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史上最年輕師叔公

第十九章 史上最年輕師叔公

齊師叔淡淡地看了一眼易天行,然後向江心月道:「還愣在幹嘛?跟我進去。」

易天行見趙天雪臉色冰冷,也不好再說話了。這時他瞧見齊師叔與江心月說話,笑著開口問道:「齊師叔,天雪師妹應該不會有事吧?」

齊師叔瞧了一眼易天行,開口道:「易師侄,老夫可是有要事在身的,你如果很閑的話,找別人聊天去吧。」

江心月看見易天行聽了齊師叔的話,面色難堪,不由得笑了一聲。

易天行乃是蒼雲國太子,他這一次來混元宗乃是為了一年後的三宗五國大比做些準備。他本是天之驕子,萬人敬仰,今日卻連番受挫。趙天雪對他不冷不熱還好,齊師叔看不起他也能接受,可是他看見一個毛頭小子竟然也在笑他,易天行如何能忍。

易天行憋著一肚子氣看著趙天雪,臉上強裝笑意問道:「趙師妹,你還沒跟我介紹一下這位小兄弟是誰呢?」

趙天雪不急不緩地從易天行身旁走過,淡淡地說道:「我跟你很熟嗎?」

易天行愣在原地,一張俊臉氣成了醬紫色。

他看著趙天雪走進了登記殿,臉上露出憤怒之色。他緊緊握住了拳頭,向身邊的老僕人吼道:「走,我倒要看看混元宗的弟子是不是一個個都這麼囂張。」

登記殿之中出入的基本都是需要外出和返宗的弟子,平時人也不是很多。但是因為前段時間是混元宗三年一次的鍊氣期弟子回家探親的日子,所以現在登記殿來往的人很多。不過有執法堂的齊師叔領路,江心月還是很快就見到了負責宗門名單註冊管理的修士。

趙天雪生的花容月貌,彷彿是從畫卷中走出來的仙子,一路上有許多弟子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齊師叔頭疼不已,只好將那些門外的弟子先驅散開。易天行也跟到了這裡,但是他乃是蒼雲帝國之人,齊師叔只好讓他在一旁瞧著。

齊師叔對登記處的人說道:「查一下有沒有一個叫做江心月的弟子。」

登記處的人點了點頭,取出來一枚玉簡。這玉簡乃是一件靈寶,上面記載著混元宗所有弟子的名單。登記處的人以神識查看玉簡上的名單,搖了搖頭道:「並無發現有叫江心月的弟子。」

齊師叔沖那人點了點頭,看著江心月面露冷笑道:「哼,小子。你竟敢欺騙我?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說什麼?」

易天行站在一旁,聽清楚了幾人的對話。他心中冷笑道:「原來這個小子並非混元宗的弟子,這臭小子竟然敢笑本太子,真是活膩了。」

江心月一臉無語,暗道:「黃龍掌門怎麼辦事如此不靠譜,竟然不提前跟登記殿的人打一聲招呼的。」

他看了看齊師叔,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道:「齊師叔,我都跟你說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找黃龍掌門查實的。我確實還沒來得及登記名字呢,不過我可以保證我確實是混元宗的弟子。」

