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刑滿釋放
2006年初,美囯,加州,第七監獄。
莫言穿過一道道戒備森嚴的鐵門,在最後一道鐵門前停下了腳步,回頭望了眼整整蹲了兩年的洛杉磯縣監獄。
他抬起手,對著豎立在監獄最高建築上的星條旗,伸出中指。
鐵門旁的獄警,眼神不善地盯著他,莫言見狀沖他笑了笑收起了手,然後大步走出最後一道鐵門。
眼前是一條筆直的馬路,周圍空空蕩蕩,看不到一個人影,只有一些垃圾被風吹得四處飄揚。
莫言嘆了口氣,其實他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穿越者,而且估計是第一個穿越到犯人身上的倒霉蛋。
莫言是一名屌絲,閑暇之餘唯一愛好就是喜歡打單機遊戲,但沒是他又沒什麼錢支持正版,只能玩玩遊民上面那些資源,而且他技術又水,打個魔獸三簡單都還要作弊。
被莫言穿越的這個傢伙叫做到布蘭·寇瓦克斯,白種人,今年24歲,身高有6英尺左右,體格健壯,臉龐稜角分明,就像是電影里看到的那些硬漢一樣,不過他卻是個小偷,因為盜竊被判了3年,在監獄半年多的時候就參加了一場群架,被人拿扳手砸了腦袋,一命嗚呼。
當莫言醒來時,可把那些醫生護士嚇了一跳,在醫院住了幾個月後,又被送回了第七監獄。
莫言現在想想心裡那是一肚子氣,想到自己上輩子連被警察多看幾眼都覺得天塌掉的性格,現在居然蹲監獄,我去你大爺的。
想想兩年時間的日子,莫言那是小心,小心再小心,生怕會在冷風中哭唱菊花吟,想想都可憐啊。
不過莫言身高六英尺,就是差不多一米九,而且還是那種胳膊上能跑馬的壯士,估計也沒人喜歡爆他,不過有沒有人想給他爆就不知道了,不過想想,媽蛋這麼個大漢居然去偷東西,你搶都好啊,太掉份了。
在得知莫言出獄的時候,獄友們喜極而泣,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似乎莫言在他們眼中就是凶神惡煞般的存在。
天地良心,他只不過憑藉著自己的蠻力,在監獄里裝裝boos,努力保護自己不被掰彎而已。
如今終於離開第七監獄,莫言突然感到一陣迷茫,自己人不生,地不熟的,連自己前任的記憶都不全,就完全繼承了他的語言天賦,其它的都是不完整的,人際關係完全抓瞎,就連這身體的父母他都不太知道。不過想想也是有好處的的,至少現在精通英語,前輩子的噩夢如今卻是如此簡單。
莫言是美滋滋的想到,但是又很快苦了臉,接下來該何去何從,卻沒有一點想法,在監獄里過了兩年只是讓他充分的適應了自己的身份,可沒給他帶來什麼人際關係
站在路旁想了半天,他決定先回洛杉磯見一見「老朋友」,按照腦子裡布蘭.寇瓦克斯的記憶,有個傢伙可欠他不少美刀,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看到這些記憶莫言也是夠無語的,連老媽都忘了,欠錢的卻是記得那麼清楚。
莫言拿著身上所剩不多的錢坐了輛大巴車,來到洛杉磯市,作為山姆國第二大城市,洛杉磯被稱為「天使之城」,但在布蘭.寇瓦克斯的記憶里,這裡被稱作「罪惡之都」反而更貼切一些。
他要找的傢伙叫做湯姆,在洛杉磯經營一家二手車行,明面上倒賣二手汽車,暗地裡卻是幫人改裝、翻新偷搶車輛。
布蘭.寇瓦克斯在入獄前曾將他的二手轎車賣給湯姆,不過湯姆當時並沒有付清全部款項,布蘭.寇瓦克斯看在都是「老朋友」的份上也沒有在意,只是沒過幾天,他就因為盜竊被警察逮捕。
