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第156話.銀色的夜晚心中的水面無波

「銀白色的夜晚，你們會看到最不想看到的景象...」

抿了一口紅酒，面影保持著他那令人看了就會有些不悅的笑容。

「希望...你們可以玩的愉快...哼哼哼...」

面影看向窗外，看向那高懸天空的銀月，嘴角還留著一絲微笑。

窗外的月亮光芒時明時暗，月亮四周不見一顆星辰，在這夜幕中格外顯眼，而銀色的月光，正照在行走在樓梯上的黑與信長身上。

黑和信長兩人來到四樓，長廊前一面巨大而古樸的盾牌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想用這東西擋住我？」信長看著盾牌，手摸向腰間的刀柄。

「唰」

「鐺」

「...牛皮所制的盾牌...」虎口的震感讓信長臉色一黑，「我怎麼可能砍不動...」

「等等，」黑攔住了想要再次拔刀的信長，走上前去，說道，「盾牌的中間有東西凸出來了...」

一顆球體從巨型盾牌的正中央慢慢浮出，然後像是眼睛般睜開了。

當這隻眼睛睜開時，兩人警惕的做出反應，盯著面前的盾牌，並且留意著身後。直到那眼睛完全睜開，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只是故弄玄虛？」黑皺了皺眉，然後將雙刃匕首插回腰間，回頭說道，「你再試著...嗯？」

信長的身影不見了，身後的樓梯變成了從黑暗的彼方延伸出的長廊，黑暗在一瞬間吞噬了他，然後遠處的長廊一盞又一盞燈亮起，散出的燈光是罕見的銀白色...

「黑，」遠方，熟悉的聲音響起，「為什麼你不相信我呢？」

「...」黑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為什麼...你會對我懷有恨意...」「為什麼...你不試著去理解我...」「為什麼...為什麼...」

聲音越來越近，黑的心裡一緊，「琥珀...」

「我只希望和你在一起呀...」白色的光芒慢慢凝聚成實體，黑的面前，那嬌小的身體溫柔的抱住了他，傳出的溫暖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呯！」

一聲巨響，琥珀的身影消散了。

「你說過...會一直待在我的身邊...」

「這...」看到另一旁的紅髮少女扛起槍口冒煙的PTRD-41反坦克步槍，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來，心裡的疑惑和震驚一同湧上黑的心頭，「蘇芳？」

「那個世界里...沒有你...」「你這個騙子...騙子！」

紅髮少女再度舉起PTRD-41，對準了黑，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在黑暗中不安分的躥動，紅髮少女的身影也漸漸暗淡了。

「啊咧啊咧...黑，你身上的衣服和你有些不搭，」那是由在長廊的地面不發出一點聲響，還可以靠近著黑的生物所說出的話語。

「貓...」

「哼，」黑貓的身旁，一個身材矮胖，帶著鴨舌帽的中年大叔叼著煙，手裡在上衣口袋裡摸索著打火機。

「黃...」

「所以說，你們這些契約者真是麻煩，」中年大叔點燃了煙，抽了一口，然後斜著眼看著黑，「呿，你這傢伙也不是契約者來著...唉...」

而黑貓則在一旁梳理著毛髮。

「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是你的記憶，」中年大叔說道，「我們只是你記憶里的身影，你知道，我已經...」

「黃，」黑貓打斷了中年大叔的話語，「你這是在發牢騷。」

「哼，你這傢伙...」中年大叔看了黑貓一眼，笑了笑，接著對黑說道，「經歷了這麼多，你的心還是沒有完全打開啊。」

「可能，你在這個世界里經歷的會更加更加不如意呢，」黑貓也順著說道，「不如就這樣放棄，和你的記憶永遠生活在這裡，也挺不錯的，不是嗎？」

黑輕笑一聲，「我還沒有放棄機會的打算...」

黑貓和中年大叔相視一笑，然後看著黑，「記住你說過的話。」他們靜靜地看著黑，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黑。」

「！」就在這一刻，從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音，是黑永遠無法忘掉的，也是記憶里最深處的那個人的聲音，「這次，我們也不會丟下你的...」

「呵呵，」中年大叔笑著，扭頭看向另一邊，似乎在那邊的盡頭髮現了什麼---一縷銀色光芒在盡頭的黑暗中微微發亮。

黑貓說道，「可能，還有機會再見...我們就不道別了。」

中年大叔轉過身，看著黑，咧了咧嘴，說：「如果哪邊都放棄不了，那你就都選擇上，就是這麼簡單。」

「行了，黑，」黑貓張大嘴，打著哈欠，「我們下次再聊...有機會的話。對了，不需要給我準備貓糧...」

說完，黑貓和中年大叔的身影慢慢融化，再度與黑暗融為一體。

而黑的身邊，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形，它慢慢靠近黑，然後拉住了黑的手。

「黑，還會再見的...無論到哪裡...」

那一盞又一盞的銀燈逐個熄滅了，同時在遠方發出了水滴滴落的聲音，在這黑暗中很是突出...

「你...」想要呼喊出來的時候，黑髮現自己又回到了盾牌前。

扭頭髮現信長還站在身後，信長的眼睛睜著，卻沒有眨動一下，黑的聲音完全沒有傳入他的耳朵中，他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信長？」

「...」信長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想到自己剛才看到的，感受到虛幻但又真實的一切，黑走到了盾牌前，看著盾牌中央那顆睜開的眼睛。

可以確定的是，這顆眼睛不是真正的眼睛，而是一顆石頭，在這暗淡的空間里發出了微微的青光。

「就是你搞的鬼嗎...」說著，黑用雙刃匕首剜在這顆石頭與盾牌中央凹槽的縫隙中，試圖將它取出，試了幾次之後，黑便不再進行這種無用功了。

黑將右手放在石頭上，電光竄起，在黑暗中發出一霎耀眼光亮，但是在電光接觸到石頭的一刻便消失了。

「怪異的能量圍繞在上面...既不是念也不是契約者的能力，」看著依舊散發出青光的石頭，黑說道，「恐怕沒有辦法用強硬的手段去破壞了。」

轉身看向信長，依舊保持著站立的狀態，黑無法從信長此時的表情上聯想到任何信長有可能想到的事情。

「...唉，剛才我一定也是這種狀態...」嘆了口氣，黑坐在牆角，「既然我回到了這裡，就說明信長也有回過神的可能...只有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