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掌門師侄
白髮老者聽了江心月的話，像是失了神一樣，狀若瘋癲，口中喃喃自語道：「不報仇，不報仇……」
江心月嚇了一跳，也不知道為何那白髮老者忽然發瘋，好心勸慰道：「師兄，你怎麼了？」
忽然那白髮老者身上靈力涌動，劍氣如潮，洶湧澎湃。江心月站在他身旁被那股強大的劍意一震，身子倒飛出去。
青袍老者見狀，身形一動，御空而至，手中有靈光散發接著了江心月。
江心月目帶感激之色看了他一眼，道了聲謝謝。
青袍老者見江心月要走，連忙道：「小友，我師伯怎麼又發瘋了？」
江心月忍不住氣道：「我哪裡知道？我從路邊而過便被老瘋子抓了去。還說我是他師弟，莫名其妙發了瘋一樣。前輩你剛才也看見了，若不是前輩出手相救，我便死在老瘋子手上了。」
青袍老者看見江心月心有怨氣，面帶歉意道：「唉，慕容師伯雖然時有瘋癲，可是平日里都在劍閣修行，這次也不知怎麼會外出，誤傷了小友。」
江心月心道：「這就怪了，難道古叔讓我尋的那一口劍是從老瘋子那跑出來的？」江心月心底有些不好意思，語氣緩和道：「這位前輩，那位老前輩究竟是什麼人啊？」
青袍老者嘆了口氣道：「他是我的師伯，名叫慕容長仙，小友應該不認識的。你放心好了，有我在這裡，我師伯不會傷害你的。」
江心月點了點頭，忽然間他肩頭出現了一雙手掌。他嚇了一跳，連連大叫。
慕容長仙抓起江心月，靈力一卷飛到雲中，大笑道：「師弟，你不想報仇便算了。師兄回去教你玄青太極劍法，你學會了，便沒人可以欺負你了。」
青袍老者還愣在原地，呢喃道：「玄青太極劍法。」
青袍老者念了一句，連忙驚醒，對著身後的眾人道：「不好，師伯要將本門無上劍法傳給那個小孩。」
江心月被慕容長仙以靈力兜住，帶到了劍閣。慕容長仙將江心月推進了劍閣之內，他站在門口左瞧右望，見沒人跟過來才走進了劍閣之中又連忙關上屋門。
江心月見狀嚇了一跳，暗道：「這老瘋子不會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
江心月見他走來，急忙道：「老道士，你要幹嘛？你別過來，再過來，小爺跟你拼了。」
慕容長仙臉上露出詭異笑容，江心月越看越覺得瘮人，嚇的連連後退。慕容長仙見他倒退，手指掐訣，一抹靈光從他指尖而出點在江心月的額頭上。
江心月大喊道：「好你個老牛鼻子，士可殺不可辱。小爺我絕不卑躬屈膝，有本事，你來個痛快的。」
慕容長仙手指間靈光慢慢消散，緩緩落下手指，這才看著江心月笑道：「師弟，你不要說話。師兄剛才將玄青太極劍法傳授給你了，你好好感應一下。」慕容長仙露出期待之色，眼睛一動不定地凝望著江心月。
江心月看了一眼慕容長仙，開口說道：「你沒有騙我？」
慕容長仙手指輕輕動了動，有些顫抖。他臉上還掛著笑容，溫聲道：「師兄當然不會騙你了，師兄傳給你的是混元宗最厲害的劍法，玄青太極。」
江心月見他不似說謊，想起慕容長仙雖然瘋癲卻也不曾戲謔過他，便凝心感應靈海之中。他腦海之中浮現出一篇劍法心訣，約數千字。江心月看了一遍那劍訣，只覺得深奧無比，玄妙深邃，江心月彷彿能看見字句之間透出的一股股強大的劍意。
「怎麼樣？師兄跟你說的沒錯吧？」慕容長仙笑著問道，面帶得意之色。
江心月雖然知道這劍法厲害，心中卻要故意氣一氣他。他冷笑道：「這劍法還算不錯，可卻不算絕佳，只能說是一般吧。」
慕容長仙瞪大了眼睛，纏著江心月道：「不可能，玄青太極劍法乃是無上劍法，怎麼會是一般？」
江心月被慕容長仙雙手抓緊了肩膀，疼痛無比。他皺眉，氣道：「天下間厲害的劍法何其多，你不過是坐井觀天而已。我隨便說出來一個，便比你說的玄青太極劍法厲害。」
慕容長仙手掌離開江心月的肩膀，搖頭道：「師弟，你一定要相信我。玄青太極劍法絕對是混元宗最厲害的劍法，你一定要相信我。」
江心月見他對自己的看法如此在意又確實悉心相傳劍法給他，心中忍不住有些心疼起慕容長仙，便不再和他頂嘴。
慕容長仙見江心月閉口不言，大笑道：「嘿嘿……師弟，你一定說不出來了吧？玄青太極劍法是無上劍法，哈哈……」
