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海納百川

時至天明，能量已經積蓄到差不多夠進階的程度了。

「凌霄，現在我要放開對能量的壓縮，讓你體內的能量炸開，快將你能夠調動的所有能量守住心脈······開始了！」

能量漩渦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了凌霄的體內，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出現在體外的能量漩渦可以吸收天地間的能量用於進階，在天地能量的保護下，暴走的幾率幾乎為零，至於進階的成功與否則要看個人的毅力和進階前體內能量的多少。而出現在體內的進階漩渦則完全不同，進階漩渦吸收的能量全從體內吸收，僅僅是一階的進階所需要的能量對於現在的段凌霄來說也是一個天文數字，會被進階漩渦給直接吸成人干。這簡直是人造的天劫啊。

「凌霄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進階漩渦出現在體內，就算是可以溝通天地之力的六階以上強者，一旦出現這種情況，也只有一個辦法——停止進階。」沙啞的聲音略微有些焦急「大哥！你幫凌霄凝聚的能量雖然強大，但為了不影響他的將來，能量在量上也只能將凌霄的境界穩固在一階一級上，對於進階所需要的臨界能量，不過是杯水車······」

「夠了。我就不急嗎？讓我再好好想想。」冰厥的聲音也充滿了苦澀。

其實，在這種情況下段凌霄不僅僅面臨著巨大的危機，危機存在的同時，也存在著無盡的機遇。體內進階漩渦，雖然可以把一個大活人活活吸死，但這樣獲得的能量比起體外的進階漩渦，純凈了不知道多少倍，與自身的親和力也不知要強上多少倍。這對於武者以後的修鍊有莫大的好處。身體進階用的全是自己的能量在日後能量的掌控，運用上將和其他人完全不同。這也是冰厥不願讓段凌霄放棄這次進階的原因，其實在大陸上關於體內進階漩渦還有一個更有趣的傳說。

傳說是這樣說的，人在進階時，有萬分之一的幾率產生體內進階漩渦，可能是在一階時出現，也可能到九階才出現。出現體內進階漩渦之後，進階所需要的能量不會比體外進階漩渦少一絲，反而會因為自身凝聚能量的純度不同多出幾分。實在令所有的武者為之頭疼。有少量運氣好的武者在完成體內進階漩渦的進階后赫然變的同級別無敵，其中有一名著名的六階強者在五階晉陞六階時，遇到了體內進階漩渦，經過他各種法寶藥物的輔助，總算進階六階，從此同級無敵聲名赫赫。但是當這位大能努力修鍊準備突破七階時，體內漩渦再次來臨，七階進階所需要的能量差點把他吸成人干，迫使他強行退出了進階，並從此留下了陰影，終生不敢向七階再邁出一步——鬱鬱而終。

也就是說，體內進階漩渦一旦出現就不會消失，會一直伴隨一個武者一生一世，不論武者是在幾階開始產生體內進階漩渦，那麼體內進階漩渦會在他今後的修鍊道路上一直出現。凌霄現在所面對的其實不只是一個進階漩渦，還有無窮無盡的心理陰影。

「呃······拼了。」冰厥咬著牙，好像作出了什麼重大決定一樣「凌霄，現在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聽好。」

「···嗯···」段凌霄強忍著痛答應著。

「這種情況是什麼我就不多說了，你的分身應該早就知道了。我現在要做的是，傳授你一卷功法，一卷我和你二師父共同開發的功法。」

「······」

「別說話，護住心脈聽我說，你現在並不到一階，理論上說不能學習功法，但你不要擔心，由我們兩個在，你就放心大膽的把功法的威力開到最大吧。——這卷功法的名字是『海－納－百－川』。」

「海——納——百——川。」

功法一傳到段凌霄的腦子裡，就飛快的運轉起來，空氣中的能量像小溪匯入大海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潺潺流水般的從段凌霄的雙掌進入身體。逐漸緩解著體內進階漩渦的瘋狂吞噬。

