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眼線

「那個賤人死了沒有？」清冷柔細的娃娃音從暖閣內傳來，彷彿只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語氣輕緩平靜。\本章節貞操手打shouda8.coM\

「回貴妃娘娘的話，曹常在瘋了。」一個瘦小的太監垂手回話。

隨後，他把這幾日監視掌握的情況，一五一十地細細稟報。

年貴妃語音低柔，話卻是咄咄逼人的，「瘋了？不是裝的么？小順子，給本宮繼續盯著，她不會是玩什麼花招吧？哼！」

「?。」小順子悄然而退，迅速消失在翊坤宮。

「娘娘，要不要奴婢動手？」桂嬤嬤低聲問道。

柔柔的娃娃音，仿若涓涓細流，婉約清泠，「不管她是真瘋還是假瘋，等等看吧。皇後娘娘也很關心曹常在，不是嗎？這個時候動手你說會怎樣？如果那個賤人真的瘋了，那不是正好嗎？你以為皇上會喜歡瘋子么？」

「奴婢愚鈍。」

「桂嬤嬤，替本宮沐浴更衣，該去慈寧宮給太后請安了。」

「?。」桂嬤嬤應聲吩咐宮女備水。

思逸只看過很少的幾部宮斗劇――《還珠格格》、《金枝欲孽》、《皇太子秘史》之類的娛樂片。並非真實的史實，因為那些電視劇基本上都會帶著這樣的標籤――本故事純屬虛構。可想而知，她對清史並不精通。

但她仍猜得到，此時的她應是危險的。要想在宮中生存下去，裝瘋不啻於是個好計策。

不然，以思逸對清史中那個年貴妃的認知，什麼性格溫婉，多才博學，深得皇帝寵愛之類的歷史評價，於她一點幫助都沒有。若她和年貴妃玩宮斗遊戲，她分明就是朝人家槍口上撞――找死。

這一次，和她撞個衫後果就這麼嚴重，以後呢？

沒有以後！她必須想個法子先躲過眼下的危機，然後逃離這座可怕的皇宮。

思逸就這麼「瘋」著，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豬一樣的生活。

思逸不知道，如今，仍有宮女照拂於她，其實仰仗的是皇後娘娘的庇護。

時間如沙漏，就這麼緩緩地過了一個多月。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思逸總會想起自己的父母，戀人和朋友。默默祈禱，他們平安靜好。

二十八歲的她，好不容易才碰到那個令她心儀的男子，可偏偏天不遂人願，到最後，他們還是無緣。

此刻，年貴妃斜靠在貴妃椅上閉目養神，青梅幫著打扇，明月正在捶腿，桂嬤嬤走近她跟前低聲說了句，「小順子求見。」

年貴妃淡淡地點點頭，算是恩准了。

「奴才給娘娘請安，娘娘吉祥！」小順子躬身行禮問安。

「起吧。」語音低柔，平靜，完全符合皇室禮儀。

「娘娘，據奴才這些日子的仔細觀察，她是真瘋了。」小順子如實稟報。

「確定？」她還是略微疑惑。

「奴才一直細心觀察，而且尋了機會問話，她確實想不起，有關家世的任何事情。她甚至弄不清楚誰是她的父母。」

「哦？」她只發出一個音節，語氣中多了一絲玩味。

「奴才曾經故意叫她的名諱，她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臉色平靜坦然。」他叫她「曹如玉」，她有反應才怪呢。

「既然瘋了，就讓她好好養著吧。你也不用在永壽宮冒頭了。」年貴妃若有所思的摸摸額頭，復又低聲，「本宮乏了，跪安吧。」

「?。」小順子躬身行禮，悄然退出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