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墨雲回來了嗎？」一日，午膳時溫符突然問起挑雲。

他有一段時間沒看見墨雲了，請個假就消失不見了，不止墨雲，甚至連張白玉都少見了，他看著手上碗里的飯有些索然無味，「還有張白玉去哪了？」

「幾天沒見她送茶了。」

「難道回了暖月閣了嗎？」

挑雲站在溫符的左後方，此時他正看著挑雲，眉毛有些疑惑地皺緊。

一連幾個問題，問得挑雲嘴角抽搐，一臉尬笑，這幾個問題，挑雲能猜出溫符本意想問的是誰，看似是問墨雲，實際就是想知道張白玉。

但是挑雲是先按照溫符問話地順序回，他有些緊張，手心裡都冒出一層虛汗。

「墨雲還未見人。」話音落下，許久挑雲都不見溫符有什麼反應。

他低著頭，看著那一抹墨綠色的衣擺，試探出聲，「公子？」

被挑雲這麼一叫，溫符才不甚在意地「哦」了一聲，甚至還很平靜地夾了一筷子菜放進碗里，但挑雲是誰，他當溫符的貼身小廝多年，可以說是府上為數不多了解溫符的人，溫符越是看著風輕雲淡，指不定心裡是波濤洶湧，偷偷看了眼溫符的耳尖，不出意外紅了，挑雲心裡暗笑，他沒猜錯，溫符明顯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接著說。」

挑雲暗叫一聲，來了！

「白玉姑娘應該去老夫人院子了。」

東苑其實不需要這麼多伺候的人，東苑裡本來只有他和墨雲，還有尤安，還有一個公子的奶娘幾個人，院子里每日的洒掃都有前院的幾個丫鬟輪番打掃，張白玉進駐東苑的時候，他和尤安還私下討論過。

尤安當時還說，公子怕是受了什麼刺激。

挑雲可不這麼想，這現象總歸是好的，古井無波地水面終於被一顆小石子打破了平靜，院子里都熱鬧了不少，就是讓他每天看著張白玉抱著個小馬扎坐著枯燥地繡花，他都樂意，雖然張白玉明確說過自己不會繡花。

墨雲和尤安一個比一個寡言，難道他還得找奶娘聊天解悶？

「嗯，我知道了。」語氣聽起來有些波瀾，輕快？

沒有了？挑雲默默地等了片刻，他總覺得有後文。

果然，「收拾一下，今天就在太奶奶那吃晚膳吧。」

吃晚膳！挑雲咧開嘴笑了，這決定不錯！

主僕倆出了東苑的門，經過花廳的時候，挑雲突然想起一件事，「公子，我前天看見王嬤嬤進了花廳。」

花廳門口不知道被哪個丫鬟擺放了兩盤月季花的盆栽，相對正艷，上次溫符來的時候，門口還什麼都沒有，他眸帶探究，「她進花廳做什麼？」

花廳裡面除了花還是花，一般人沒有老夫人的准許，是不能進去的，溫符看著月季花，突然想到了什麼，「她自己一個人？」

挑雲搖頭，「不清楚。」

溫符點頭，也不在意，見到老夫人再問，就一清二楚了。

溫符腳還未踏進暖月閣，就聽到從裡面傳來的笑聲，最大聲地當屬老夫人的，他腳步一頓，隨即挑了挑眉，難得聽到太奶奶這麼開懷地笑了。

他進了院子，揚聲問道，「太奶奶，有什麼事這麼開心？」

老夫人看著逆光走進來的孫兒，「白玉在跟我講笑話呢。」

「什麼笑話？」

「她小時候跟村裡小夥伴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