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鉛筆代理
王學貴被蘇望濘的這個氣勢驚呆了,難道她是來逗自己玩的?看著不像,而且看面向也不是個傻的,難道這東西對她來講真的有用?
這麼一想的王學貴心情驟然激動了起來,他說話都開始結巴了起來:「你,你都要?」
「對,整個倉庫的所有,多少錢?」蘇望濘斬釘截鐵的說道。
王學貴開口:「一千兩銀子,不,不八百兩銀子,全部歸你。」
這些『煤塊』當初自己花了九百兩銀子收的,還想著一個冬天,怎麼著也能賺一番,可誰料想到,會成為現在這個狀況,非但全部身價都賠乾淨了在裡面,就連當初死乞白賴跟著自己吃香喝辣的兩個姨太都跑了。
蘇望濘算了算自己手頭的現有的銀子,騾子育種一百兩打底,江父說的養些雞鴨,還得買個山頭,怎麼也得二三百兩。
也就是說,現如今自己所能動用的也就是五百兩銀子,而且還要留下一部分作為鉛筆製作和加工的費用,八百兩銀子,講真並不多,可自己還真就拿不出來。
不過蘇望濘並不尷尬,她現在雖然有些缺錢,但是最缺的卻還是人,畢竟自己可是擅長甩袖子做掌柜。
會做生意,有些門路,年齡穩重,最重要的是人品還過的去,簡直就是白送的鉛筆首席CEO啊。
蘇望濘最擅長利益最大化。
「王掌柜,你看這個生意,我們換中談的方式怎麼樣?」
王學貴一聽,心裡也冷靜了下來,果然沒這麼簡單。
「姑娘請說。」
蘇望濘也不做作,她直接掏出了五張銀票,甩到了桌子上面:「老實講,我這裡能拿出來的就是這個五百兩,不是說王掌柜的東西不值八百兩,甚至在我的手裡,我能讓它的價值翻十倍百倍。」
「那姑娘是何意思?」王學貴也讓蘇望濘這一手給搞糊塗了,既肯定了它的價值,卻又不加價。
蘇望濘拿出了一份契約:「我想和王掌柜談個雙贏的生意。」
王學貴眯著眼,作為商人下意識便看起了契約。
蘇望濘也沒說話,等到他看完以後,才解釋了起來:「王掌柜知道最近在縣上風靡極火的衛生巾吧,就是我億家名下的。」
王學貴這才坐不住了,他竟然看走了眼,以為面前這個村婦不過是長得好看了些,實際並沒有太大的本事,可是這一刻他才正真正視起蘇望濘來。
「失敬,失敬。」王學貴抱拳佛禮。
「王掌柜客氣了。」蘇望濘簡單將她和楊雪的關係說明了一下,並且直接表達出了她想將鉛筆的買賣授權給他。
王學貴沒有受寵若驚,縱然現如今他已經處於快要餓死的邊緣,作為商人的理智卻還是在線的:「還望蘇姑娘詳細說明這鉛筆是何物。」
蘇望濘也不說話,她徑直走到了堆積石墨的倉庫,順手拿了一塊,不知從那裡取出了一個小刀,刷刷瞬間便削出了一個細長的筆芯長條來。
有從腳下隨便撿了根樹枝一分為二,並且迅速挖空了裡面的一部分,用來盛放剛剛做的簡易筆芯,隨後用些細繩緊緊纏在上面留出個頭,便在磚瓦地上寫畫了起來。
王學貴只是謹慎,但他絕不是個傻子,在蘇望濘還未將整隻筆做好的時候,他便嗅到裡面金燦燦的商機了。
「王掌柜這下可信了我?」蘇望濘笑眯眯的說道,確實極有自信。
王學貴心頭大震,他沒想到自己竟然能逢凶化吉遇到這等機緣,剛剛那東西可是筆啊,是讀書人的心頭寶啊,這要是進入市場,那可不僅僅是一千兩的事情,多少個一千兩都換不回啊。
王學貴壓住了心頭的熱切,他雙手放在背後停頓了片刻才開口道:「蘇姑娘果然不是一般人,厲害厲害。只是蘇姑娘就不怕將這個方法告知王某人,王某人獨吞了?」
「在自己絕望之際都不曾生欺騙一個小婦人的人,我自是認同王掌柜的人品的。」蘇望濘張口便來。
可實際上,一來王學貴現在可是窮的連飯的吃不起,鉛筆製作也是需要一大筆錢的,他沒有。
二來自己可還真不是一般女子,就憑自己的動手能力若是這個王學貴當真敢做出就地毀約的事情來,自己揍也要將契約簽下。
三來自己看人的本事還是向來準的,他一眼看過去,就知道王學貴不是那樣的人,破產也不過是因為當初自己貪了小便宜,見識不夠的原因,經過這一茬,若是在給他一個機會,定然能做到巨賈。
王學貴自然不知道蘇望濘此刻心裡的萬千想法,只是滿腔的感動和感慨。
從有錢到現在,他見多了人情冷暖,別說雪中送炭,若是不落井下石那都是燒了高香,這份機遇那便是上天對他最好的賜予。
王學貴現如今別說同意簽訂合約,若是蘇望濘要他這條命,他也是願意給的。
「五五分是蘇姑娘抬舉我,給我三成就足矣。」王學貴誠心的說道。
蘇望濘默然:這一個個的都是楊雪附體了?給錢多了都還不願意啊?
蘇望濘自然是不會同意的,若是份例多了,這管的閑事可就多了,開玩笑自己可還要努力發展壯大其他生意,怎麼可能在這一個兩個小小的東西上面費太多心神呢。
王學貴拗不過蘇望濘只能按照這個比例劃分利潤,並且愉悅的同意了王氏鉛筆入駐億家商行。
他不會想到蘇望濘只是怕麻煩才將自己的比例降低,他覺得蘇望濘就是為了積善福德做個好人。
當然蘇望濘也不知道她瞬間收了個好人卡。
蘇望濘留下了五百兩銀子作為王學貴的啟動資金,並且將石墨如何精鍊提純做更好的筆芯交給了王學貴后,又交代了如何選用木材,如何更好加工,如何做的舒適又告訴了他一些握筆舒適的小技巧后,才拖著瞬間窮了身家,駕馬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更加確定了自己一定要將這個時代的古體字認全寫會。
要不是白日在楊雪那裡重新擬寫了合同,心有留神讓楊雪多擬了一份鉛筆的,今天自己還真不一定敢和王學貴做這個口頭約定。
畢竟人性的可怕她並不想親自檢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