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渣爹傻娘
說是蘇家的偏房,其實也不盡然。
說是蘇家祖輩留下一座房產,但頂多算得上是個半遮掩的柴房。
畢竟這麼多年了,以蘇家現如今的家室,也不至於住在這泥草屋內。
平日里堆放寫無關緊要的物件,不過因為距離水壩近,蘇家農忙時候,鋪了些草席子,平日倒也可以用作休息。
但是過夜卻還是有些勉強,畢竟多年沒有修葺,抵禦不了夜寒。
但是落水后的大姑娘蘇望濘則是被丟在這裡足有三天。
雖然現如今不是寒冬之日,但是剛過了初春,春寒料峭,飢餓使然。
三日水米未進的原生,竟然就這麼不甘的死了。
這就使得樂極生悲的蘇望濘在驚雷之下還能苟存於世。
雖然時代有所變化,但是這並不妨礙蘇望濘感嘆一句活著真好。
要是能把後世那套自己奮鬥了近十年,即將把貸款還清的的房子也能帶回來,那才真的叫做完美。
本來嘛,有命在就已經很不錯了,房子什麼的都不過是身外之物。
但是躺在草席子之上的蘇望濘,巴巴的看著破損到透光的屋頂,時不時還有些不只是露水還是雨水的水滴落在身上。
便使得她更加思念那個還有一期房貸的小公寓。
蘇望濘梳理著腦海中的記憶:
原主今年二十歲,天生氣力大。
縱然作為一個姑娘也早在八歲就被帶著下地幹活了。
現在蘇家內外活計大多都是蘇望濘一個人在做,不說其他。
單單種莊稼,足頂三個壯漢。
這就使得,縱然蘇家有著眾多田產,但是卻也沒有在外面雇傭長工。
頂多在農忙時節,蘇虎照料著也能下地把活計給做完了,這到時給蘇家省了不少開支。
蘇望濘下面還有著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
大弟則是今日結婚的蘇慶生年二十。
妹妹蘇秀珍年歲十六年前剛剛嫁人了。
還有一個最小的蘇金貴,才剛剛出了吃奶的階段。
根據原主打小從鄰居嘴裡得來的消息:
原主生母聞氏娘家本是家境富裕的航商。
二十多年前,聞氏跟著家裡的船隊途經江淮村,便相中了江淮村的村痞子,油嘴滑舌的蘇虎。
便要任性的嫁入蘇家。
聞家自然是看不上蘇虎這個人的,但是架不住聞氏執拗以死相逼。
氣的聞家當時便給了聞氏二百兩銀錢和一個陪嫁丫鬟,沒等的拜堂當夜就駕船而去,斷了情分。
而那個陪嫁丫鬟便是原主的後母周氏。
聞氏自以為嫁給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獲得了自己的幸福,還未等蘇虎哄騙,便將所有的假裝都給了蘇家買了地產。
只是蘇虎作為一個老懶村痞,得了銀錢那裡還能繼續裝做深情模樣。
過了好一段花天酒地的生活,而生活的重擔自然就流落在了已經懷了孕的聞氏身上。
做慣了小姐生活的聞氏那裡受過這種辛苦?
白日下地勞作,夜晚還要被不順心的蘇虎欺辱,很快便染了一身疾病。
最重要的是,沒了聞家的壓制,原本的陪嫁丫鬟早不知在何時和蘇虎看對了眼睛,搞在了一起,比起端莊放不開的小姐,做丫鬟的自然是使盡了全身的力氣來討蘇虎歡心。
虧空了良久身體的聞氏終究是沒有熬過女人生孩子的這項生死大關,早早的解脫了去。
只留下了原主自小便飄搖在蘇家這個地獄里。
蘇望濘看著這些零落的記憶,只想嘆一句:嘖嘖,渣男配賤女,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嗯,聞氏吧,也真的是活該,眼瘸到這種程度的人吧,也是真的不適合活下去啊。
只是可惜了原主,能活到二十年才掛,也是不容易啊。
蘇望濘一直覺得像這種膈應人的事情不應該是那種閨門後院,大家大戶才會發生的事情。
可怎麼也沒想到,這種窮的飯都吃不起的農戶裡面也會發生。
算了,畢竟重生穿越前不也見證了一場正宮撕小三的戲碼么,狗血的事情還真是到哪裡都躲不開啊。
本來吧,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但是不知道是原主死後意識還未完全消散,又或者是蘇望濘覺得佔了人家身體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總之接收了這段記憶的蘇望濘感覺很不好。
非常不好,宛如吃了死蒼蠅,那股噁心勁兒卡在嗓子口很不舒服。
這蘇家人簡直沒有一個好東西,一邊用原主娘家嫁妝發家致富,一邊將原配之女當作免費勞動力,還敗壞名聲說起克母不給娶親。
原主呢,也真的是個廢材,一個女孩力大如牛,本來就是上蒼給她的一筆財富,竟然不好好用作,反而幫著害自己的人努力種地?簡直不知所謂。
哪怕她能稍微潑辣硬氣一點,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掛了也是心不甘。
蘇望濘從來只有一個夢想:那就是努力賺錢,擺脫女屌絲,迎娶高富帥,走上人生巔峰。
前世對於這個夢想,自己貫徹的十分徹底,自打從孤兒院出來便一直奉行這個夢想,一路向前,終於即將在上海這個大城市裡能有一個家的時候。
嗯,被雷給劈了,好了悲傷的事情就再不說了。
蘇望濘打小就是個孤兒。
前世還羨慕別的孩子有父母,記恨自己的父母為何要拋棄自己,現在看看原主人渣爹,傻逼娘仔細想想,其實做個孤兒也挺好。
至少哪怕是被雷劈了,也是了無牽挂,當然那個只剩一期貸款的房產不算。
可能是因為孤兒的原因,從小蘇望濘便是一個不信命,不服輸的。
她明白這個世界,想要的東西,一定要靠自己去努力,去爭取。
比如在這裡發家致富的第一桶金,原主親娘的嫁妝。
不過相對於此刻連翻個身都困難的蘇望濘來說。
縱然身有壯如牛的力氣精通各種武術散打技巧,此刻那份嫁妝也著實有些遙遠。
自己此刻氣息微弱,再不吃點東西,又得掛,估計還得有第三個人穿過來。
在隱隱聽到門外似乎有人聲的時候,蘇望濘一點都不含蓄的開始呼救:「救命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