趙天雪眉頭微皺,道:「心月,你確定你沒有說錯嗎?」

江心月無語道:「罷了罷了,你們要是不相信我,我真沒辦法了。誰讓我是半路被慕容長仙拐跑的,他又瘋瘋癲癲的,我真說不清楚了。」

易天行聽見江心月與趙天雪稱呼曖昧,心中升起火氣。他對趙天雪追求多時,趙天雪一直對他冷冷淡淡。易天行這會看見她對江心月另眼相看,真是心裡窩了一肚子火。

齊師叔忽然目光冷了下來,注視著江心月,道:「江心月,你好大的膽子。不僅數次直呼掌門人道號,而且現在還要謊稱跟慕容師公有關係。」

趙天雪連忙拉著江心月,低聲問道:「你說的那個慕容長仙前輩究竟是誰啊?為什麼齊師叔聽你說了是慕容前輩會如此生氣?」

江心月無辜道:「好像你們黃龍掌門管慕容長仙叫師伯,具體什麼身份,我也不清楚啊!」

齊師叔單手念訣,手中出現一股靈光,那靈光化為一根靈繩將江心月捆住。

江心月連忙大吼,道:「牛鼻子,快放了我。我說的都是真的,真要論起輩分來,慕容長仙是我師兄,黃龍掌門就是我的師侄,你就是我的師侄孫。你現在是大逆不道,你欺師叛祖……」

江心月喋喋不休,齊師叔冷笑連連,站在一旁的趙天雪嚇了一跳,不知該如何是好。

易天行走了上來打量著江心月,冷笑道:「原來你不是混元宗的弟子啊?哼,難怪這麼沒有教養。」

江心月聽了火冒三丈,朝他吐了一口唾沫。

易天行連忙閃開,眼皮子都在抽搐,面目猙獰地看著江心月。他運轉仙術,手中出現一抹靈光朝江心月腦殼上打去。

齊師叔見狀,左手揮出一掌,靈光呼嘯,抵擋住了易天行的攻擊。

「砰……」

齊師叔冷冷望著易天行,說道:「易師侄,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此事是我混元宗的事,麻煩你不要插手。」

易天行面色鐵青,瞧了一眼江心月,冷冷道:「哼,一條狗雜碎。今日若非齊前輩在此,就憑你如此侮辱我,我必取你性命。」

易天行狠狠甩了一下衣袖,轉身欲走。

趙天雪忽然開口道:「易天行,我請你以後再也不要糾纏我,也不要糾纏我的朋友,否則休怪我跟你不客氣了。」

易天行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青筋浮現,對著身旁的老僕說道:「走,今日之事,我易天行記住了。」

趙天雪看著易天行離開,搖了搖頭,眼神落在江心月身上。不知為何,出於女人的直覺還有朋友的信任,她相信江心月真的沒有說謊。

齊師叔看著趙天雪,淡淡地說道:「趙師侄,江心月混入我宗,居心叵測。此事事關重大,我必須將他先押回執法堂,然後慢慢拷問。到時候,還希望趙師侄好好配合一下,方便我們調查清楚江心月的身份。」

江心月豁出去了,大喊道:「牛鼻子,你敢抓我,回頭我就告訴黃龍掌門。說你不守門規,目無尊長,對師叔公不敬。」

齊師叔冷冷一笑,掐訣封住江心月的靈脈,讓他渾身不能動彈,無法使用靈力。

正在他就要帶走江心月的時候,齊師叔忽然聽見登記處的那個修士大喊道:「齊師兄,等一下……我查到了,宗門之中有一個師叔公的名字就叫做江……。」

齊師叔臉皮微微顫抖,開口道:「你有沒有弄錯,快看清楚,到底是不是叫江心月。」

登記處的修士點了點頭,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被齊師叔用靈索捆住的那個童子,臉上浮現出古怪的表情。

齊師叔暗道:「這小子剛才說他是慕容師公的師弟,沒想到竟然是真的。」不過齊師叔依然有些懷疑,朝登記處的弟子詢問道:「白師弟,你可看仔細了?」

那姓白的修士苦笑著點了點頭,開口道:「這位師叔公的名字兩天前才登記上,所留的信息也不多。但是是由雲逸師叔親自過來做的登記,上面說這位師叔公是慕容師公的師弟沒錯,而且年紀還很小。雲逸師叔只交代了這幾句話,說是隔幾天那位江前輩便會自己來登記處的。」

