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秋季，總是過的很快，不久，便迎來了初冬。

是夜，萬花樓依然燈火通明，不同的人進進出出，男女的交談聲依然曖昧。

「唉~妹子啊！」穿著大紅袒露裝的荔枝可惜的對她嘆道：「那行，我給你接你那的客人，妹子呀，我們風塵女子最大的忌諱便是不能有愛情，若是一旦失去，那便是你的浩劫了呀！」

「是，我明白的，那就麻煩姐姐啦！到時候客人的所有賞錢姐姐拿著變好，不用給我。」

「好吧！反正我不會跟錢過不去的，只是……罷了，那我走了。」說再多，她聽不進去也沒用，見小巧點頭便先走了。

門外的林丫頭又悄悄的喊了一聲：「姑娘，那魏爺來了，說是來找你的呢！」

房裡的小巧按捺不住心中的雀躍，高興的回道：「知道了！你引他上來便是！」

「哎，好勒！」林丫頭清脆的應了一聲，隨即出去接魏生去了，屋裡的小巧看著衣櫃里的衣裳，覺著這件太過鮮艷，那件太過於寡淡，看來看去，好似都不合適。

「巧兒，在幹嘛呢？」清冽而熟悉的嗓子在她身後傳來，小巧剛回道：「沒……「便聽的外面的咚咚聲，震的木板格外刺耳。

後邊林丫頭氣喘吁吁的才跟上，扒著門喘氣，「姑娘，人，我給你帶到了……」這才抬頭看著屋裡的兩人，頓覺自己多嘴，急忙道：「我先走了！」說罷，又急沖沖跑了。

魏生還是如以往一樣穿了一件白色的袍子，頭戴了冠，其餘的發自然垂在腦後，一把摺扇掛在腰間，他不由自主的聞了聞小巧的頸間，道：「真香，巧兒，你弄的是什麼香料？嗯？」

小巧別住了自己的一縷髮絲，纏在手上繞圈，嘴角微揚，撒嬌道：「這麼久了，你才聞見的么？」

魏生把她抱起放在腿上，蜻蜓般的點了點她的唇，他端詳了一會，說：「巧兒，今天要上妝么？」

小巧詫異，問：「若是出去的話，是要畫的，若不出去便不畫，怎麼？「

魏生說：「這麼久，一直想替你畫次眉呢！我可是在外邊的一處胭脂坊學了好久的，那裡的師傅說我可以出師，所以……「

小巧如貓似的深嗅他身上的青草味道后，便在他懷裡鑽來鑽去，兩人鬧騰了一會，小巧頭髮被蹂躪的不成樣子，正巧離他們不遠便是妝台，小巧說：「頭髮都亂了呢，來給我束髮好不好？待會一起幫我上妝嘛~「

魏生寵溺的，連道了三聲：「好好好~來，你坐好，可不許亂動了！不然畫不好就不美了。」

常開著的窗戶，艷陽的光照射進去，灑在兩人身上，小巧端坐著，在銅鏡里看著那人動作溫柔的梳起她的發，待挽好了一個高馬尾，魏生說：「真像個小俠女！」

說罷，便在梳妝台上拿了石墨在蘸點水，在手上試了試，覺得不錯后，便給小巧描起了眉。

一氣呵成，鏡中的人柳眉黛眼，等她笑起時，那眼睛便彎成了月牙，溫和而嬌嫩的容顏百看不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