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曾經有棵世界樹

晃悠著就是兩年過去了，雖然沒有什麼天才地寶可以用來修鍊（活血丹太垃圾了，劉添表示不屑於用，就全用來換成探索點了），如今劉添也是堪堪趕在野外試煉之前踏入了聚氣境。

「果然正常的修鍊路子一點都不適合我！以後堅決不能相信什麼學院派修鍊！」

劉添很是憤恨。

感覺小說里的無敵酸爽校園生活和自己的舉世坑爹校園生活完全就是兩個樣子嘛！辛苦修鍊兩年還不如在家偷吃東西（天材地寶）！

雖然說鍛體境就是通過艱苦的高壓訓練來熬煉身體，然後讓身體里的氣血達到一個巔峰，從而誕生出體內的第一縷「真氣」。

但是吧，因為劉添也沒有什麼很緊迫的壓力，畢竟世界大戰（劉添思量的可能出現的跨種族的大戰）也不是說突然就能爆發的（好歹會先有幾次大帝國間的碰撞的吧），所以現階段做做基礎鍛煉，慢慢提高實力還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那些什麼身撞柱啊、手砍木的……哇嘞個賽，要不要這麼原始啊！

那些修鍊小說里的據說能練筋活血的武功呢！

再不濟你們練練武技（大概能活血？）也行呀！

組隊撞樹是要幹啥子喲？

「以後還是走刷怪路線吧……」

劉添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也算是認清了殘酷的現實。

「還是先看看鈴印青帝訣吧……」

劉添深吸了一口氣，沉下心來。

……

沉心片刻后，劉添進入了空我的狀態。

心神照進精神之海，只見四個系在一起的神秘古樸鈴鐺懸在精神海洋的上方輕輕搖擺，這就是鈴印青帝訣的印記了。

「還沒開始修鍊，僅憑藉印記就能感受到別人的善意惡意，也是很恐怖了……」

看著這鈴鐺，劉添照進精神之海形成的精神體也是不禁咽了咽口水。

控制著精神體緩緩靠近古樸鈴鐺，一陣陣醒神的清揚鈴聲令劉添的精神體都彷彿凝實了幾分。

近前，劉添伸手輕輕碰觸鈴鐺，剛碰到鈴鐺，突然一陣不可抗拒的巨大吸力傳來，劉添的精神體就這麼突兀地消失了？

……

精神之海沒有一絲波瀾，古樸的鈴鐺依然懸在那裡輕輕擺動，清揚的鈴聲里，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

「這裡是哪裡？」

劉添看著眼前的茫茫星海，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看了看還能打開的系統界面，劉添發現自己竟然是進入了鈴鐺印記，正處於印記所記錄的記憶世界之中。

「這就是世界樹嗎？好大……」

只見茫茫星海中一棵巨大的枝繁葉茂的翠綠巨樹靜靜矗立在虛空之中，葉子上，枝椏上，掛著一個個散發著七彩光芒的小世界，隱隱像是能看到裡面有各種各樣的生命在繁衍生息。

看著眼前這震撼人心的一幕，劉添覺得自己的思想境界彷彿是打破了一個桎梏，精神體都隱隱有些徹底凝實的趨勢。

突然的。

眼前的世界樹爆發出了一道強烈的卻不刺眼的柔和綠光，神奇的綠光照耀進宇宙的每個角落，各個世界的生命們都在歡呼雀躍，拜天的，祭祖的，感嘆著絕世神跡的出現。

劉添並沒有讚揚上帝，也沒有合十拜佛，不同於這些小世界里的生命們，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這道綠光出現的緣由僅僅只是眼前巨大的世界樹誕生出了自我意識而已。

在劉添看來，生命強大到一定境界肯定是會誕生出自我意識的。

但是世界樹這一類的存在不同，再強大也是不一定會誕生出自我意識的，這是劉添不知道的，所以他才會有「能承載這麼多世界的世界樹自身會誕生意識也是很正常的」的這麼一種錯覺。

他不懂，但是誕生了意識的世界樹卻是懂的，它深知自己誕生意識是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作為一棵世界樹，就像一些小說里寫的那樣，這樣的存在在其所在的宇宙基本都是法則的承載體，法則這種東西說得殘酷一些，它本身就不該擁有意識，擁有意識和情感的法則是不可能做到平等地對待一切的。

就好比一個萬惡的屠夫雖然殺了很多的人，但對於世界、對於宇宙本身來說，這一切只是生命回歸物質，單純的形態上的變化，即便這是違背人類世界規則的，但作為宇宙的法則卻不會去管。

所謂的殺道？

而有意識和情感的法則則會有對待上的傾斜，這是不允許的！

因此這樣的承載法則的存在，卻擁有了自我意識，這種事情真的很難發生，上千萬個宇宙都不一定會發生一例！

因此這棵世界樹對冥冥中的運氣非常非常感激，在它的修鍊路途上也是一心探尋著神秘莫測的演算之道和氣運之道，直至不知多少年後，它的修鍊之道就演化成了一部通天徹地的功法——《鈴印青帝訣》。

