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她很幸福

沉魚愕然，看向那扇依然半開的窗戶，直至那抹白影消失在天際。

頃刻莞爾，機關？地道？

兮兮又是如何得知？

紅衣收回寵溺的眸光，轉頭看向眾人，見沉魚柳眉微蹙，溫柔笑開，道破了她心裡的疑問：「兮兮八卦，是到哪裡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她的魅力，正在於她出聲時，對方總會有一吐而快的**！

「嗯…」沉魚恍然，思及從前，嫣然笑開。

這話，確是真理！

「謝謝你們，」紅衣轉身，像是意識到什麼一般，看向屋內的三人，坦誠道：「現在的兮兮很幸福，我能看到！」

閉月不語，算是接受。

落雁微愣，似是捕捉到什麼一般，卻不想多想，輕哼一聲，別過臉去。

沉魚微微沉吟，片刻後起身，走至落雁身側，伸手撫上她的肩膀，一語道破她心裡所想：「兮兮的故事，你我都清楚。你這樣毫不忌諱地提起聖女，提醒兮兮的痛處，是在變著法子為巫主抱不平嗎？你自問，巫主需要你的可憐嗎？」

落雁一愣，想要說話，小嘴時張時合，卻吐不出聲音來。

不需要！

巫主為人和善溫文，可大家都清楚，他作出的任何決定，都容不得他人質疑。如此的巫主，又怎會需要她的可憐呢？

可——

若非兮兮，巫主便不會沉睡。

「讓巫主於雪墓冰棺里沉睡了整整十六年，難道，她就不該被怨被恨嗎？」落雁猛然轉頭，看向房內的幾人，怒然相對，「你們也怨她不是嗎？憑她的一面之詞，你們就放過她、喜歡上她了嗎？」

「是！」閉月轉身迎向落雁，泠然出聲：「我們都怨過她，但最後為什麼轉變，難道你不會多想一些嗎？」

落雁震撼，美眸瞪大，看向向來不多管事的閉月，眸光里流光乍現，泛起圈圈漣漪。

她懂，她都懂，只是不願去多想！

紅衣移步，走至落雁身側，輕柔地握起她撐在桌面上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我們怨兮兮，理由是因為她，巫主失去了意識；因為她，我們失去了巫主。但退一步想，其實，因為巫主，她也失去了父母，失去了繼續留在那個世界的權利，到底誰對誰錯，那她又該恨誰怨誰？」

見落雁沉默不語，眸光投向遠方，漸漸失卻焦距，紅衣欣慰，放開那觸摸的手，接著方才的話：「來到這個對她而言完全陌生的世界，你以為她每天都快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