齊師叔額頭上冒出冷汗,瞧著那登記處的弟子,沉聲說道:「你剛剛怎麼不說清楚?」

登記處的弟子尷尬一笑,道:「我剛才只翻閱了鍊氣期弟子的名單,忽又想起來你說的名字有些耳熟,但是不敢確定。翻閱了宗門最近登記的記錄,才確定你綁的那人如果名叫江心月,應該就是雲逸師叔讓我注意的那位了。」

齊師叔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那登記處的弟子,點了點頭。他轉身笑呵呵地望著江心月,半天才開口道:「您真的是慕容師公的師弟?」

江心月冷笑道:「你把慕容長仙請來問問不就曉得了。」

齊師叔滿頭黑線,連忙罷手,道:「師叔公,既然都是誤會,還望您見諒。」

江心月臉上故意露出痛苦表情,說道:「齊師叔,那你快些將我放了吧,這繩子捆的我喘不上氣。」

齊師叔連忙解開江心月身上的禁制,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道:「不敢當,師叔公您可千萬別叫我師叔。齊某名叫齊羅,你我同輩相稱便可以。」

修真界實力為尊,往往稱呼修為實力比較高的人為前輩。在宗門之中,有弟子排序,按照輩分稱呼也有,但是一切都還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之上的。齊羅築基期修為,江心月按照修為來說,應該稱呼他為齊前輩。但是若要論起輩分,齊羅卻又要喊江心月為師叔公。所以,宗門中若有此例,大多都是各按各的叫,大家都不會沒了面子。

齊羅想與江心月同輩之稱,自然是喊不出口「師叔公」。

江心月開口道:「齊前輩,你無論是年紀還是修為都比我高,我可不能直呼你的名字。我還是叫你齊前輩吧,你叫我江心月便可以了。」

齊羅暗暗點頭,這江心月不像是個刁難人之人,齊羅心中對他升起一絲好感。

江心月看著似乎還在吃驚的趙天雪,笑道:「天雪,你怎麼了?」

趙天雪白了一眼江心月,道:「心月,你還笑我呢,我沒想到你不僅真的加入了混元宗,而且竟然還成了慕容師祖的師弟。」

「咳咳……」

齊師叔聽見趙天雪叫江心月是「心月」,咳嗽了兩聲。

趙天雪這才想明白江心月在混元宗地位頗高,她現在這般稱謂他的名字,確實有些失禮。

齊師叔淡淡地說道:「江道友乃是慕容師公的師弟,趙師侄平日里還是要多注意一下說話的身份才是。」

趙天雪似乎當真了,對江心月說道:「齊師叔說的也對,我們倆以後便再也做不了朋友了,我還是叫你師叔祖吧。」

江心月沒好氣道:「天雪,我年紀比你還小呢。怎做得了你師叔祖?你和以前一樣叫我心月最好了。這樣我們還是好朋友,至於規矩什麼的太麻煩了。你說我見了齊師叔,我就要叫一聲齊師叔,而齊師叔又要喊我師叔公。稱呼只是個尊稱,沒多大關係的,你我之間就無需介意這麼多了。」

趙天雪看了一眼齊師叔的臉色,齊師叔笑咧咧說道:「心月既然不在意,那就無所謂了。」

趙天雪高興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喜悅之色看著江心月。

江心月既然來到了登記處,他便按照登記處的弟子所說的將自己信息完整地登記了一遍。

江心月,北域白麒州人,家住星雲河畔極牧村,十一歲,一星土靈根,目前鍊氣期一層後期修為。

登記的時候,是江心月一個人去的。

幫他登記的白信,就是之前那個登記處的築基期弟子,如看神人一般看著江心月,道:「一星土靈根?鍊氣期一層?我之前還以為我是看錯了,這也可以的?」

江心月白了一眼白信,道:「什麼叫做魅力?這就叫做魅力。」

留下白信一臉懵逼,愣在原地,江心月哼著小曲,慢悠悠離開登記殿。

混元宗,一座七層古塔之中。一個黑臉道人從打坐之中醒來,若是江心月在此,一定會認出這黑臉道人正是雲逸。

雲逸從儲物袋之中取出一枚散發著薄弱青芒的傳音筒,雲逸將神識浸入其中。不一會,雲逸面色逐漸陰沉起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得到了什麼消息。雲逸在房中來回踱步,似乎在想什麼事情,忽然他搖了搖頭,臉上掛著愁容,朝門外而去。