「原來這功法就是這麼來的啊……」

劉添也是震撼到失神，雖然介紹里也有講這是一棵世界樹的功法，但直觀的感官上的衝擊才能真正讓人知道這功法的強大。

劉添靜靜地看著這個宇宙，看了很久，有點懵逼。

……

「還沒結束嗎？」劉添發現自己還沒有脫離記憶的世界，有點奇怪，在他看來這只是系統用來介紹功法的類似於以前看劇看動漫的介紹MV而已。

再看世界樹意識。

世界樹的意識依然在靜靜地修鍊著，那些掛在世界樹上的諸多世界也是能者輩出，一個個生命修鍊到強橫至極可以在多個世界來回穿梭的地步。

然後在某個時刻，劉添發現那些修鍊者的爭鬥好像變得有些頻繁了。

也確實變得頻繁了。

強者們不再滿足於只能站在一個世界的巔峰，他們紛紛派出自己的下屬們去各個世界征戰，一個個勢力你來我往，整個宇宙都陷入了一場恐怖的動亂之中。

就這麼一直一直打著，突然的，某一次戰鬥中，一個至強者的愛人被人失手殺死了！

這個至強者非常憤怒，看著那個殺死他愛人的人所在的世界，悍然出手了！

他打碎了整個世界！

沉浸在修鍊中的世界樹意識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醒了，它趕緊演算一切、追尋宇宙的氣運，然後它絕望地發現了一個殘酷的事實——這個宇宙在不斷的戰伐之中已經損壞了本源，象徵著滅世的劫運之氣已經充盈了整片星空。

而其他的至強者們因為那個出手的至強者破壞了協議私自出手，也都是非常驚怒。

至強者們決定對出手的至強者實施制裁，出手的至強者當然不會束手就擒，幾大至強者從這個世界打到那個世界，一個世界接著一個世界被打碎。

看著這些肆意妄為的至強者，世界樹意識非常憤怒，但它也沒辦法直接殺死這些至強者，於是它將自己的力量釋放出來包裹住所有殘存的完好世界，以保護這些還沒破碎的世界不受破壞。

雖然感受到了世界樹意識的憤怒，被趕出了世界樹的守護區，但是這些至強者們已經打出了真火。

雖然破碎了很多世界，但憤怒的至強者們還是沒有收手，他們在虛空中瘋狂地戰鬥，戰鬥的餘波不斷地沖刷著世界樹的保護力量。

雖然很是艱難，但是世界樹意識拼著消耗一些世界樹的本源之力也勉強能苦苦支撐。

這一戰打了不知多久，世界樹意識都有些疲憊不堪了。

終於，第一個出手打碎世界的至強者被逼到了絕境，世界樹意識也是鬆了一口氣，心想這一切終於結束了。

就在這時，那個至強者瘋狂地大笑，在所有圍攻的至強者們的包圍下和世界樹意識驚駭的感應中——自爆了！！

至強者，就是一個宇宙可以容納的最頂級的強者，這樣的存在本身就隱隱觸及到了宇宙的極限，大打出手就會損毀宇宙的本源，自爆，只有一個詞能拿來形容——滅世。

靠近的幾個至強者瞬間就被炸死了，而且因為他們死了，存留在體內的恐怖力量就沒了束縛，而宇宙自身本來就損傷了本源，根本壓制不住這些力量，因此這些恐怖的力量也被引爆了！

面對橫掃虛空的強大衝擊波，宇宙空間自身都承受不住地在一節節破碎。

世界樹意識完全陷入了絕望，對它而言，掛在身上的世界，就是它的一個個孩子，為了這些孩子，它可以捨棄生命！

為了保護這些世界不受破壞，世界樹意識耗費了所有世界樹本源，瘋狂地聚集自己的力量，然後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爆炸衝擊的正前方。

劉添沉默地看著世界樹被爆炸的力量擊碎，心裡彷彿有些什麼在滋生，腦海里不斷地自問自己能否做到這種程度。

宇宙回歸了平靜，雖然只是勉強維持著運轉，但在殘存的世界里依然有著各種各樣的生命出生、成長、繁衍，一切都彷彿沒有發生。

而因為各個世界自身保護膜的遮擋，他們甚至不知道那棵為了他們付出生命的世界樹……

「……」

「我大概是做不到的吧……」

劉添感嘆著，心裡很是複雜。

本以為這就是結局了，卻發現場中情況還在變化。

突然間一道綠光包裹著顆種子衝出了這片宇宙。

劉添隨著這道綠光穿梭了無盡虛空，然後看到了熟悉的地球，熟悉的學校。

在劉添驚愕的眼神下，綠光擊碎了他熟睡在寢室的身體，然後帶著他的靈魂穿越到了武星大陸。

……

「原來一切就是這麼回事嗎……」

劉添哂笑，摸了摸鼻子，自己好像是運氣挺好的？

還是壞呢？

※※※

記憶世界消失了，劉添又回到了自己的精神之海，看著依然懸在眼前的古樸鈴鐺，倒是沒有急著再碰。

……

「絲伊！」

退出精神之海的劉添，叫了聲在邊上和雅塔莎玩翻花繩的絲伊。

「哥哥你喊我幹嘛？」

絲伊眨了眨大眼睛，有點摸不著頭腦。

「呃……就是想喊你呀～」

劉添嬉笑道。

「噫～哥哥你好噁心噢！」

絲伊厭惡地聳了聳小鼻子，雅塔莎也做吐舌嘔吐狀。

「不得了了是吧！看我不狠狠教訓你們兩個！」

劉添也是氣笑了，追得兩個小女孩一陣跑。

……

絲伊就是那個為了保護所有小世界不被破壞而獻出生命的世界樹，不，世界樹的種子？

又或是最後殘存的世界樹意識的殘片的對生的渴望？

劉添想不明白，他只知道一件事，他的重生和那棵世界樹有關。

能經歷這樣一個夢中的世界，他是承了世界樹的「因」，所以按照曾經小說里看到的，他就要去還世界樹一個「果」。

「曾經的你保護了全世界，今後就換我來保護你吧。」

劉添心裡默默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