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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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樹林里出來的時候，商隊里除了站崗的幾個武者之外都還在昏昏沉沉的睡覺。段凌霄正想隨意的打個招呼然後找地方眯一會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的脖子上一陣涼意。
「幹什麼？」段凌霄雖然脾氣還不錯，但是也沒到脖子被刀子頂著還能心平氣和。而且自從離開明宮之後，段凌霄心裡一直憋著一股火氣。哪怕剛剛和葉銘蓁交談了一夜心情不錯，此刻也有了抽劍殺人的想法。
段凌霄手上能量涌動，打算在脖子上匕首劃開皮膚的一瞬間就戳穿身後之人的胸膛。以段凌霄現在六階巔峰的修為，出其不意之下一些七階武者都有可能就此殞命，至少在這周圍沒有七階武者，而七階武者不知道段凌霄真正實力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去這樣劫持一個人而是直接用硬實力碾壓整個商隊。可是等過了一小會後面的人都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反而是段凌霄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鬼醫凌笑，是你殺的？」
「那個老頭？是我殺的。」
段凌霄明顯感覺到脖子上力氣大了幾分，但是身後的人明顯沒想過殺他，就連抵住他脖子的匕首都是用的刀背。
「你……你怎麼能……擅自，搶我的對手呢！」
「哈？」段凌霄有點懵了，怎麼殺人還有搶的了。
不過段凌霄手裡的能量也散去了七七八八，從說話的語氣和聲音上，大體能知道背後的人就是東方沫。不過段凌霄也沒辦法，反正現在兩人都負責護衛商隊沒有什麼解不開的結，只要解釋一下也就差不多沒問題了。
「是……東方姑娘嗎？」段凌霄試探的問到。
段凌霄猛的感覺後腦勺一陣劇痛，明顯是被匕首的柄砸了一下。「要你多話，快說，為什麼搶我對手。」
「你當時中了藍煙孢子的毒，我不殺他，他就會殺你啊！」
「哼，你……
那也不行，反正鬼醫凌笑得是我來殺，你賠我！」東方沫已經有點語無倫次了，這怎麼賠啊？
「我沒空和你胡鬧。」段凌霄指尖輕點，一道烏光閃過就打落了東方沫手裡的匕首，拖著右腿回到了平板車旁邊。
「回來了啊，放水這麼長時間啊。」段凌霄身邊的小九迷迷糊糊的看到段凌霄重新卧到平板車旁邊，嘟囔道。
「哈哈，在睡一會吧，離天明還有一段時間呢。」
「哦。」
……
東方沫氣呼呼的回到馬車裡，老嫗也沏好一杯茶伺候在一邊。
「婆婆，你說氣不氣。」
「小姐，當時情況緊急，就連老婆子我都得出手禦敵。」老嫗捂在唇邊的手絹上溢出一絲絲刺目的血痕，顯然之前那一戰對於她來說負擔著實不小。
「婆婆，你先喝口茶休息一下。
我這不也沒想怎麼樣嘛，就是氣不過……明明是我先和鬼醫凌笑打的，可是他橫插一杠子，我也就是想出出氣……」東方沫扭捏著說到。
「小姐，你不如多想想怎麼能得到他手裡的玲瓏琉鋼吧，或許運氣好還能得到他手裡的戰技。」
「戰技，就是那個霸道的劍氣？」東方沫想起段凌霄手裡那漆黑如墨卻灼灼生輝的犀利劍氣，不由得想要試一試和段凌霄的戰技比起來倚山劍訣又如何。只是想來段凌霄手裡的那捲戰技應該已經掌握的幾位精純，可是自己的倚山劍訣卻仍有一些滯澀之處。按理說，五階的東方沫如果能完全掌握倚山劍訣，普通的六階武者可是奈何不了她的。
「小姐？」