根據記憶,莫言找到了湯姆的二手車行,站在對面的一條小巷內。他發覺兩年年的時間,並沒有讓這裡發生太大的改變,經過耐心的等待后,湯姆的身影出現在車行內。
莫言的出現給了湯姆一個大大的「驚喜」,然後他和湯姆進行了一番「友好」交流,順利拿到500美刀的欠款,並從湯姆手中「借了」一輛二手福特野馬轎車,然後在湯姆驚慌無助的眼神下,驅車離開。
他駕駛著野馬轎車,很快駛出了洛杉磯市,開到了「1號公路」上。
不同於荒涼蒼茫橫跨山姆國的「66號公路」,「1號公路」卻是一路陽光一路海,整條公路穿越加州整個西部海岸,一路向北便可抵達舊金山。
莫言一邊開車,一邊思考接下來的打算。
現在的身份非常尷尬,在山姆國幾乎所有公司都會在錄取新員工前進行背景調查,只要發現有犯罪前科,尤其是暴力重罪都會不予錄取,而這也就導致了從監獄中出來的人根本無法找到工作,哪怕已經改過自新。
莫言可不想「重操舊業」做個小偷,對於他這壯漢來講太掉份。但是要想找個正經工作談何容易,越想越煩,總不能真的要去搶吧,然後又被抓,又接著蹲,然後又.........重活一世總不能就這樣吧。
臨近黃昏,他也不知道開到了什麼地方,看了眼前方路牌,發現從前面岔路拐出,可以到達一個叫做「雷萬斯菲爾」的地方。
羅夏沒做考慮便轉動方向,直接拐進岔路向「雷萬斯菲爾」開去。
沿著岔路進入一條林蔭道路,又往前行駛一段,便看到了「雷萬斯菲爾的輪廓」是一個小鎮,並沒有什麼高層建築,看起來冷冷清清。
這種情況在山姆國非常普遍,除了那些超級大都市外,大部分市鎮都是如此,當地百姓大多不居住在市鎮內,而是一家一戶分散在自己的土地上,除了節日或者周末超市打折,很難看到人來人往的景象。
漸漸靠近「雷萬斯菲爾」,這時羅夏感到有些肚子餓。行駛進小鎮,他發現在入口附近有一家鄉村酒館,連忙打了把方向,向酒館門口駛去。
這家鄉村酒館是棟二層紅磚小樓,一幅破舊不堪的樣子,非常像是西部片中的那種老式酒館,門口停著一輛皮卡和一輛哈雷摩托。
停好轎車,莫言來到酒館門前,木門上並沒有掛著暫停營業的牌子,他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酒館內有些昏暗,並未開燈也未拉開窗帘,只有吧台附近亮著燈光,吧台後站著一個黑人老頭,他正在低頭擦拭手中的威士忌酒杯,而吧台的一角擺放著一盤牛排、一瓶啤酒,旁邊還放著一頂牛仔帽,不過並沒有看到用餐的客人。
莫言左右看了看,便徑直向吧台走去。
黑人老頭抬起頭,看到莫言向他走來,連忙將擦拭好的威士忌酒杯放在桌上,微笑道:
「年輕人,想喝點什麼?我建議,操蛋的日子就該配不加冰的威士忌。」
莫言拉開吧台前的木質高腳凳,坐了上去,淡淡道:
「那就不加冰的威士忌好了。」
黑人老頭咧嘴一笑,從身後的酒櫃中取出一瓶威士忌,拿起酒杯倒了小半杯,放到他面前。
莫言看了眼面前的酒杯,想了一下,沖黑人老頭點了下頭,「請你一杯。」
黑人老頭有些意外,不過他還是從桌下掏出一個酒杯為自己倒上了小半杯,然後端起酒杯對羅夏點點頭,仰起頭一飲而盡。
羅夏也將酒杯舉起,將威士忌倒進嘴裡,一口喝完,放下酒杯,長長喘了一口粗氣。他一邊砸吧嘴,一邊開始懷念華夏的二鍋頭,這沒兌雪碧的威士忌還真難喝。
黑人老頭將酒杯放在桌上,「我叫弗里曼,你是準備進鎮還是離鎮?」
「還沒想好,可能今晚在這裡休息一下。」
莫言答道。
弗里曼曼點了點頭,拿起莫言的酒杯,又倒了小半杯威士忌,遞了過來,「這杯算我的。」
羅夏點點頭,接過酒杯,放在面前。
