」鳳天翔面無表情地道。

不僅鳳華三人，就是其他孩子也都現出畏懼之色來。

鳳家子弟不論出身，六歲之後都可以來武堂系統的學習鳳家基礎武學，對需要打基礎的孩子來說，這段經歷至關重要。

若是被武堂教習清退，無疑便是被整個鳳家所放棄，哪怕在這裡的都是些孩子，也知道其嚴重性。

「解散！」鳳天翔狠狠瞪了鳳華三人一眼，黑著臉大步離開。

孩子們歡呼著往外走，離開之前還都不忘對鳳華三人投以同情的眼神，在天翔教習和鳳月姐姐親熱的時候往人臉上糊牛糞，這樣的事也只有鳳華能做得出來了。

而鳳華三人，看著瞬間變得空蕩蕩的武堂，只能欲哭無淚的來到青冥石旁，對著青冥石一次又一次的使出鳳吟指。

時間就在三人這機械的動作中漸漸過去，不知道過去多久，直到天色黑透，嵌在牆上的螢石發出柔和的白光照亮整個武堂，鳳華三人才如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