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暗害白少羽
「下一步安排？」白少羽微瞥向葉琪洛掌中柳葉，似乎意有所指的道：「放長線，釣大魚。」
顧棠出乎人意料的問道：「少羽是指釣出天魔星主這條大魚么？」「嗯。」葉琪洛打趣顧棠：「你倒也不是太笨。」「哼，就你聰明。」
顧棠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又接著問白少羽：「少羽，這條大魚該如何釣呢？」白少羽回答：「只要比對方先找到冰清之魄，就不怕大魚不上鉤。」
「那冰清之魄究竟是何物？為何我從未聽聞？」白少羽抬手，指尖輕觸葉琪洛的眉心，一幅古老的畫卷在葉琪洛眼前展開。
那是一個古老的傳說：在天地萬物孕育之時，一個臨界於六道之外的種族誕生，這便是不死族。
他們大多居住在不死城，只有極少數純正血統的貴族以天地之靈氣為生，其餘貧民皆以吸血為生。
后因不死城靈氣稀薄，貴族帶領城中居民侵犯人間，使得人間爆發一場瘟疫，終使人神共怒。
天帝派四大上神將不死族逼進雲夢山，並用四大神器將其封印，率眾進攻不死城並將其佔領。
白少羽道：「據《六合書》記載，不死族本是不死之身，但因靈氣不足從而產生變異，吸血而與人同化。人死而身不僵，受月則凝魄，雙目化皎珠。純而冰清，雜則多裂紋，故此為冰清之魄。」
「看來勢必得闖這禁忌之陣，奪取四方神器，破除這封印方可奪得這冰清之魄。」
葉琪洛垂眸，凝視掌中這片柳葉，若有所思的道。「不必急於一時，此陣自待有心人去闖，何勞你我費心？」白少羽指尖微屈，一簇火苗瞬間將柳葉燒毀。
溫成忽覺腦中一痛，他感應到自己與柳葉相通的一縷靈識正陷入一片火海，他斬斷與柳葉的聯繫，才沒使自己在敵人面前暴露出來。
他快速整理著借柳葉從顧棠處得到的情報，知道那冰清之魄乃不死人雙目所化之皎珠。
當他正想去回報九陽真人之時，莫環顏突然憑空出現在溫成面前。「莫宗主，你怎會來此？」溫成四下張望片刻，才壓低聲音道：「是否被人跟蹤？」
「沒有。我來此皆因宗主有事交代。」莫環顏伸手一指，一個透明的結界將這間居室整個罩住。
她突然嚴肅的道：「尊主有令，命血煉宗弟子溫成無論用何種方法定要將顧棠和白羽分開，必要時亦可將白羽剷除。不過現在不必動手，先等尊主查明，到時再作詳細的打算。」
「是，溫成領命！只是莫護法，我打聽到一件事，是關於那冰清之魄，你可否替我轉告尊主一句話，冰清之魄就藏在禁忌之陣中。」「好，本座自會替你轉告尊主。」莫環顏撤除結界，再次憑空消失。
白少羽和葉琪洛已感應到莫環顏，他們並未出手阻攔，只是他們對敵人接下來的行動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入夜，白少羽倚窗而坐，在清冷的月光下撫琴。顧棠一刻不離他的芊芊玉指，在重複了無數次的一勾一劃間，顧棠的眼皮漸感沉重，便沉沉的睡去。
葉琪洛聽著這悅耳的琴聲，心中逐漸生出不祥的預感，彷彿這眼前之人即將遠去。他伸手劃過琴弦，一個突兀的音節瞬間將這不祥的樂聲掩蓋。
白少羽抬眸凝視著他，輕嘆：「果然一切都瞞不過你。」葉琪洛微驚：「你打算離他而去？」白少羽垂眸，聲音微不可聞：「倘若不離，於我必是一場生死大劫！」
葉琪洛更驚，他幾乎傳音道：「他是你生死劫？你何時動身？」白少羽亦傳音入密道：「自是陪他離開這兒，回到屬於他的世界。」
兩人相對無言，白少羽躍上白綾，在顧棠的身側躺下，他指尖輕撫顧棠的容顏，眼神中有片刻的哀傷。葉琪洛擊滅燭火，無聲無息的落在顧棠右側的白綾上。
待到夜深人靜，九陽真人瞬息間便已站在顧棠床前。他手指微動，兩塊微小的符咒已一左一右的打進白少羽二人體內。他瞬間抓起顧棠左手，在他食指上看見一枚微微泛著藍光的戒指。
對著清冷的月光，他看清藍寶石上刻有如米粒大小的水滴圖案，這便是傳聞中百聞不如一見的滴水之匙，現如今已是他九陽真人的囊中之物。
不過片刻，一把泛著冷光的匕首憑空出現在九陽真人手中，他順勢斬向這根食指。啟魂戒突然藍光大盛，一團火苗順著匕首一直燒到九陽真人緊握的手。
九陽真人鬆手，火苗在瞬間熄滅，藍光也逐步消失。他只好暫時打消奪取啟魂戒的念頭，退而求其次。