江心月看了一眼慕容長仙，心中又恨又氣。他想到曾聽趙天雪說過驚鴻劍法乃是混元宗第一功法，便冷笑著開口，道：「哼，只說混元宗便也不止一種功法劍術超過玄青太極，玄青太極劍法再厲害能比得過驚鴻劍嗎？」
慕容長仙嘿嘿兩聲，冷笑道：「狗屁的驚鴻劍法呢，在玄青劍法面前它算得了什麼？師弟，你放心。等你練成了玄青太極劍法你就知道了，什麼叫做無上劍法。」
江心月暗道：「這老瘋子也知道驚鴻劍法？難道他剛才傳給我的什麼狗屁劍法真的比驚鴻劍法還要厲害？」
他正想著，忽然慕容長仙面色一變看著門外。
慕容長仙沖江心月笑了笑，神秘地說道：「師弟，有人來了，你千萬不要跟別人說我將玄青太極劍法傳給你了。」
江心月見他如此說道，忍不住講道：「我又沒有讓你教我，你讓我不要說我偏要說出去。」
慕容長仙神色一慌，低聲道：「噓，若是讓他們知道你學會了玄青太極劍法，師弟你就要被那群糟老頭子惦記了。」
江心月心中不信，冷冷看了慕容長仙一眼。他聽見門外傳來動靜，卻不再說話了。
門外有人長聲道：「慕容師伯，弟子云逸求見！」
慕容長仙神色淡然，回道：「雲逸師侄啊，進來吧。」
江心月看見五六個身穿鶴氅道袍的道士走進大殿之中，之前跟他說話的那個青袍老者也在其中，手中握著一把拂塵。
當先走過來一個黑臉道人，說話道：「慕容師伯，你萬萬不可將玄青太極劍法傳給這少年啊。」
江心月聽出了這道人聲音，正是剛才在門外自稱雲逸之人。
慕容長仙大笑道：「雲逸師侄啊，你真以為老夫是老糊塗了嗎？老夫怎麼可能會把玄青無極劍法傳給別人呢。」
雲逸聽了慕容長仙的話，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目光看向一旁的青衣老道人。
青衣老人走到慕容長仙跟前，笑著問道：「師伯，你當真沒有將玄青無極劍法傳給這少年？」
慕容長仙面色一冷，似乎極不高興，道：「怎麼，雲逸師侄不相信老夫說的話，黃龍師侄也不相信？」
黃龍道人無語哽住，神色尷尬地點了點頭，無奈道：「師伯怎麼可能會跟晚輩開如此玩笑呢？只是……只是玄青太極劍法事關本門絕秘，慕容師伯切不可輕傳啊。」
慕容長仙冷冷一哼，道：「這裡就我跟我師弟兩個人，我自是不會泄漏出去的。師弟又並未修行過什麼玄青太極劍法，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了。」
黃龍道人聞言大驚，瞧了瞧江心月。他不可思議道：「師伯，這少年是你師弟？」
雲逸與一旁的老道士也紛紛出口道：「師伯，師公……此事萬萬不可啊？此事可不能開玩笑啊……」
慕容長仙臉色抽動，一縷縷劍意從他身上散發而出。
黃龍道人一眾人見狀，嚇了一跳，面色巨變。
慕容長仙喝道：「怎麼？你們管閑事都管到老夫的頭上了？」
黃龍道人見他發怒，連忙道：「慕容師伯息怒，晚輩不敢。」
慕容長仙神色緩和，輕輕點了點頭。他轉頭看著江心月，笑嘻嘻道：「師弟，你怎麼還不過來見過混元宗掌門人，黃龍師侄。」
江心月硬著頭皮走了過去，拱手道：「弟子江心月見過各位師叔，師伯。」
慕容長仙哼了一聲，不滿道：「師弟，你喊錯了。你跟我是一輩，應該是他們叫你師叔。你見了黃龍，尊稱他一聲掌門師侄便可。」
江心月愣了一愣，瞥見黃龍道人等人面色難看，低聲竊語。他心中忍不住想道：「第一次發現做這個老瘋子的師弟有些好處，嘿嘿，莫名其妙當了掌門人的師叔，那以後趙天雪要是見了我，豈不是要管我叫師叔公？師叔祖？有趣，有趣。」
黃龍道人面色尷尬道：「師伯，這種玩笑可開不得。」
慕容長仙瞪了他一眼，道：「你何時見過我開過這等玩笑？」說罷，慕容長仙拉著江心月掃了一眼雲逸等人，冷哼道：「怎麼？你們是看不起老夫嗎？想要老夫也喊你們師伯，師叔嗎？」
黃龍道人，雲逸等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咬牙沖江心月喊道：「弟子見過師叔，師叔公……」
江心月剛才還心裡想著輩分高是一件美事，現在被一群鬍子發白的老頭子，老怪物叫師叔，師叔公，心裡卻有些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