「嗯，我知道了，我最近幾天就去會會他。」東方沫如夢初醒，微笑著開口說到。
日頭高升，商隊里的人草草的吃了一頓早飯之後就繼續往光明山脈方向前進，羊盤鎮方面的接應也已經做好了，現在就差商隊安然無恙的渡過這幾天。
「昨夜沒有人襲擊，可是今天，明天呢，只有這幾個護衛日夜守護可吃不消啊。」陳老爺子憂慮的嘆息。
「羊盤鎮那邊能出來迎我們一下嗎？」三子在一旁問到。
「很難，咱們佔下了魔雲寨的事已經牽扯了太多的精力，羊盤鎮那邊咱們的人能夠保護好根據地就已經很辛苦了，幾乎不可能出來接應我們。非常時期，熬過去我們的地位就能前進一大步，熬不過去……如果在這種非常時期還冒冒失失的話，極有可能萬劫不復。」三子本來就是作為繼承人培養的，所以有一些話陳老爺子對他也不避諱。
正如陳老爺子所說，這一次偶然的機會攻下了魔雲寨，足夠他們舉家移居魔雲寨讓大後方得到充分的保障並且能夠提供穩定的商路。長此以往，在良性循環的作用下，只要領導階層不犯渾絕對能夠擁有長足的發展。
段凌霄暗地裡估摸著，羊盤鎮距離段凌霄在光明山脈里的山洞還有點遠，如果能夠在稍近一些的地方停靠的話，有必要藉助山洞裡的能量優勢來疏通右腿上的血脈了，甚至七階都有可能嘗試一下。
如果能夠真正擁有七階的實力，段凌霄也能夠進行一些瘋狂且禁忌的事情了。
不過眼前的情況實在是不怎麼樂觀，第一天只有一個憨憨帶著幾隻魔獸來進攻車隊，之後居然就沒動靜了。一般情況下這隻能說明兩種情況，一:車上的貨物並沒有那麼貴重；二:敵人在積蓄更強大的力量。
目前這種情況下，就算是段凌霄也沒什麼特別好的方法，九幽王蛇雖然已經淬鍊完成了但是始終是少了兩條蛇魂提前暴露沒有一點好處。就連靜水玲瓏和黑魔劍段凌霄現在都不怎麼想用，因為這始終是暴露自己身份的一種方式，只有儘快掌握閆老的地澤萬物和壁立千仞才能充分的隱瞞身份。
段凌霄看著附近山坡上一個個聳動的人影，心裡暗自揣摩，商隊里四階以上的武者加上自己有三個。陳老爺子自己正能當做一個普通的四階武者來用；東方沫剛剛突破到五階而且試圖祭練劍心，加上一把倚山劍也只能抵抗山野間的五階巔峰，遇到那種根基穩固的五階巔峰，也不會佔到什麼便宜；就連段凌霄自己，也只是一個受了傷還跛著腳的六階巔峰，能當一個正常的六階來用就不錯了。
「唉，怕什麼來什麼。」段凌霄長嘆一口氣，這才剛吃完早飯上路，這就又圍上來一波。
段凌霄提著一根長戟，長戟在地面上摩擦出絲絲火花，一對眸子盯著山間的那些傢伙。
「三子，讓兄弟們輪流休息，今天晚上可能有一場惡戰。」段凌霄叫過三子，低聲囑咐幾句。
「晚上之前，我也得給他們準備點東西。」段凌霄說完，拉弓射箭一支普普通通的羽箭離弦而出扎進某個趴在地上的傢伙面前的石頭裡。該做的警告已經做過了，如果這夥人還是這麼不懂事衝上來，就算暴露實力，段凌霄也會幹掉他們。
……
「凌霄，能不能陪我走幾招？」午飯前，東方沫找到段凌霄說到。
「我說過，我沒空和你胡鬧。」
「不不不，不是胡鬧。我只是……呃……欽佩你的劍術，所以……想……想……」
「想討教一下。」段凌霄輕笑一聲。
「是。」東方沫說完，抬起手裡的倚山劍。
「哦哦哦哦，打起來了！」
段凌霄還沒有說話，身邊的一幫子傭兵都已經炸開了鍋把兩個人團團圍住。
「算了，走幾招吧，晚上還有活要干。」段凌霄撿起一根樹枝指著東方沫。
「你看不起我？」
「不是，用劍容易受傷，最近戰鬥比較多，受傷了得不償失。」
「那我也用樹枝。」東方沫倚山劍回鞘，也折下一根樹枝和段凌霄對峙。
「好好好，我就會會你的倚山劍訣。」段凌霄手裡的樹枝一抖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這是……不對，這不是你的戰技。」東方沫欺身而上，手裡雖然只是一根樹枝，用的卻是徹頭徹尾的倚山劍訣。