夸特曼也坐了下來,開始和羅夏閑聊起來。
在交談中羅夏了解到,雷萬斯菲爾人口不多,也就1萬人出頭,條件落後,以農耕為主,居民生活比較簡單,不過這些年小鎮經濟狀況越來越差,當地年輕人大多選擇前往大城市,酒館也跟著變得越來越冷清起來。
羅夏向四周看了看,這裡確實顯得非常蕭條,說道:
「那還真是不走運。」
弗里曼聽后,嘆了口氣,「年輕人,你接下來準備做什麼?」
「不知道……」
莫言搖了搖頭,「正經工作好像很難找。」
弗里曼似乎聽出了什麼,楞了一下,眯著眼睛打量了他一番,探過頭小聲地問道:
「你在哪蹲的監獄?」
莫言笑了笑,將威士忌灌入口中,也沒有想要隱瞞,答道:
「洛杉磯第七監獄。」
「我在科維納蹲了10年。」
弗里曼沉聲道,跟著他嘆了口氣,又為羅夏和他的酒杯倒入了威士忌,「你看上去像是剛出來?」
「是的。」
「敬自由!」
弗里曼舉起酒杯對他說道,然後一口吞下威士忌,探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言也端起酒杯打趣說了一句:
「敬自由,也敬菊花。」
吞下威士忌,莫言深深吸了口氣,辛辣的威士忌讓他不住咧開嘴。
這時,響起哐的一聲推門聲,伴隨著一陣馬桶沖水的嘩嘩聲,一名牛仔打扮的中年白人從洗手間走了出來,在蹬蹬蹬的腳步聲下,他走到放有牛排、啤酒的吧台角落坐了下來,看了一眼莫言和弗里曼,好奇道:
「這裡一直都這麼安靜嗎?」
弗里曼沖他點了點頭。
「好吧。」
中年白人拿起啤酒,「那就活躍一下氣氛吧,下一輪酒算我的。」
弗里曼笑的眯起眼睛,站起身給羅夏的酒杯倒入威士忌,又為自己倒了一杯,感嘆道:
「今天也不知道走了什麼好運,老是碰到有人請我喝酒,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樣的運氣。」
中年白人看著弗里曼曼,笑道:
「放心,以後我們會經常見面的。」
弗里曼疑惑地看著他。
中年白人笑了笑,解釋道:
「我叫約翰·威克斯,到了周一我就會宣誓成為這個小鎮的新警長,今天是周五,也就是說還有兩天。」
莫言扭過頭望向約翰,舉起酒杯,「那恭喜你了。」
「謝謝。」
約翰也舉起啤酒喝了一口,「我在佛蒙特的溫莎做了6年治安官,你聽說過那裡嗎?」
「不清楚。」
莫言搖了搖頭,腦子裡關於山姆國的記憶只有洛杉磯,而且還是不全的那種。
「沒聽過也不出奇,東海岸那個破地方……」
約翰撇了撇嘴,「今天是我來西部的第一天,特意換上了牛仔裝,不過這裡好像並不是很西部。」
弗里曼在一旁好奇地問道:
「我怎麼沒聽說有新警長要來?難道不是應該選舉產生嗎?」
「通常都是。」
約翰點點頭,「但是在特殊情況下,鎮長可以破格任命一名警長,里爾警長向鎮長推薦了我,很期待可以儘快見到他們,我們還沒見過面。」
「那真是不走運,里爾警長上周日去世了。」
弗里曼嘆了口氣,「肝癌。」
「這樣……」
約翰露出遺憾的表情,「沒想到他會走這麼早。」
莫言在一旁抿了抿嘴,剛想要弗里曼也給他做盤牛排,突然一陣咳嗽聲傳來,他扭過頭,只見約翰捂著胸口不住咳嗽,整張臉變得通紅無比。
約翰撐著吧台站了起來,「葯……咳咳……葯……咳……」
莫言和弗里曼急忙走上前去,攙住約翰,讓他平躺在地上。
「什麼葯?」
莫言蹲在約翰身旁問道。
「摩托……葯……過敏……咳咳……」
約翰身體開始不住顫抖,聲音斷斷續續的,弗里曼聽完急忙向酒館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