可著時間一長，問題也就出現了。

瘋狂吞噬能量固然好用，但也讓段凌霄的靈魂無限接近暴走的邊緣。

「呃啊······老師，······我該怎麼辦。」

「別急，分出一絲你的靈魂力量，強行運轉你體內的那股寶石藍和祖母綠顏色的能量，你就能完全控制這些紊亂的能量。」

「好。」段凌霄艱難的分出一股靈魂之力，運轉起那兩股能量，這時一個沙啞的聲音沖入段凌霄的腦子「記住老夫的名字——冥淵，我將保護你。」

一股來自地獄的寒氣將段凌霄從震驚中驚醒，他只感覺自己的靈魂右半邊是寶石藍炫麗，左半邊則是祖母綠一樣的瑰麗，正中央則是深邃的灰白。

可如果有人從外面看到段凌霄，只會看到他左半邊就像是遠古的惡魔猙獰且恐怖，散發著來自地獄的陰冷，右半邊則像一塊萬載玄冰，散發著極致的寒冷。

海納百川以開到最大，彷彿大江咆哮一樣沖入段凌霄的手掌，進階漩渦卻依舊沒有消散的意思。

段凌霄的右手一動，一條閃著灰芒的小蛇，滑倒段凌霄的腿上，張口一吸——一吐，一股，淡灰色的氣流直接從段凌霄的眉心進入，融入到進階漩渦之中，進階漩渦竟有緩緩消散的跡象。

段凌霄原本沉寂的眸子猛地睜開，雙眸竟詭異的呈現出藍綠雙色，然後，藍色和綠色同時消失散發出奪目的灰色光芒。進階漩渦被灰色的光芒一照，竟像停止了一樣。少傾，進階漩渦寸寸崩毀消散於天地之間。

「成功了嗎？」

「是啊！成功了，而且現在的你，同級之中幾乎無敵。」

「哦」段凌霄隨口一答，出門走向清影的房間，正看見清影瑟瑟發抖的縮在被窩裡，段凌霄難得笑了一笑，幫清影把被子腋好······

「老師，我剛才進階的時候，為什麼會使用功法？人不是·······」段凌霄回到自己的房間，在外人看來彷彿是在喃喃自語。

「呵呵，剛才有什麼嗎？我怎麼什麼也沒注意。」冰厥有些戲虐的聲音在段凌霄耳邊響起。「唉，別糊弄他了，還是我來說吧······」那個低沉而又沙啞的聲音打斷了冰厥的話。「好好好，你來做好人，我是壞蛋。」

「凌霄，我叫冥淵也就是你從神之墓地裡帶出來的綠色靈魂，你的黑暗系也是因我而生，這些年你受苦了。」

「沒什麼，父親的死早已決定了我在段家的地位不會太高，就算是空老那神乎其神的空間系，充其量也不過是成為一名逆行者，比現在的地位高不了多少。」段凌霄本來是對自己的屬性充滿了憎恨，不過終歸是小孩子心性

，加上這些年段凌霄那個窩在時空大殿藏書室的靈魂傳來的一些關於屬性的知識，在段凌霄的心中其實早已經不再怨恨給自己這兩個屬性的人，冰厥和冥淵。

「凌霄·······體內進階漩渦是什麼我就不多說了，你的分魂記憶中還應該會有的。其實，就在剛才我和我大哥兵行險招讓你在九階與一階的臨界點上強行使用只有達到一階才能使用的——功法『海納百川』讓你藉助功法強行連接天地能量，幫你突破一階的瓶頸。再加上我和我哥屬性上的特異性，可以有效的抑制暴走，才為你鋪平了道路。不過······總感覺···進階漩渦最後的消散···好像有些詭異···好像不是能量充足自動消散那麼簡單······」冥淵最後那斷斷續續的話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得到，他也很不解，自然也不好去什麼下定論。

「海納百川？沒聽說過這卷功法啊，是不是隨便編個名字來糊弄我啊。」

「小子，誰稀罕糊弄你。」冰厥抗議的聲音立刻響起。

「你小子才知道多少功法，這卷功法是我們兩個人共同創造的，一卷稀有的無屬性功法。」

「那···兩位老師，它是什麼級別的功法，靈級？空級？還是滅級？」段凌霄笑著的臉現在都能掐出水來。

「唉···不太好意思說，它···現在···暫時是下品神跡級。」冰厥的聲音第一次出現底氣不足的現象，可是段凌霄的下巴，早已經快要掉到地上了。

「神···跡···級。玩我那，還不好意思······」段凌霄一臉歇菜，與冰厥冥淵臉上的惋惜形成鮮明對比。

「凌霄啊，你看我們也不容易，只有這麼一卷下品神跡級的功法，它的效果絕對和我們的能力相輔相成，而且它是我們倆自創的功法，完全為了輔助我們的能力，你也繼承了我們的能力，你就先湊和著用······」冥淵好像在和段凌霄商量一樣。

「咳咳，我弟啊，你好像忘了，這卷功法最大的特點是——它只是創造時是下品神跡級，它的最終等級要看使用者的最終等級。」冰厥迫不及待的補充道。

「呃···這···是嫌棄這卷功法？還是···在推銷啊？」段凌霄只覺得自己有點暈，今天受的刺激實在是太多了，先是體內的進階漩渦，還成功進階一階還擁有了一卷下品神跡級功法，小心臟啊實在是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