出了登記殿,江心月見到了齊羅與趙天雪站在大殿門口等他。齊羅想起之前江心月闖入春花殿一事,想來是江心月初來混元宗還不了解宗門的環境。他身為執法堂長老,自然不便帶著江心月四處去逛,便讓趙天雪帶江心月熟悉熟悉環境。

齊羅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提出了告辭。

趙天雪輕輕笑道:「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了,幸虧是齊師叔帶你過來的。」

江心月問道:「為什麼?」

趙天雪笑了笑,道:「你想想啊,你的輩分比掌門的還高,到了登記處不是要把人嚇壞嗎?」

江心月想想也是,有執法堂的開路,他在登記的時候,除了白信並沒有其他人在場。江心月心底還是有些失望,若是有人知道了此事,那他豈不是就可以耀武揚威一番。

江心月心裏面在仰天哀嚎,道:「可惜,可惜!如果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我可以出一把風頭,那感覺一定很爽。」

卻說江心月與趙天雪在混元宗內聯袂而行,吸引來了許多人的目光。有人在議論紛紛,好奇江心月究竟是誰,竟然能與趙天雪在一起散步。

「這人有些眼生,不像是外門晉陞的弟子,應該是新來的弟子吧?」

「嗯,修為很低。鍊氣期一層,說不定這人是一個天才。能讓趙天雪師妹刮目相看,一定不是尋常人。」

「是啊,你們看,趙師妹似乎跟他在一起很開心的樣子。」

江心月看著眾人羨慕的目光,心裡樂開了花。他很享受這種矚目的感覺,為了讓其中一些人的情緒更激烈一點,江心月有意無意地更加靠近趙天雪。江心月看到許多男弟子對他露出咬牙切齒的目光,心中更加得意。

「這裡是藏經閣,裡面收錄著從鍊氣期到羽化境的功法。藏經閣內的功法有一小部分是免費觀看的,但是更多的是需要花費宗門點才能觀看到的。」趙天雪正在向江心月介紹混元宗藏經閣。

江心月正準備問趙天雪關於宗門點怎麼獲取,只見人群之中有五六個身穿白衣的男修士朝江心月與趙天雪走來。

有幾個站在江心月不遠處的修士看著過來的那幾個人,臉上露出好奇表情。

「你們看,是周濤。周濤在內宗弟子排名前五十,聽說他一直在暗戀著趙天雪。」

「這周濤明擺著就是來找那個小子的麻煩的,有好戲看了。」

「周濤這個人脾氣火爆,說不定一會真能跟那個小子打起來。」

「唉,紅顏禍水啊!」

周濤走到了江心月的面前,目光凝望著他,惡狠狠地說道:「你小子究竟是誰?竟然敢勾引趙師妹,活得不耐煩了吧?」

趙天雪青絲如瀑,眉若遠山芙蓉,面如白玉生輝,動人心旌。周濤還未反應過來呢,趙天雪已經抽出腰間的長劍抵在周濤的脖子上。

「周師兄,請你自重。」

周濤面色難堪地看著江心月,冷冷道:「讓一個女人替你出面,你也好意思嗎?」

江心月暗道泥菩薩還有三分火呢,盯著周濤說道:「我要是想理你,便回你話。不想理會你,只當你是阿貓阿狗罷了。你問我話,我就要答?怎麼不見你來給老子天天磕頭請安呢?」

趙天雪本來還在生氣,聽了江心月的話忍不住掩嘴輕笑。

周濤聽出江心月是在罵他,大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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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盡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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