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4話.真相？x假象？

「這是什麼...月見草？」琥珀的目光繞過黑，看到他身前散落一地花瓣的植物，「這個世界怎麼會出現月見草呢？」

喜憂參半藏在心裡，黑是哭笑不得了，他沒辦法訓斥琥珀，只能不住地嘆著氣。

芙哈娜走到黑身邊，俯下身觀察著月見草，「唔，原來這就是月見草啊...」說著，她捻起一片花瓣，說道，「哎，這種叫做月見草的植物...花瓣還會發光嗎？」

「發光？」聽到芙哈娜的話后，黑忙看向月見草散在地上的花瓣，確實發現隱隱的光芒從這些花瓣上散發出來。

從地上將花瓣收集起來，聚在一起的花瓣散發出的光芒更加強烈，芙哈娜驚異地看著光芒從黑的手上散發出來，緩過神后便把手裡那片花瓣遞到黑的手裡。

「這種感覺...和會長的念有些類似...」芙哈娜感受到光芒中蘊涵的能量，說道。

琥珀也湊了過來，並發動了[凝]，看著黑手中的月見草花瓣，然後張大了嘴巴，黑瞄了一眼琥珀，便伸手合上了她的嘴巴。

琥珀瞥了一眼黑，似乎對他的做法有些不滿意，嘟囔著：「這麼好的機會你竟然用手...」

「嗯？」黑顯然沒有聽清琥珀的話語，便試著問一下她在說什麼。

「榆木腦袋...沒事沒事...你們用[凝]來看一下這些花瓣，」琥珀心裡有些小小的失落，也有一些竊喜。

這是她，第一次體驗到以一個不是契約者的身份去感受自己對黑的感情，也讓她知道，黑不僅是她理性上最重要的人，也是她感性判斷上最為挂念的人。

黑自然不知道琥珀的小心思了，他和芙哈娜按琥珀說的，發動了[凝]來觀察著月見草的花瓣。

「這樣的念...好奇怪啊，」芙哈娜驚嘆著，因為月見草花瓣散發出的念，和念能力者散發出的念，呈現形式竟然完全不一樣。

念能力者的念由自身的生命能量構成，用[凝]所看到的念氣，呈現出的狀態都是包圍著念能力者自身的，並且如同水蒸汽般出現著波動和升騰，但是不會離開念能力者本身。

而現在出現的這種念，如同白煙一般，飄離花瓣本身，但是絲毫感受不到這股念氣量或質上的減少，以一種持續不斷的狀態隨著光芒一起散發出來。

但是，它們念氣所能覆蓋的空間---也就是它們的[圓]，也僅僅將黑和琥珀、芙哈娜三人覆蓋。

「為什麼月見草的花瓣散落之後還會有念出現呢？」芙哈娜問道，這也是讓她最驚訝的地方，因為花瓣離開的花朵，等待它的只有枯萎，變成大地的一部分。

但是持續不斷瀰漫的念，將她的常識擊穿了，恐怕，就連尼特羅，都不能像這些花瓣一樣，平穩但不斷地散發出念，在不讓人感受到壓力的情況下意識到這股念氣的強大。

「黑，這株月見草是什麼來頭啊？我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麼不可思議的念，」琥珀用手指點了點黑的胳膊，同時靠近了黑。

黑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說道，「這應該是...萬物之念。」

琥珀對黑瞪著眼睛，黑假裝看不到，用他那一臉正經的表情掩蓋著心裡的窘迫，「咳...這是反[門]粒子告訴我的..」

「反[門]粒子？你在開玩笑吧~」琥珀有些不相信。

黑聳了聳肩，看了一眼池塘邊的樹，還有正在樹下酣睡的狐熊，輕笑一聲，就把剛才的經歷，以及萬物之念說給了琥珀和芙哈娜。

「原來是這樣...萬物之念...好神奇啊，」芙哈娜感嘆著，而琥珀卻在黑的話中聽出了一些話外音。

「黑，按照你所說的，這棵樹…就是巴托起亞共和國實質上的神，而它將月見草交給你的用意就是讓你封閉死亡門，對嗎？」琥珀用手指拂開貼在額頭的髮絲，對黑問道。

黑點了點頭，看到琥珀略有所思的樣子，就問：「琥珀，你...」

琥珀在這時打斷了黑的話語，笑道，「黑，你還記得，這個世界和'我們'的世界，有什麼不同嗎？」

「'我們'的世界？不同？」黑愣了一下，思忖起來。

芙哈娜則是聽得雲里霧裡，但是看到琥珀的神情，以及黑的沉默，也不好開口了，只能裝作聽懂一般，小聲地說著「嗯，對」，並且微微點頭。

「念，還有...奇異的植物..動物...但是某些傳說...似乎與我所知的並無不同...而且...」

「而且，[門]並不是成對出現，而且沒有如我們想象中那樣，造成更大的影響...還有，萬物之念出現在[門]中，為什麼沒有被[門]抹除？」不等黑說完，琥珀便接過話題。

黑怔了怔，點了點頭。

最開始，他對死亡門的認知只是停留在自己的已知--[地獄門]與[天堂門]之上，而隨著自己在死亡門中行動，發現了很多異常，譬如聚集者大樓的普通人沒有成為契約者的跡象；死刑犯中的安特洛夫為什麼會在不可能的情況下成為契約者，並且還遵照著他的慾望而不是理性生活著...

最奇怪的一點...就是...為什麼死亡門裡存在著兩枚流星碎片...

琥珀在黑沉思的時候，將背包里的流星碎片倒在地上。

聽到聲響，黑了看過去，驚訝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了...加上他手上的流星碎片，死亡門裡竟然存在著六枚流星碎片！

「六枚流星碎片...這樣的增幅力...恐怕可以把這個大陸...甚至連黑暗大陸都徹底改變...」黑喃喃道。

不過在他驚訝地同時，又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月見草花瓣釋放出的念，竟然改變了流向，將地上那四枚流星碎片籠罩在內。

「...怎麼回事？」在黑驚訝的同時，他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身上的流星碎片掠走了。

六枚流星碎片整齊地排放在地上，被念籠罩著，然後旋轉著，飛向了空中。

看到這情景，一絲不詳之感湧上黑的心頭。

「萬物之念...契約者...死亡門...」拚命想著這些事物的聯繫，他的心裡一驚，「我們...被騙了...」

琥珀和芙哈娜朝黑看去，黑的臉色凝重，將花瓣隨手一扔，也不顧雨水澆打在眼上，直直地盯著半空中開始散發出能量波動的六枚流星碎片。

「怨念？」芙哈娜皺起眉頭，原本溫和的念全然不在了，她有一種預感，好像有事情要發生了...

「...人類，你們做的不錯，而且在它們降臨前發覺了真相，」一個皮膚黝黑，身形瘦高，面帶爽朗笑容的男子從黑暗中漫步過來。

黑和琥珀心裡一驚，這個人出現的毫無聲息，彷彿這黑暗就是他的眷屬一般為他的隱藏提供了完美的條件。

「不用如此警戒...」男子咧嘴一笑，拍著手，看起來與普通人無二。

但是他們三人可以看出，男子的笑容與目光中帶著一股輕蔑---不遮掩的，完全沒有將他們三人...不...完全沒有將人類放在眼裡，好像人類只是他眼中的泥土和砂石---連螻蟻都算不上的存在。

男子抬頭看著散發怨念的流星碎片，笑了笑，對黑三人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乃舊神之信使，匍匐蠕行之混沌...」

他似乎對黑、琥珀、芙哈娜三人臉上浮現出的一絲恐懼尤為滿意，「我就是外神，奈亞拉托提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