倚山劍訣，氣勢大開大合猶如山川大河和段凌霄的須彌劍訣實際上有點異曲同工之妙。但是段凌霄有意隱藏須彌劍，手裡用出來的也都是一些稀鬆平常的劍法。
只不過，段凌霄當年在光明山脈里練劍的時候，就沒有什麼章法的只練習基本的招式。基本動作已經爛熟於心，只不過對上倚山劍訣這種灌注了能量的攻擊還是比較吃力的。
這一次，段凌霄手中的樹枝居然在大白天撒出一抹月光。
「劍勢輕柔，猶如清風流水，月光所在，不得近身。」東方沫見到段凌霄樹枝尖端的那一抹月光，不由得暗自疑慮，究竟是什麼戰技。
段凌霄也知道，東方沫可能從段凌霄出手的痕迹里看出來了什麼端倪，想要藉助須彌劍來彌補她倚山劍訣上的不足之處。不過段凌霄的須彌劍可是段青山弄到的九階戰技，就算是御劍山莊的倚山劍訣也不可能比九階更高。說起來，御劍山莊明面上最強的戰技也就是九階的水平。雖然不保證沒有神跡級的戰技功法，但是那些東西怎麼說都是天下少有的，一旦暴露出來總會帶來數不清的麻煩。
這種情況下，段凌霄怎麼可能拿出自己最重要的須彌劍訣來抗衡倚山劍訣。所以段凌霄拿出不知道藏在哪裡的一卷戰技，月華劍影。用這種亂七八糟的戰技來干擾別人的視線實在是很好用，不過月華劍影什麼的都是些拿出來用完就扔的戰技，段凌霄也沒打算研究的多麼精細。
「一劍映月光，月影化成劍！」段凌霄手上的樹枝驟然兩起一道白光，白光分出數道光劍。
不過月華劍影的這一招並不十分強大，和東方沫的倚山劍訣硬碰硬並沒有什麼便宜可占。不過段凌霄手裡的樹枝可不是什麼黑魔劍，在倚山劍劍氣的摧殘之下不斷的被削掉。
「凌霄，你再不動真格的，可就麻煩了。」東方沫被段凌霄激起來了斗性，直接扔了手裡的樹枝抽出倚山劍。
「好。」段凌霄也換上黑魔劍和倚山劍碰撞在一起。
黑魔劍橫掃千軍盪起一陣漣漪，不只是東方沫，就連周圍圍觀的傭兵都被掃出去了幾步。
「這是什麼劍？接我一劍倚山仗劍。」東方沫倚山劍上能量噴涌宛如背靠山川仗劍而行，就連段凌霄把持黑魔劍都感覺壓力倍增。
這一招倚山仗劍也是東方沫進階五階之後才能用出，要的就是讓自身利於不敗之地。但是可惜她遇到的是段凌霄，而且是修鍊了地澤萬物的段凌霄。這一招倚山仗劍和閆老的給段凌霄的戰技壁立千仞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段凌霄還沒有修鍊壁立千仞，單憑一卷地澤萬物和對於類似戰技的了解，雖然贏起來比較麻煩，但是立於不敗之地也綽綽有餘。
「固守有餘，進取不足。我若不打，你奈我何。」段凌霄把劍插到身前地面上，東方沫直接就沒轍了。因為倚山仗劍就是這麼尷尬的一招是需要借力打力甚至是被動的招式，被段凌霄這麼把劍一放，反而被自己的招式憋的不行。
東方沫氣的也把劍一拋:「你打不打……」
段凌霄扶起東方沫，塞給她一粒丹藥，低聲說道:「裝成受傷，惱羞成怒打傷我，給他們做個套。」
東方沫嘴角上揚，一聲嬌喝，一掌就印在了段凌霄胸前:「放肆，別以為我受了傷你就能肆意妄為，呸！」說完，東方沫就撫著解開了一個紐扣的胸口朝馬車走去。
「等等，怎麼感覺……這發展不太對呢？」段凌霄搖搖晃晃的爬起來，東方沫剛才一掌確實沒怎麼用力，而且運轉的能量打部分也都溢散了出去段凌霄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只不過，最後那句話……怎麼這麼彆扭呢。
轉頭看周圍的一群人，都是一副你懂的或者小夥子你太心急了的表情。
陳老爺子拍了拍段凌霄的肩頭:「東方姑娘這個……你多多努力吧。」
「我和東方姑娘都受傷了，今天晚上做好準備。」段凌霄裝出一副氣呼呼的樣子坐到平板車上，暗暗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