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撫慰還是刺激

一陣吵鬧下來，廚房裡傳出陣陣誘人香氣。

吃飽喝足時，已近黎明，天色依舊暗黑，天邊地平線處卻透出絲絲微弱亮光。

兮兮透過木窗看向天邊，忽而釋然，想起昨夜做點心的種種，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發自心聲。

綠竹看著，暗暗鬆氣，眸光轉而柔和，緊抿的嘴唇有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她雖然不知是什麼讓王妃釋然，但這結果，卻是她們所期盼的。

「好了！」兮兮起身，懶懶地伸了伸腰身，打個呵欠，側身朝後方的兩個丫頭道：「吃飽喝足，把各自做好的蝦餃收拾一下，送人去！」

綠竹不語，首先起身走向點心處，著手收拾起來。

紅葉悠悠轉醒，看了看外方的天色，不情願地起身，嘴裡嘀咕著：「才五更（早上五點到七點），主子們還在歇著呢！」

「咱們沒歇就行！」兮兮走至自己親手做好的點心前，與紅葉綠竹一起一個個整理起來，「紅葉將你做好的蝦餃分成三份，送去給三位夫人，把我書桌上的欠單交代三夫人手上，提醒她歸還上次打馬吊的錢，嗯，是多少？一千三百五十八兩是吧！」

「是…」紅葉一愣，低聲應著。

看來，要讓王妃痊癒，錢財最實際。

「嗯，」兮兮轉頭，看向綠竹，「綠竹，收拾下蝦餃，隨我到五王爺處去，為上次的事給五王爺賠個罪。」

綠竹點頭，沉聲應著：「是，王妃！」

紅葉聽罷，不由得低聲呢喃：「人家五王爺上次一不注意，被元寶的老情人咬了一口，現在還躺在床上呢！王妃你這個時候去打擾人家，你確定是去賠罪道歉而不是去刺激人家？」

「我確定！」兮兮見紅葉在一旁低頭咕嚕，不由得湊過頭去，故意壓低聲線應著：「我確定我是去刺激他而不是撫慰他，醫學上的研究報告說明，人的記憶曲線在第六天會降低到百分之二十，要讓那短時記憶變成永久記憶，就需要外界的不斷刺激與重複，懂嗎？紅葉你有意見嗎？」

忽而轉頭，見兮兮一臉陰險笑意地看著自己，紅葉一驚，雖不太明白，卻能捉住話里的重點。

王妃的意思，就是要通過不斷的刺激讓那段慘不忍睹的經歷成為永久記憶吧，於是，在兮兮的注視下，紅葉木訥地點點頭，機械性反射：「沒…沒有意見…」

綠竹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王妃的語言與舉措，不驚不忙，看著兩人，淺笑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