他緩步走向白少羽，用靈力探查他的身體，卻發現他內傷不只沒有痊癒，反而在這之上又加重了幾分。「現在的確是殺他的最好時機。」
九陽真人一臉猙獰，他趁白少羽毫無防備之時，凝聚所有靈力於掌心，一掌攻向白少羽心口。正在這危急關頭，啟魂戒再次藍光大盛，化成一層堅硬的盔甲，保護白少羽不被敵人所傷。
九陽真人撤除靈力，沒有對白少羽再次出手。他暗道：「本座便暫時放了你，不過你也休想活過明日。」剎那間，他的身影已騰空而起，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
顧棠轉醒，他轉頭看看九陽真人消失的方向，然後轉身擁住白少羽，在他櫻紅的唇上不停親吻，掩飾內心的不安。白少羽睜開紫眸，柔聲撫慰道：「你不必擔心，他傷不了我。」
回到血煉宗，九陽真人獨自在大殿中冥想。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莫環顏已悄無聲息的站在寶座之下，默默等待宗主醒來。過了良久，九陽真人才從冥想中蘇醒，他冷眼看向仍立於寶座之下的女子，冷聲道：「莫護法，清早見本座有何要事？」
莫環顏鞠禮道：「稟宗主，溫成已查到那冰清之魄就藏在禁忌之陣中。」「嗯」，九陽真人點頭，只道：「此事先行放下，還有一事你替本座去辦，你去帶話給溫成，叫他按藥方配藥，藥方在此。」
莫環顏接過藥方，她定睛一看，上面並無任何字跡。她心下一驚，便已猜到這藥方定是內藏乾坤，絕不能讓外人知曉。她心下雖驚，卻仍面不改色的道：「是，宗主。」
待她退出殿外，九陽真人凌空一躍，瞬間便來到密室，他打開機關，傾刻間已回到真武內堂。
見他行至演武場，眾核心弟子下跪行禮道：「弟子參見掌門。」「很好，繼續。」眾人站起，隨後三三兩兩的相互切磋。曲卿柔在一旁獨自練劍，只是她出劍有形而無實，九陽真人突然出手，她的劍便脫手而出。
「掌門？」「接著。」九陽真人單手一挑，劍已回到曲卿手中。
「攻我！」「可是我……」曲卿柔劍尖直指地面，只是一味的搖頭。「我叫你攻我！」九陽真人面色一沉，冷聲下令。
「掌門請指教！」曲卿柔抱劍一禮，隨後劍鋒一轉向九陽真人攻擊。他一招得手，之後招招緊逼，迫得她毫無招架之力，只得棄劍投降。
「你可知自己敗在何處？」曲卿柔垂劍，她道：「弟子不知。」九陽真人依樣畫瓢，演示給她看，問道：「你看出了什麼？」曲卿柔仍不明所以的道：「弟子看不出有何不妥之處。」
「你看清楚。」九陽真人出劍，劍法雖不及女子靈動，卻也顯出君子之風，他將劍拋給曲卿柔，只道：「你出劍太過柔而無力，不得其法。此劍講究柔中帶剛，你且按我所言，回去好生斟酌。」
「是，掌門，弟子告退。」曲卿柔走出演武場，滿腹疑問的回到核心弟子所居。她剛走進去，就發現幻靈宗宗主莫環顏詭詭祟祟的向走廊深處行去。
她暗中尾隨，將自己藏身於牆內。莫環顏突然回頭，對她之所在露出一抹詭笑。曲卿柔驀然一驚，下意識的閉上雙眼，待她再次睜開，哪裡還有莫環顏的身影？
莫環顏瞬間來到溫成房間，卻發現他此刻並不在此，她將藥方放在桌上，正巧碰到剛從演武場回來的溫成。
「莫宗主找弟子有事？」莫環顏道：「尊主派我將藥方送上，命你按藥方配藥。」溫成走到桌前坐下，桌上僅有一張白紙，紙上並無一字半句。
溫成剛想詢問，卻發現莫環顏亦是同樣震驚，顯然她也不明究竟。溫成思索片刻，想必這是九陽真人故意在拭他深淺，他咬破中指，將血滴在紙上，上面的字跡終於顯現了出來。
他越看越是心驚，藥方所需之葯無一不是凡品，一時之間恐怕難以找齊。「請問莫宗主，你可知這葯尊主配來何用？」莫環顏搖頭道：「這個我自然不知。」
見九陽真人來到核心弟子居所，曲卿柔鞠禮道：「參見掌門。掌門您來得正好，弟子看見莫宗主詭詭祟祟的闖入內居，行跡可疑。」
九陽真人淡笑道：「你多慮了，莫宗主來此是奉本座之命前來辦事。本座不久前曾聽聞白小友內傷加劇，所以派她前來找溫成配藥。你與顧棠關係極好，望你替本座前去探望，聊表本座對他的關懷之情。」
「是，掌門。」曲卿柔轉身，向顧棠的房間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