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對付劫匪,
王大富剛說完,茨科伊已經淚目滂沱。
我問王大富:「你膽子夠大的,一個人也敢獨闖俄羅斯市場?」
王大富說:「我大膽?聖彼得堡有句古語:當潮水退去,你才知道誰在裸泳。
我在這裡遇到很多獨闖的中國人,就是上個月,有一列在西伯利亞的列車遇上了劫匪,有十幾個年輕人馬上從行李箱中拿出槍支,和劫匪對射,劫匪丟下兩具屍體后就逃走了,事後我一打聽才知道是一夥溫州商人。他們也是多次吃虧后才抱團武裝,所以來闖俄羅斯的中國人,都會在刀鋒上舔血。」
「中國邊境查得那麼嚴,你是如何過來的?」
「我們是正規持護照過關的,現在邊關逐漸開放了。」
「由於時間緊,我們是沒辦護照偷渡過來的,一路經歷過來,想想都后怕。」
「不管怎樣,你們都不應該現在到俄羅斯來,現在局面非常混亂,持槍搶劫,殺人拋屍隨處可見,你們又是女人,更危險。」
「我們確實遇到一些意外,但都順利走過來了。」
「這樣算你們走運了,我們走私團伙有句話叫這趟列車為死亡列車,每次能活著回去就是走大運了。」
……
列車鳴笛聲響起了,這是列車即將進入隧道必鳴笛的提醒,列車過了隧道,再有半個小時,就到了邊境終點站。
乘客們開始整理自己的行囊。
當列車從黑暗的隧道走出來,車廂里傳來了一個令所有乘客驚愕的吼叫聲:「哇啦嗚嘿呦…」
茨科伊低聲對我說:「劫匪來了搶劫了。」
只見車廂兩頭各有一個手持k47步槍,而走進車廂搜身撿包的劫匪有五個人,而且都人手一把手槍。
我正想把錢放在鞋子里,王大富在我耳邊和茨科伊耳邊小聲說:「把錢給我保存。」
我和茨科伊只好偷偷把錢給了王大富。
不一會兒,劫匪開始搜到我們。
我的包被打開,從裡面翻出了那個汽車外掛水壺。
我大驚,好不容易拿到的狼尿,千萬別拿走了。
劫匪打開蓋子聞了一下,就丟到過道上。
我驚得正想起身拾起那壺正在掉在過道地板上,正流出灑滿一地的狼尿。
我的頭突然就被另一個劫匪用搶敲打了一下。
我眼冒金星,痛得腿直哆嗦。
我摸著腫了個小包的頭,無奈地望著過道上從水箱壺流出來的狼尿,心痛比頭痛還難受。
我不但被打,還被從頭上摸搜起來。看看頭髮有沒有藏錢,看看是否有耳環耳釘,然後是把外套解下,先摸了口袋兜里,然後搜抓過全身。
從我們仨人身上只搜到了茨科伊的一對耳釘和項鏈,王大富身上搜出了一些零錢和一塊手錶。
由於在我身上沒搜到任何東西,幾個劫匪又搜了一次,並且又爬在地上看了看座位下,地板上,都仔細敲打摸看了一遍。
最後還叫我脫下鞋子。
在找不到任何東西后,又到前面去了。
十分鐘后,列車停了下來,劫匪開始退下了列車。
當劫匪退下車,我才拿起過道上被劫匪仍掉在過道上的水壺,用手搖了搖,裡面的狠尿已經流干,水壺已經空空如也。
當列車開動后,王大富才打開車窗,從窗口外拿回了一包帶著沾膠的小包包。
我和茨科伊都十分佩服王大富,都急問怎麼想到這方法的?
王大富說:「在俄羅斯打劫火車是這幫劫匪的常家便飯,連車上的俄羅斯人都習以為常,俄羅斯人出門坐火車都不會帶太多的錢了。
我這藏錢的辦法也是跟這些劫匪在多次接觸中學來的,可以說是這些劫匪教的。
原來我是放到鞋子下,但很快就被洗劫一空,第二次我把坐墊割開,把錢塞進去,但也被發現。最後我把錢沾到窗外的窗頂上,就算劫匪看窗外,也不可能看到窗頂的,不過這次我把放在衣兜里的護照弄丟了。」
「那怎麼辦?」
「大不了又跟你們再偷渡一次。」
……
我對王大富津津有味說起他藏錢的故事毫無興趣,只是擔心著:沒有了狼尿,茨科伊再發病怎麼辦?蘇二樂多久才能把他的鶴頂鮮拿來?
火車到達終點站后,王大富在車站叫了輛的士,把從列車託運處取出來的當時國內十分流行的方塊遊戲機和一些電子手錶放到的士上,我們仨人直奔國境線。
我們在俄羅斯的邊境小村吃飯後,直等天黑。
因為沒有蘇二樂在場,我們只能選擇晚上越鏡。
晚上的滔鹽河比白天更寒冷,王大富背著一個大包,手裡又提著一個包,我和茨科伊只是背靠著小包,相互扶持著,在王大富的引導下,從滔鹽河的一個拐彎處穿越冰面過境。
拐彎處中國的河岸有5米多高的懸崖,所以這片區域兩國都不設哨所,只有隔二個小時一次的巡邏。
王大富帶著我和茨科伊,很快就越過滔鹽河的冰面,來到中國河岸。
王大富放下手中的大包,沿著一石頭縫隙,爬上了二米多高處。
他站穩后,伸手下來,我把包裹挮上去后,又把茨科伊拉了上去。
王大富把我拉上去后,我才發現就在這石頭後面有一條只能容納一個人向上爬的石縫。
我們沿著石縫爬上了林區。
茨科伊爬到林區,已經氣喘吁吁,她坐在雪地上開口喘著急促們粗氣。
我見狀,急忙叫了聲走在前面的王大富。
王大富回來說:「這裡是邊防軍巡邏必經之路,必須儘快離開。」
王大富放下背包后給我,並吩咐我倒著走,掃掉這十幾米雪地上的腳印。
王大富背起茨科伊就走。
我們花了一個多小時才走出了這片林區。
再翻過一個山頭,就到我的家了。
我暗暗慶幸自己終於安全平安回到家了。
就在這時候,從山林一側傳出了一個聲音:「站住,放下手裡的東西,把手舉起來。」
我大驚,王大富也急忙放下茨科伊。
我望著發聲的地方,並沒有人站出來。
「你們被包圍了,馬上放下東西,向前面走,不準回頭。」
王大富只好放下肩上的小包,扶著茨科伊向林區外走去。
我也丟下包包,只帶著我的小包囊,匆匆跟上王大富。
我感覺有點奇怪:如果我們被包圍,他們怎麼放我們走?
我回頭一看,發現只有一個人,而且沒有槍。
只見他把包包背著,又提著,連拖帶拉地走。
我知道被忽悠了,便大喊一聲:「放下東西,你這騙子!」
聽到我喊,王大富馬上放下茨科伊,跑了上去。
那人見被識破,丟下一個包包便走。
王大富那裡肯放過?他衝上去,抓住那傢伙背後的包包一拉。
包包掉在雪地上,那人衝下了山坡。
我拿起地上的石頭,向那傢伙砸去。
那傢伙被石頭拌了一下腳,就滾著掉到了坡底。
王大富拿起包包說:「算了,留他一條狗命,差點被這傢伙黑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