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
穿過一片樹林,尼普斯小鎮便出現在眼前。
小鎮不大,但是冒險者居多,房屋一棟棟排列在大街上,生意也是繁華的。尼普斯小鎮雖然沒其它地區的鎮子大,但它們所擁有的資源居大陸第五,遠超與其它的一些小國,這也是它們繁華的原因之一。也因為有魔法協會在,小鎮的管理和安危也是受到了影響,這讓他們常年不受外界威脅和干擾,日子過得很安寧。
今天鎮上到處能看見佩戴好準備的冒險者,以及家人送行的場面,估計魔法協會那邊-傳播的消息吧;但,暴風雨前總是那麼的寧靜……
加松斯領頭,帶著喏布恩兩個來到一個叫『杷仙』的酒館。
此時酒館內外都堆滿了人,其中大多數都是那些參與啟源計劃的冒險者。他們舉杯歡呼,為明天的旅程、為凱旋、為金錢而大快暢飲。有的四五六個人坐在一起,組成更大的隊伍。
杷仙酒館的酒水是整個南半島中最出名的,正所謂好酒不怕巷子深,很多的外來者幾乎都是為了品嘗這裡的酒水才遠道而來,這也是尼普斯小鎮繁華的原因之一。
可即便你再繁華,終究還是會出現問題。
酒館內熱鬧哄哄的,唯獨這點夢丘比受不了。她在外面找了個不吸引人的角落坐了下來,開始屬於她的沉靜。
「有什麼想吃的就點什麼吧,這餐我請客,今晚我要『大開殺戒』一頓!」加松斯去櫃檯拿了本菜單放在桌面上,臉上一副我花的起的表情。喏布恩也毫不客氣,點了這裡的幾道招牌菜,最後要了些這裡的最醇厚的麥酒。一旁的夢丘比歪著腦袋,她反覆翻頁看了幾遍,愣了半天只選擇有圖片標識的幾份素菜。
加松斯「嘖」了一聲,「今晚是有夠我們吃的了,不過你個女生就吃那些能填飽么,你又不是兔子。」
夢丘比有點不開心了,佯怒道:「能吃就行,要那麼多幹嘛。」
「說的有道理,但是女人的胃都是那麼小的嗎,我這可是擔心你呀。」
「用不著你管……」
加松斯呦不過她,只好悻悻地拿起菜單到櫃檯點菜付錢去了。
座位上只剩下喏布恩跟夢丘比倆人。
這兩個基本沒什麼話題可聊一個沉默寡言,對身邊的事物都漠不關心。另一個想找話題卻又不知道從何下手。
斗篷下,夢丘比的目光逐漸放空,思緒已經飄向遠方。
「丘比。」喏布恩試探性的叫了一下。見她沒反應,他聲音提大了點又叫一遍。
「嗯?啊?」她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視線重新聚集在喏布恩身上。
「假如我們真的找到了一片新的大陸,你還會回來這裡嗎?」
夢丘比沉下頭,帶著堅決語氣說道:「我不會回來的。」
喏布恩沒有再問下去,畢竟每個人也有內心的秘密,有自己的想法,再問下去也不好。無聊中,他開始打量起她的披風。
這披風看上去有些古舊,但保存的很好,沒有一絲被破壞的痕迹。而且他還發現,這披風的顏色似乎會隨著燈光的亮度而改變;剛才還是深沉般的漆黑,現在倒是泛起了一點深藍。除此之外,喏布恩還察覺到這披風有抑制魔力的作用。這令他很詫異,
就算是為了不讓人看到自己的容貌,身為一個魔法師也不應該將抵消魔力的裝備『拷』在自己身上吧。
「你們在聊什麼呢?」加松斯買完單回來,癱在椅子上。「今天的開銷透支了啊,待會有你們吃的了。」
「也沒聊什麼。對了、加松斯,你不是小鎮的原住民吧。」
加松斯輕輕點頭,「我從小生活在里這裡十多公里遠的荒郊野外,這箭術和弓都是我父親教於我的。憑著這些知識、我才得以生存到現在。」
「那你母親呢?」
「她……還好了,只是生著病,現在是我父親在照顧。」喏布恩深表同情,像現在這種物資缺乏的年代。想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沒有錢的墊付是不可能實現的。現在喏布恩知道加松斯來參加的真實原因了。
夢丘比的眼角微微泛紅,淚水模糊了她的視角。
加松斯的話勾引起她過往的回憶,那些曾經的美好和楚痛一時間內在腦海里不停閃過。
在斗帽的作用下,她難過的樣子並沒有被他們兩人看到。
「別急,等我們回歸之時,咱們就可以干你想做的事情了。」說到這裡的時候,他朝夢丘比那邊看了一眼,神情中帶著一股失落。
「所以,挺足你的腰板,我相信你父母也不會願意看到你難過的樣子。」
喏布恩拍拍他結實的後背,告訴他身後還有我。這一番話揪住了他的心,一瞬間,他又體會到了那種兒時向母親訴說傷痛的感覺,落了幾滴滾燙的熱淚。